肥田一郎苦心策划的“毒箭行动”以失败告终。他手下的两员干将——“蓝狐”和“黑狐”都在这次行动中被打死。
正当武工队在“娘娘庙”庆祝胜利时,传来了和公公在县城被肥田杀害的消息。听到爷爷牺牲的消息,小月掩着脸飞奔着离开人群,一头钻进了她的乌篷船久久不出来。小月住的这条乌篷船的舱门上挂着一块蓝印花布,作为门帘。端阳想上船去劝慰小月,被朱侠伯拦住了。朱侠伯轻声说:“端阳,别,让她一个人待一会儿,让她好好哭一哭。”
可是,乌篷船里并没有哭声传出来。那面蓝印花布纹丝不动,平静得使人紧张。
终于,小月一掀门帘走出舱来了!她的眼睛有点红肿,脸上的表情却十分镇定。她的头上扎了一条洁白的布条,很长,一直垂到她的腰际。风一吹,白布条一波一波地飘动。小月手里托着一只白瓷盘——到值班时间了,她要去给伤病员们打针去。
小月的镇定使大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压抑和难过。
丁医生迎上去,接过白瓷盘,说:“小月,你今天别值班了。”
小月努力地、无声地笑一笑,说:“丁医生,我可以,我不要紧。”小月也是说给丁医生背后的朱侠伯和端阳听的。
端阳说:“小月,别难过,我们给爷爷报仇,一定要给爷爷报仇!小月,你别哭,别哭。”
阿庆嫂说:“不,小月,孩子,你哭一哭吧,哭一哭会好受些。”
小月轻轻地靠在朱侠伯的胸脯上。她的眼泪在无声地流淌。
朱侠伯说:“小月啊,你爷爷是了不起的英雄,我们永远不会忘记他。”
小月重新镇定下来,看见了胡顺的背影。胡顺远远地坐在水边,两臂抱着膝,像石雕一样凝定不动。
小月从丁医生手里取回白瓷盘,走过去,说:“胡顺,该换药了。”胡顺在战斗中擦伤了左臂。
胡顺回头看看小月,看看走过来的朱侠伯和端阳,死命地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听说小月失去亲人,他心里煎煎地难过,总觉得这件事和他的父亲有关,和自己有关。
阿庆嫂说:“胡顺,来,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胡顺说:“阿庆嫂,朱叔叔,我们什么时候打进城里去?”
朱侠伯说:“放心,小鬼子注定是短命鬼。”
胡顺说:“忠救军也是短命鬼!”
朱侠伯说:“反动派都是短命鬼。胡顺,让小月给你换药,一会儿,我们武工队还要举行三个新战士正式加入队伍的仪式呢。”
胡顺说:“三个?”
朱侠伯说:“没错,一个是端阳,一个是小月,还有一个就是你——胡顺。”
胡顺和金端阳猛地抱在了一起。
……
过了些日子,回老家的大米突然回来了,找到朱侠伯要求参加“水上飞”。其实,他本来就想留下的,只是放心不下家里的爷爷。大米的爷爷听了孙子讲的江南传奇,鼓励孙子回到江南参加新四军,参加水上飞武工队。
就这样,水上飞一下子就增加了四个智勇双全的小战士。要是小弟在,他一定也会走进这个生龙活虎的战斗集体的。
……
凭着对地形的熟悉,胡传魁侥幸逃脱了武工队布下的“芦苇阵”,继续盘踞在太平镇一带当汉奸司令。1949年,胡传魁被解放军百万雄师过长江的声威吓破了胆,带着十多名心腹逃到舟山群岛,和国民党军统特务组织挂上了关系。在香港参加过特务训练后,胡传魁接受特务机关密令潜回大陆,准备以太湖、阳澄湖和淀山湖为基地,收集残部,发展武装力量,与新生的人民政权对抗。
胡传魁派手下在上海浦东开了一家布店,作为秘密联络站。
1950年9月15日深夜,胡传魁等28名顽匪在上海浦东那家布店里秘密开会时全部落网。
1950年11月28日,苏南苏州行政区人民法院宣判首要匪特胡传魁等死刑,立即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