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看到聂妍死不放手,也不好硬扯,只好好言相劝。
“乖,不要闹了,好好休息。”
“嗯——你陪我睡!”
叶天一听这话,差点又起头,还好聂妍酒的后劲上来了,咕哝着好像很困的样子,于是顺着她。
“好,我不走,陪你睡。”
“嗯……”
果然聂妍闭上眼,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了。叶天松了一口气,正想起身去李明那儿蹭一晚上,聂妍的手却牢牢地勾着他的脖子……
叶天无奈,用力掰了几下才掰开,收拾了一下,跑去雷开李明的门。
“我说哥儿们,你是不是不行啊?大半夜的,跑来找我帮忙?”美梦被叫醒的李明,顶着一头鸟窝头,语气有点不爽。
“去你的!你才不行呢,老子洁身自爱,枪硬得很,倒是你,小心铁杵磨成绣花针。”叶天也不理会李明的臭脸,自顾自地进门去,拉开被窝就躺了进去。认识李明十年了,他们之间早习惯了互损。
李明倚着门,半真半假地说:“叶天,要不这样,你在这睡,我去隔壁挤?”
“你他妈今晚要是敢动她,老子保证明早就让你断子绝孙!”叶天坐起来盯着李明,语气充满威胁。
李明只不过是说句玩笑,没想到叶天这么紧张,叶天莫不是真的爱上这个小姑娘了?
于是他也走过去,钻进被窝。
“别紧张,我保证今晚不会动她,行了吧?睡觉,明早我公司还有个大单呢!”
李明翻了个身独自睡去,不再理会叶天。
而李明虽然说不动聂妍,但叶天还是会莫名地夜半惊醒,随后一摸旁边,见李明还在,才放心睡下。一夜如此反复了几次,以至于叶天次日差点错过闹钟。
早上醒来时,李明罕见的已经出门。叶天偷偷打开自己房间的门,庆幸聂妍还在熟睡,拿好衣服出来,又快速洗漱后,给聂妍留了张字条和备份钥匙,跑出了家门。
自己家,叶天慌什么呢?昨晚他明明就和聂妍啥事也没发生啊!其实叶天是不想面对聂妍,一想到她的粘人,叶天就招架不住。
王琳用尽办法,终于打开了在包厢地上捡到的方形盒子。
从盒子里放的东西可以知道,这不是周静的东西,而是欧凯南的。
这个内壁铂金的盒子里,放的是欧凯南的私人印章。只是这个印章有点奇怪,它是阴刻的。按照常理来说,印章是在比较正式的场合出现的,发挥代替手签的作用,所以名字的字体应该是凸出来的,这样一盖下去,名字的笔画是红色的,清晰明了,而且给人一种庄重的感觉。
但是这个印章一盖下去,四周都是朱红的,凹进去的部分便会空出来,形成的白色的轮廓,构成了三个字体,这就是所谓的阴刻。在正式的场合,是很少用阴刻的,一般用于商标logo比较多。
欧凯南会随身携带这个东西,原因只有一个——这个东西很重要。
王琳早早来到了公司,本想把这件事告诉叶天,但聂远山却罕见地来公司,而且更罕见地带了林凤一起来。
“聂总,聂夫人,早上好。”
作为总裁特助,王琳不得不进门,跟聂远山夫妇打招呼。
“早上好!”林凤多看了王琳两眼,4年来没有抓到过这个冰山女人的什么把柄,心里再多嫉妒怨恨也不好发作,只好装大度,优雅地回应王琳。
因为聂远山前两年在在A市买了一套房,而且比较常住,所以就在A市的这个分公司设了总裁室。聂远山这会儿正坐在办公桌后,认真地翻看桌上的文件,而林凤则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秋波流转地盯着聂远山。
“早上好,王琳你去把牌村项目的整个账务报表拿给我。”
聂远山盯着手中的文件,好像发现了什么,眉头开始紧锁。
“现在吗?”王琳抬手看了看表:8:50分。
“有点早,估计财务部还没到公司。”
“那你去发个紧急通知,所有高层,包括财务部长,9点半到会议室看会。”
“好。”王琳干练地回答,也没有看林凤一看,走了出去。
“远山,这个王琳好像已经在公司很多年了吧?”林凤状似无意地问。
“嗯,是很多年了,能力出众,配得上她的职位。”
“能力出众?远山,你是指王小姐哪方面的能力?”
“都很出众。”
“聂远山!”林凤站起来大叫,“你是不是暗地里和这个贱人有一腿!”
“那是当然,要不她这么年轻,怎么可能一跃成为总裁特助?美女想搏上位,我只是顺着竿子爬而已。”聂远山心在文件上,嘴上如实说着,也没看到林凤瞬变的脸色。
“你!”
她知道王琳这么美艳,聂远山肯定碰过她,不过她没想到的是,聂远山居然就这么承认了!她知道这是事实,但她只是希望聂远山不要在这她面前承认这些,哪怕为了不让她难受,骗一下她也好啊!
