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未煊一边在心里鄙视,一边津津有味地看着,他才关了网页,重新输入了如何追女人?
跳出来的页面再度让他鄙视,莫非他现在太纯洁了,怎么不管搜什么,都会出来跟那个有关的东西。池未煊不知道自己搜了多少题目,最后终于找到他想要的了。
追女第一式死缠烂打,解释,烈女怕缠郎,只要你豁得出脸面,犯得了贱,没有女人的心是你攻克不了的。
池未煊皱了皱眉头,pass掉,继续下一条,送花,太老套,送钻戒,太俗气,送宝马,养二奶啊……池大少爷看了一圈,统统pass掉了,最后他无比忧伤地看着那个完字,他郁闷极了。
算了,送花吧,再加一张爱意绵绵的卡片,老套归老套,方法管用就好。
为了追回老婆,池大少已经彻底视节操为路人了,无下限啊。
从晴柔离开医院的第八个小时开始,每隔一小时就会有送花的快递员上门,请她签收。晴柔从最开始的狐疑,到后面的抓狂,看着客厅里堆满的玫瑰百合,晴柔无语。
微微从一束花上拿下一张卡片,念道:“老婆,此爱绵绵无绝期,原谅我吧,爱你的老公。”
晴柔哆嗦了一下,从她手里抢过卡片,微微掩着嘴笑,“苏姐,看来池大哥很浪漫嘛,瞧这一张,老婆,曾经有一个机会摆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
微微还没念完,就被晴柔抢了去,她抓狂道:“他到底想干嘛呀,生病了不好好养病,瞎折腾什么?”
“苏姐,我猜你不去看他,他会送花送到这个家我们再没下脚的地儿,你不心疼他,也要心疼他的钱啊,这样一束花可不便宜,少说也几百吧。”
晴柔看着客厅里已经堆不下的花束,她蹙了蹙眉,拿起电脑搜出58同城,然后联系花店将这些花处理了。
玫瑰都是从新加坡空运过来的,价格不菲,晴柔以半价处理,居然都得了两万多块,她真的心疼了。她想也没想,拿起家里的座机打池未煊的手机,结果手机响了许久,都没人接。
晴柔这才想起昨天他进医院时,根本就没带手机。
她没办法,只好开车去医院,她气冲冲地杀进病房里,刚要开口,看到病房里那一幕,她瞠目结舌,吓得连忙背过身去,“喂,你干嘛不穿衣服?”
池未煊裤子脱了一半,就有人闯进来,他正欲发怒,见来人是她,他就笑起来,“老婆,你来得真是时候。”
晴柔听出他在取笑她,她红着脸唾了一口,不想理会他,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晴柔等了一阵子,直到身后没了声音,她才狐疑的转过身去,却见池未煊就站在离她一步的地方,她吓了一跳,捂着心口往后退了一步,“你干嘛,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老婆,你感动吗?”
“感动你个头,我花粉过敏。”晴柔记得当初小哥送了她整整三车玫瑰花,他一句他花粉过敏,让她两个小时处理掉,看着那些漂亮的花惨遭安小离毒手,她心痛得快要流血了。
池未煊自然也记得,他上前一步,与她零距离,他低头凝视着她,“那让我帮你检查一下?”说着他的手就从她的T恤下摆溜了进去。
晴柔呼吸一窒,立即伸手捉住他不老实的手,厉喝道:“你要干什么?”这个死男人,生了病还不老实,还想着占她便宜。
池未煊委屈地靠在她肩头,将所有力量都交给了她,强壮的身躯压下来,晴柔往后退了一步,就被他抵到了墙上,昂藏的身躯随之压了过来。
“放开我!”后抵在坚硬的墙壁上,晴柔微微拧眉,右手被他反扣在身后,他的身体毫无缝隙地压着她的,晴柔呼吸困难起来,也不再跟他客气,左手招呼过去,却被他稳稳接住别到了身后。
她小看了他,这个男人即使是病猫,到底还是男人。
晴柔挣扎无力,她抬脚就朝某人顶撞过去。医生交代过不能刺激他,可没说不能踢他。
似乎是料到她会来这招,池未煊松了口手,精准的扣住了她的脚踝,将她的腿环上了自己的腰身。
“你……”一脚踩着高跟鞋站立着,她突然失去了平衡,整个人下意识的往后仰,紧紧的贴在了墙上。
灼热的男性气息扑鼻而来,随之而来的还有男人灼热的吻。
晴柔悔的肠子都青了,原本以为他生病了就没有攻击力,却着实小看了这个男人色心。都病成这样了,想的还是如何撩拔她。
霸道的力道不容她挣扎,牙齿磕碰间,她依稀尝到了血腥味。
昨晚还病恹恹躺在床上的男人,今天变得攻击力一流,任她怎么挣扎也不躲不开,更何况是要将他推开了。
她知道再这样下去,情况一定会失控,她绞紧脑汁,既然挣不开,那只有……
“你打屁了吗?”在他松开她的唇,转攻她敏感的脖子时,她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她不知道,这对专注吻她取悦她的男人来说,是致命打击。池未煊的嘴唇突然一僵,静止不动了。
这样的姿势对晴柔来说十分辛苦,男人的头搁在她肩上,灼热的呼吸喷吐在她的脖子上,她的腿被缠在他腰上,另一只脚已经在开始发颤,
她正想推开他,埋在脖子上的脑袋突然颤动起来,连双肩都在耸动,晴柔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半晌,他的肩膀耸动得越来越频繁,隐约间,她脖子上都沾染了湿意。
他哭了?
