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进入麻省理工大学,除了有通知书和邀请函意外,还有一个按照惯例的笔试,画一幅设计图,为了防止会有人冒名顶替,在这一方面,学校做的很严格,设计图不能敷衍,就算没有那种耗时几个月的精品之作,也要有一定的功底,来展现出自己的实力。
洛城做为当年学校的风云人物,再次来到学校,很受欢迎,他将夏子洛和安然送到笔试的地方,见夏子洛依旧一幅神思不属的样子,心里越发担心,总觉得夏子洛似乎心事重重,却又不愿意告诉他们。
“小洛!”在夏子洛进去的时候,洛城喊住了她,夏子洛回头看向洛城,就问:“怎么了?”
“小洛,不要胡思乱想,好好考试吧,我等你成为我的学妹,明年的elegance建筑师设计大赛,我还等着看你的表现呢。”洛城给夏子洛打气。
夏子洛勉强笑了笑,坐下之后,心里却越发忐忑,等笔试的项目出来,她盯着面前的白纸,大脑里一片空白。
“大家都是来自世界各地的精英,想来这样一份简单的笔试你们都能很快完成,那么我们就期待你们精彩的表现吧……”
主考官在上面说了什么,夏子洛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她的英语学的还不错,这一刻,却好像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了,只是盯着白纸发呆,周围已经有人迫不及待的拿着笔在白纸上开始绘图,夏子洛却依旧没有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好像是漫长的一个世纪都过去了一样,夏子洛却还是没有动笔,背后有人戳了自己一下,紧接着是安然压低的声音:“你在做什么?小洛,你快点画图啊,要不然时间要不够了。”
夏子洛猛地抬头,看了眼挂在墙上挂钟,才惊觉,她竟然已经发呆了一个小时,她连忙拿起笔在图纸上开始作画,可是只画了几笔后,就又停止了。
仿佛所有的灵感和才思都枯竭了一样,什么也想不起来,耳边只听到有人用冷漠的声音对她说:你是抄袭者,你不配做一个设计师,你利用自己的天赋,做了对设计师来说最可耻的事情。
就算你进了麻省理工大学,也去不掉你的本质,你就是一个无耻的小偷,一个抄袭者,是小偷,小偷……
不,我没有!我没有抄袭,为什么不相信我?我没有抄袭!
夏子洛用力抱着脑袋,试图把那些纷乱的思绪甩出去,可是始终没有用,她用力扯着头发,想要让自己平静下来,依然是一点效果都没有。
白纸上,粗糙的框架,像是在嘲笑她一样,夏子洛眼神一暗,勉强又画了几笔,面上一片茫然,昨天在酒店里,她就发现了,她已经没法拿起笔了,只要一动笔,想要画一幅设计图的时候,脑海里就会想到这些话,还有顾南瑾那失望的眼神。
就像是受到了诅咒一样,让她束手无策,心疼如刀绞,夏子洛强忍着,无关都开始扭曲,看起来非常恐怖,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当主考官说时间到的时候,夏子洛飞快地放下笔,第一个冲出了教室。
她跑的很快,一直往前跑,可是那些话如影随形,像是黏在他身上的魔咒,让她无法甩开,怎么也挥之不去。
“嘭!”顾南瑾的办公室大门在这个说又一次被罗毅踹开了,他气喘吁吁,一口气跑到办公桌前,结结巴巴地说道:“顾总……那个……夏……呼呼……”
顾南瑾拧眉,喝道:“有事好好说,天踏不下来。”
罗毅喘、息了半晌,才缓过气来,他迫切地说道:“顾总,刚刚收到的消息,大华建筑公司的姚监制的账户上多了一千万。”
顾南瑾目光一凛,罗毅这么急切地来告诉他这件事情,想必是那件事情有新的进展,薄唇里溢出危险的话:“谁打给他的?”
罗毅朗声道:“是董事长!”
顾南瑾大手一挥,将办公桌里的所有东西都扫到地上,眸中迸发出锐利的寒光:“顾恺之真是好算计啊,为了顾向楠竟然如此利用公司的项目。”
原本他就很奇怪,这件事情压根就说不通,只有他们几个知道设计图的最终样式,并且设计图摆被他收到保险柜里,要泄露出去,岂是那么容易的,可是偏偏,设计图就是泄露了,除了夏子洛有那个能力外,别人都不可能。
现在看来,这根本就是顾恺之自导自演的一场局,原本不过是想要给他找点麻烦,偏偏他们调查的时候,又牵扯上夏子洛,最后导致的结果就是,他被顾恺之拿到把柄,然后顾恺之就借机要顾向楠回到顾氏。
“顾恺之不可能知道夏子洛有能力把看过的设计图绘出来,还有谁参与了?”顾南瑾沉声问。
罗毅在心里为顾南瑾不值,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是自己父亲算计了自己,只是剩下这一个参与的人,恐怕会更加让顾南瑾生气,他低声道:“是舒颜小姐,她和董事长一起联手,做的这件事情,大华建筑公司,原本就是舒颜小姐的产业。”
顾南瑾推开办公室的门,一步一步朝顾恺之的方向走过去,他觉得这个结果有些荒谬,但却把一切都说通了,仔细想想,夏子洛在顾氏因为文件的问题被诬陷的事情,两次都是他的亲人动的手。
一次是顾锦溪因为赌气陷害了夏子洛,那时候他为了顾锦溪的名誉,放弃了夏子洛,而这一次,他甚至已经相信了,夏子洛就是因为恨他,所以才会做出那些事情。
也难怪那天,夏子洛在察觉到他的不相信之后,会那么失望,甚至主动承认了事情就是她做的,如果不是他始终不甘心,总想要把事情调查个水落石出,或许,这些真相就真的要被掩埋起来,而夏子洛,也会一辈子都背上小偷的罪名。
那个时候,夏子洛一定已经不想跟他纠缠了吧,一定是失望透顶了吧,她是在怎样绝望的情况下,才会连辩解都不愿意了。
为什么他就不能多相信她一些呢?多给她一些信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