“聂远山,你就不能想想我?我可是你的妻子啊!”林凤的声音里开始有些哭腔。
“人家自己送上门,你要我怎么拒绝啊?我可是一个非常正常男人!你别瞎胡闹,这里是公司,注意你的身份!”
聂远山头也不抬,本来牌村项目的财务问题已经让他很头大,林凤却还在这里吃王琳的醋!这是他最讨厌林凤的地方,一点事情就大呼小叫,还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昨天她亲自做菜带给他的感动,此时此刻已经消失殆尽。
“我的身份?聂远山,你有在乎过我的身份吗!从我们结婚近20年来,你在外面搞过多少女人,你心里不清楚吗!”林凤忍了20年,也闹了20年。
“林凤!我在工作!你要是明白你自己的身份,我在工作的时候你就不应该在这里大吼大叫,扰乱我的思路,打扰我工作!”
聂远山感觉自己越来越烦这个女人了,结婚20年都是这样吵吵嚷嚷,从不让人安歇。
“工作工作!聂远山你别忘了,聂氏集团是怎么建立起来的,你还在工地玩泥巴的时候,是谁把你扶起来的!你穷到没饭吃的时候——”
“够了!”
聂远山最讨厌别人提起他落魄的过去,那时那已经沦落到跪着求人给活干才有口饭吃的地步,为了活下去,也为了重振家族企业,他忍辱负重。如今他越是成功,就越不想别人提起他灰色的过去。
“林凤,你别不分场合地闹!这么多年,你不累吗?而且,你就只能用这个理由来绑住我了吗?”
“你!”林凤语气突然落下来:“聂远山,你是不是觉得,我还非你不可?”
一日夫妻百日恩,她本不想撕破脸下狠手,就在昨天她还在幻想聂远山会回头,她的心已经差点动摇……
可是现在,她受够了这样的日子,她堂堂高官的掌上明珠,怎么能过这种日子?
“不是非我不可最好,趁早离了婚,双方都省事。”聂远山断定林凤不会离,所以嘴下一贯的肆无忌惮,这么多年了,他和林凤,算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聂远山!你记住,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跪着来求我!”
林凤的这个威胁已经用了将近20年,聂远山根本不放在心上。
林凤抓起包,撂下狠话,大步走了出去。聂远山听着她的话,看着她的背影,已经习以为常。
林凤走出的大楼,眼泪夹杂着恨意肆意宣泄,她捂着脸跑向停车场,钻进车里,趴到方向盘放声大哭。
笃笃笃,突然有人敲她的车窗。
“聂夫人,你还好吧?”
林凤抬起头,一个年轻小伙子在车窗外朝她温和地笑了笑,然后指了指他的身后的人。
林凤顺着指示一看,原来是刘云峰,A市一建的执行董事长,和聂远山的万马地产算是黄金搭档。二人是生意上的好伙伴,私底下的交流也是频繁,而且林凤还没嫁给聂远山就已经认识他了,二人是大学同学,算是老相识了。
林凤摇下车窗,那个小伙子已经自动退到5米外。
刘云峰”声音关切地问:“林凤,发生什么事了?”
林凤止住哭声:“没什么,风沙迷了眼睛。你今天过来开会?”
“没有啊,我本来要去南京,开车路过这,本想上去找远山坐坐,没想到他刚刚恰恰给我打来电话,说有要事要商议,这不,走巧了,呵呵。”
“哦,那应该就是牌村的事了。”林凤低头,难道自己刚刚真的烦到聂远山,让他发毛了?
“嗯,怎么了?刚刚看到你哭得很伤心。”
林凤对刘云峰温柔一笑:“没什么,你上去吧,工作要紧。”
聂远山什么时候能有他十分之一的温柔,她就知足了!
刘云峰其实早就看上林凤,二人家世相当,本来以为会结成连理,谁知道聂远山这个穷小子突然横空出现,还瞬间掳走了林凤的芳心。
这些年看到聂远山游戏花丛,流连风月,他越来越看出来了,聂远山对林凤并没有情,娶她不过是为了自己的事业!
看到林凤红肿的双眼,刘云峰暗地里一阵握拳,可是开口的时候语气却依然温润。
“嗯,林凤,有空一起吃个饭吧,我有事想和你谈谈。”
“好。”林凤不假思索的答应了。
以前要么忙着帮衬聂远山,要么忙着和聂远山闹,作为老同学,都大半辈子了,她其实也该好好跟刘云峰叙叙旧了。
“好,等我电话。”
“嗯。”
林凤爽快地答应,让刘云峰一阵激动,他镇定地对林凤摆了摆手,转身边走向电梯,边和助理说道。
“打电话给南京那边,合同一星期后再签。”
“好的董事长。”
“哦对了,打电话去西大东门的那家佬湘楼,我要三楼靠窗的那个位置。”
“佬湘楼?董事长,医生说您的身体近段时间不宜吃辣的……”小助理胡文博称职地劝道。
“叫你订你就订,哪来那么多废话!”
“好的董事长,马上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