晴柔纳闷极了,她只不过问他一句打屁了没有,至于激动得哭了吗?“池未煊,你……你还好吧?”
池未煊没说话,只是肩膀耸动的频率越来越快,晴柔突然意识到,在他热火朝天的想要取悦她时,她那句话有多么伤他自尊。她只是突然想到,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但是还不至于让他难过的哭了吧。
晴柔心中忐忑不已,抬手去扳他的脑袋,想要确认一下他是不是哭了。池未煊不肯抬头,他的脑袋死死抵着她的脖子,她奋力地仰着头,一时头晕目眩起来。
“池未煊,你好了没有?你能不能先放我下来再哭,我这样很辛苦啊。”晴柔受不了的嚷嚷。
池未煊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动作太激烈,牵动了胃,他疼得咳嗽起来。刚才他是真的愣住了,气氛良好,没想到她会突然冒一句你打屁了吗?都因为她这句话而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憋笑憋得眼泪都出来了。
这个小女人,她怎么就这么可爱呢,让他又爱又恨。
晴柔挣扎着从他身上下来,看他一边咳一边还在笑,她气得直跺脚,真不想理他。但是最后还是无法放任他不管,她扶着他向床上走去,“刚才不还精神的很,怎么一下子就变成病猫了?”
池未煊笑睨着她,“老婆,我知道你不满,等我伤好了,我就满足你。”
晴柔翻了个白眼,这家伙病成这样还嘴贱,正经一下会死啊。晴柔认命地给他倒了杯水,递到他手边,她才想起来,“到底打屁了没有?”
池未煊瞪着她,耳根子可疑的红了,刚才一笑将尴尬带过,结果这丫头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晴柔笑得特别狡猾,“医生说了,你要打了屁才能吃饭喝水,否则不能喝。”
晴柔倒不觉得尴尬,反正他是病人。只是看他耳根子都红透了,觉得他很可爱,不由得起了逗他的心思。
池未煊这是作茧自缚,他们虽然亲密,但是这样私密的事却从来没有分享过,他尴尬不已,“要不你来听听?”
这回换晴柔不自在了,她嗤了一声,将水杯递给他,“反正身体是你的,要是出了什么毛病,你自己负责。”
晴柔见他接过水杯,又从手拿包里拿出卖花的两万多块钱放在他床上,“这是你送来的花卖的钱,自己收着吧。”
池未煊看着床上一叠粉红色的百元大钞,脸都绿了,这个女人果真不解风情,他气得狠了,拿起床上的钱,想也没想,猛地向她丢去,“我送出去的东西,就没道理收回来。”
百元大钞如花瓣洒落下来,飘在晴柔头上脸上,她的手腕被那一叠钱打得麻木了,她气得不轻,瞪着他,“知道你有钱,你爱拿钱去砸谁就砸谁,别在我面前使性子,我不吃你那一套。”
她转身就走,池未煊瞪着她的背影,突然大吼了一声,“苏晴柔,是不是我把心掏出来给你,你也会看也不看一眼还给我?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晴柔眼睛里被他的话逼出了泪,她后背挺得又僵又直,冷声道:“你觉得是什么做的,就是什么做的。”
他也不想想,直接拿钱砸人的行为有多过分。从小到大,她就知道金钱的意义,跟在他身边的那些日子,她衣食无忧,依然因为他的钱而备感压力。
后来他送她股份送她房子,因为爱他,她强压下心头的不适,接受了他的好意。
她知道他有钱,可是他不该拿钱来侮辱她,她虽穷,却有骨气。离婚那天,她唯一的要求就是什么也不要。即使是分手,她也要保有她的尊严。
而今天,他却拿钱砸她,是,她无视他的心意在前,他生气是应该的。可是他就算再怎么生气,也不该这样这样对她。
所以,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区别,他永远也学不会尊重她。所以他要求她对他专一,他却做不到。所以他为了报恩,可以无视她的心情,一而再,再而三的丢下她。
“苏晴柔!”池未煊见她要走,他大喊了一声,晴柔停下步子,她想了想,又转身回来,弯腰蹲下去,将散落一地的粉红色钞票捡起来,走到病床边,她将钞票冲着他的俊脸砸过去,然后拍了拍手,转身走人。
池未煊被她一连串动作给惊得呆愣住,等他反应过来时,门口已经没有晴柔的身影,他抚着火辣辣的脸颊,眼神渐渐变得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