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云的一番话,让刘备的内心就如同煮沸了的开水,当天夜里就与除恶会的心腹元老——丁立与白寿,商议共举义军的事。
坂田圩柳源胡同的一家大院里,三人正秉烛长谈。
丁立道:大哥我很赞成你的提议。除凶会成立十多年了,至今连个正式的帮主都没有,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帮会的宗旨只是解决社会上的一些小事,虽然也网罗了白沙县的众多好汉,不过十多年的发展成就也太小了。
白寿道:“时至今日可喜大家都默认大哥是咱们除恶会里的帮主了,只要你挺身而出,这除恶会的五百多帮众,我相信都会赞成的。”
两人斩钉截铁的肯定,让刘备更是激情澎湃。刘备强压心中的喜悦,似乎祖辈的辉煌,恢复在望。
刘备道:“我知道你们两个对我够忠心,可你们不能只说有利的一方面,而不说有害的有那些方面,大哥我才能做到防范于未燃呀。”
白寿道:“大哥,你就是过于谨慎了,要知道你可是皇族的后代,如今将近乱世之秋,奸臣当道,大哥你募兵除贼,何罪之有。”
丁立道:“大哥,白寿说得是呀,整个白沙县贼寇的势力何等浩大,县衙官兵都在这场战斗中死作惨重。县老爷战死后,至今连一个新县太爷的官的派不回来,大哥难道你对老百姓被山贼屠杀而无动于衷么?”
白寿接着道:“整个白沙县三千多官兵,只一夜之间就被贼寇消灭得干干净净,只有县太爷操控的那只吊睛白额虎统领的黑道人马天与山贼血拼了七天七夜。如果是我们除恶会的五百人马要与那伙山贼斗恐怕根本就不堪一击。”
刘备道:“你们认为只要我打祖先的旗号,振臂一呼,就一定会有很多人来加入我们除恶会吗?”
丁立道:“不是除恶会,而是义军,而且肯定会有很多人投于你的麾下。”
白寿道:“不错,刘大哥,以后你就是我们的主公。”
刘备忙止住他们二人,道:“两位兄弟,这时候千万别这么说,不然定会有人举报我等有不轨之心了。”
白寿脸现不悦的神色,道:“大哥,这事本来也是你挑起来说的,怎么却也这般担心呀。我们大丈夫想干大事,何惧生死!”
刘备安慰两人道:“白兄弟不要生气,不是大哥贪生怕死,而大哥也担心各位兄弟的生死存亡呀!这等大事,一定不能急,要缓,缓则圆嘛!”
丁立道:“大哥说得也是,要说在帮会里一直与哥意见相悖的就要数陈默了,那厮似乎也想当除恶会的首领。如果大哥要举事,首先要防着那个小人,说不定他会举报你要图谋不轨。”
刘备道:“陈默这人素有野心,这是帮会里众所皆的。这大概也是帮会里帮主位置空置的原因之一。”
白寿道:“大哥,还有其它原因么?”
刘备道:“当然有,最根本的原因,是帮会没有长远的规划和目标。只是一味地锄强扶弱,帮里长期无帮规,纪律涣散,虽不乏英雄好汉,终究碌碌无为。”
丁立道:“大哥,你一直都明白这个道理,那你为什么不带领我们闯一番事业呢?难道就这样看着我们的帮会有朝一日被那帮山贼给消灭掉吗?”
刘备道:“这样吧!等明天我们再召开一次帮会,还有也请那位铁匠铺的谷老板过来参与,大家好好地再商议一次!”
“那好吧”白寿与丁立齐声道,然后一起离开了大院。
坂田圩柳源胡同的除恶会大院与谷云的铁匠铺公隔着两条巷。寒冬即将过去,谷云的铁匠铺与除恶会的大院似乎都正迎来了最浓的春意。
天刚亮,谷云就看到了刘备从除恶会大院派来的人,来人让他马上去参加除恶会的帮会议事。
谷云随着来人匆匆地来到除恶会大院。这是谷云第三次来到这大院,前两次都傍晚或夜里,这一次却是清晨。
大院里的布置极其简陋,虽然谷云已为这个帮会里多添了十几万银两的利润。可这里的摆设丝毫没有更新,都是些破凳破椅,院里种着几千年的松柏,倒是景色怡人。
刚进入大院,谷云就听到了别人议论自己。
“这不铁匠铺的老板么?他什么时候加入咱们除恶会了么?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呀!”一个老者道。
老者旁边的一青年道:“说不定,咱们帮会的很重要人物都被这老板给买通了!”
