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婚礼的日子一天天临近,季皓轩比以前更加忙碌。
安然也开始紧张起来,因为她想和冷吟风抓紧时间把离婚证领了,可是冷吟风各种理由在推拖。
无奈,她只好找了一个机会去了趟帝豪集团。
周海成看到安然以后,有点儿惊讶,不过他告诉她,总裁正在办公室,让她直接去就好了。
安然敲门,没有人应,便直接推门进去了。
冷吟风居然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看起来好像睡着了。
办公桌上放着一个拆开了的退烧药的袋子,难道他发烧了吗?
安然站到办公桌对面,皱眉看着冷吟风。
冷吟风突然睁开眼睛,把正在出神的安然吓了一跳,她后退了好几步才站定。
“怎么?不舒服吗?”安然还是忍不住关心他。
“找我什么事?”冷吟风没有搭她的话茬,语气依旧有点儿冷。
现在冷吟风发着烧呢,如果她再提去领离婚证的事好像也不太合适。所以安然愣在那里,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冷吟风坐直了身子,微微发白嘴唇紧抿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安然。
他当然知道她找他干什么,不就是领离婚证吗?既然明知道无可挽回,为什么还要一拖再拖呢?
“走吧,去民政局!”冷吟风扶着桌子站起来,可能站得有点儿猛,他高大的身形微微晃了晃。
“还是不用了,改天吧!”安然有点儿不好意思。
“改天?三天以后你就要嫁给别外一个男人了,可是在法律意义上,你却还是我冷吟风的妻子,你不觉得可笑吗?”冷吟风说。
他的语气中带着马上就要喷薄而出的愤怒,虽然他极力地忍着。
安然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只是匆匆和他对视一眼就别开了目光看向别处。她的目光无意中落到桌子上的一个仰面放着的桌摆上,照片是几年前的安然,笑靥如花。桌摆的边缘有一点儿磨损,很显然主人经常拿起来看。
之前的几年,即使兰婧陪着他,即使他以为兰婧雪就是安然,还是会第天拿起那张照片来看吗?
这样的深情,谁能不动容呢?
安然一时呆住,完全没有注意到冷吟风已经站起来,绕过桌角,从背后轻轻抱住了她。
下意识的,安然想要挣脱,可是冷吟风抱得很紧。或许是因为发烧吧,他浑身滚烫,安然有一种被炙烤的感觉。
“放手吧,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安然知道,一定不能心软。
“如果我不放手呢?”冷吟风说。
“那我只能先和季皓轩办婚礼了,夫妻之间不一定非要那张纸!”安然说。
冷吟风原本以为有离婚证这件事,还能时不时地听到安然的声音,或者见到她的面。可是现在呢,安然这么一说,却说得他莫名有点儿心慌。
好像有什么东西,不管你怎么抓就是抓不住了!
这种感觉非常糟糕,他的眉头不自觉地皱紧了。
可他依然紧紧地抱着安然,没有片刻松开。
安然无奈,只好任由他抱着。
“你发烧了,应该好好休息一下!”安然打破了这份安静。
“你扶我去里面的房间吧,我现在没什么力气!”冷吟风说。
他慢慢地松开了手,安然挽住他的胳膊,扶着他一点一点朝里面的房间走去。
里面有一张单人床,安然扶着他坐下。
冷吟风现在有点儿冷,有点儿困,他慢慢地倒在床上。安然赶紧帮他盖好被子,掖得严严实实的。因为发烧的人一般捂捂汗,睡一觉就好了。她看到角落里有一个柜子,又从里面找到一条毯子也盖在冷吟风的身上。
一个强大如天的男人,此时虚弱无力,看上去怎么不让人心疼呢?
安然把毯子盖好以后,这才整理了一下头发准备离开。
可是,冷吟风却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抱在怀里。此时的他面色苍白,那表情就是像一个三四岁的孩子。
陪他一会儿吧,就一会儿!
安然做着思想斗争,最终妥协了。
她坐在床边上,注视着冷吟风的脸,忍不住鼻子一酸掉下泪来。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哭,是因为要嫁给季皓轩了吗?是因为两个人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了吗?
她莫名难过,凭眼泪雨点一样淌落。
冷吟风的额头上有一层薄薄的汗珠,安然用空着的那只手掏出面巾纸一点儿点儿帮他擦掉。
退烧药开始起作用,他的胳膊开始乱动,两只脚也伸了出来。
“乖,好好躺着!”安然对他说话的语气就像对翔翔一样。
此时的冷吟风迷迷糊糊的,他居然真的安静下来。虽然额头上还是有汗,头发都湿了,可是他真的一动都没有动。
享受着这难得的静谧,安然觉得心里很踏实。
此时,她不希望任何人打扰他们,也许这是她最后一次陪在他身边了。她把手机掏出来调在静音,就这么默默地坐着,看着他的睡脸,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冷吟风额头上的汗水慢慢褪去,脸色也比之好了许多。
安然毫不费力地掰开了他的手,然后慢慢站起来,走出那个小套间。
周海成就站在办公室门外,看来是有话要跟她说。
“安然小姐,少爷没有您真的活不下去的!您能不能回到少爷身边?”周海成直视安然的眼睛,无比真诚。
“我真的……做不到!”安然说。
安然走了几步,周海成追上来,语速加快:“安然小姐,您是少爷此生的全部!您明明已经回来了,为什么一定要嫁给别人啊!你明明还爱着少爷,明明很惦记他,为什么……”
周海成怎么都想不通,两个人兜兜转转这么多年,以后也相见不相识吗?
少爷身边确实出现过兰婧雪,可那是在少爷根本就不知她是兰婧雪的情况下啊!再说了,安然身边不也出现了季皓轩吗?而且她还生了季皓轩的儿子!少爷陼不介意了,她还介意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