“沉儿,不要胡说。谷老板一定是刘备请来的。”
“是,父亲”那个青年道。
没过多久,白寿与丁立还有几个人簇拥着刘备,来到大会的前面。
刘备向着众人,作手势问好,然后道:“今天叫大家来,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跟大家商量。”
一个老者见刘备如此排场不悦地高声道:“什么事呀!”
刘备身旁的白寿斥道:“陈默,在帮会里,你的辈份年龄都算最高,我们都敬仰你,可刘备是我们默认的首领,你可要放尊重点,不然不怪我不客气。”
刘备道:“白寿,不可对陈老不客气。”
白寿道:“是、刘大哥。”
刘备接着朗声道:“日前帮里的兄弟,及与咱们帮会有生意来往的谷老板都提议,让咱们除恶会改名作义军,然后打我先祖的名号。今日就是请各位前来各抒己见。”
方才发话顶撞刘备的那名老者叫陈默,他旁边的那位青年是他的儿子,叫陈沉。他俩向来都是刘备的反对派。
这时陈沉道:“打你祖先的名号,那咱们除恶会从此不是改名叫做刘家军了么?”
白寿斥道:“刘家军辱没我们除恶会了么?当今皇上可也是姓刘的。”
“就因为皇上的昏庸,百姓才如此多灾多难。”陈沉这句话刚落,就挨了他父亲陈默“啪”一记响亮的耳光。
陈默向刘备一揖道:“犬子无礼,还请刘先生谅解。”
刘备道:“无妨,今天就是让大家来这里放开地畅谈。”
这时丁立道:“大家认为山贼突袭桃花圩,白沙县的官兵三千多兵力,一夜之间阵亡,县太爷都未幸免地罹难了,如何?。”
一个青年道:“那伙山贼太没人性,杀了那么多人,手法如此残酷,不但官兵,还有很多无辜的平民都未能幸免,被砍断手脚,砍断头颅,扔在田地里……我赞同把除恶会改为义军,立即向社会招募士兵壮大队伍,与恶贼们大决战。”
“对,我要为死去的亲人报仇。强烈要求除恶会壮大队伍与山贼大决战。”其中有个别在此次山贼屠杀案中失去亲人的会众,哭道。
经几个人一煽,整个会场顿时群情激涌。
谷云站起来道:“我作为一个铁匠铺的老板,在此郑重宣布,一旦除恶会改名为义军,我们铁匠铺将为大家免费提供大批的兵器。我也要为义军巢贼提供一份应有的力量。”
谷云的话刚落,便引来大批欢呼声。
白寿道:“谷老板,凡除恶会中人都知道你是做买卖的奇材,不知对我们除恶会改名为义军,会有那些好处,能详解给大家分享么?”
听到白寿这么说,谷云不禁望向刘备,刘备点了点头,示意谷云畅所欲言。
谷云道:“大家如果打刘家的旗号讨贼,则名正言顺,凡对这批山贼有恨的人都会投进咱们队伍来,毕竟整个白沙县已没有官府的兵力了。”
“不错,那以后咱们除恶会,就名正言顺地当了正规军了。”不少人响应道。
谷云接着道:“说得好,刘备正是皇室宗亲,由他领导的军队那能不是正规军呐!”
“正是、正是如此……”不少会众道。
谷云朗声道:“那咱们以后就以刘备作将军如何!”
“将军、将军……”此时所有会众都举起手上的兵器呐喊着。
随即刘备令人搬来酒坛,每人斟上一碗酒,令大家同喝。高声宣布,从此除恶会改名作义军。
会后,谷云与刘备独处于除恶会大院的一处密室。
谷云对刘备道:“将军,明天你就要开始招募新兵扩军了,可千万不可过早向黄巾军,宣战,不然你很可能会失败。”
刘备道:“为什么?”
谷云道:“因为黄巾军,是以蒙面的山贼之名突袭的桃花圩,整个白沙县的无辜老百姓还未明白真相之前,你们贸然对黄巾军发动进攻,恐怕会很被动。时机恐怕还得等!”
刘备道:“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谷云道:“那要等到黄巾军公开造反,朝廷在社会张贴黄巾的罪行。到那时方可剿贼。”
刘备道:“如果等到黄军巾造反时,又不知多少平民百姓要死于非命了!”
谷云道:“黄巾军之所以声势浩大,是因为黄巾军盅惑蒙骗许多的老百姓,许多人加入黄巾军,现在咱们义军要与黄巾军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呀。”
听到这,刘备有些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