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凤城猛地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燕西楼 ,他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这个男人为了撇开和燕家的关系,居然将自己身上的血脉剥离了吗?
不,怎么可能?
这不可能!!
剥离血脉这种事情,他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更何况一个人的身上如果没有了血脉,那还能活到现在?
这一定是燕西楼为了脱离燕家说的谎话,这一定是骗人的。
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燕凤城抬起头,泛着血色的双眸,像是一只择人而噬的野兽,死死地看着燕西楼“燕西楼,你还真是有够卑鄙,你当我是傻子吗?一个人没有了血脉,如何能活?”
燕西楼薄唇轻扬,眼里是前所未有的轻松“燕凤城,你不知道,不代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这种秘法,在我眼里你不过就是井底之蛙而已,你将燕家看的如此之重,却又如何知道,这个光鲜艳丽的燕家之后,是多么的肮脏不堪?”
燕西楼看着燕凤城的眼里带着怜悯,似乎真的是在同情着燕凤城什么。
“燕西楼,你凭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你不过就是遭父亲厌弃的一个废物而已,你凭什么厌弃我?”燕凤城一脸狰狞的看着燕西楼,声音近乎嘶喊。
“呵,也就是你一直把他当成你的父亲,在我的眼里,他是我的仇人,不是我的父亲,如果你娘还在世,看到你这样推崇杀他的人,应该会恨不得再死一次吧?”燕西楼声音带着淡淡的嘲讽,只是听在燕凤城的耳中,却如同晴天霹雳。
燕凤城脸色苍白,不可置信的后退两步,他不信,不会的,燕西楼一定是在骗他,一定是的。
“不信?”燕西楼似乎是看出了燕凤城的想法,笑容越发的冰冷“这个人都已近死了,我为什么还要骗你 ?又或者说,我骗你有什么好处?”
“说实话,你比我可怜,至少我很早的时候就知道了这个人的为人,而你,却一直被他蒙在鼓里,你难道就不想知道,那么多的燕家子弟,我们那些同父异母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都去哪里了吗?”燕西楼看着燕凤城面无血色的样子,嘴角带起一丝薄凉“都被我们的好父亲吸收了啊,知道什么是吸收了吗?就是连人带修为,全被都没了,都在他的身体里,这就是他的修为近几年为什么提升的如此之快的原因。”
燕凤城双目越睁越大,他的眼前似乎又出现了之前那些被他所瞧不起的庶出的弟弟妹妹,所以,什么历练而亡,都是骗人的吗?
虽然他是很不喜欢他们,但是她的心里没想过吧他们都杀死的,没有的,怎么会这样?
那么,父亲杀了他们是为了什么?为什么独独留下自己?
燕凤城目光复杂的 看着地上死不瞑目的燕元义,一时之间心绪纷乱如麻。
“哈哈哈哈,燕凤城你这个眼神,你该不会是以为这个人渣,他做这些都是为了你吧?”燕西楼仰天大笑,眼里满是凉薄“你是不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燕凤城踉跄着再次后退着,她摇着头,死死地看着那歌状若疯狂的人“不,不要再说了,都是骗人的,你说的都不是真的,不是······”
“燕凤城,你想骗自己骗到什么时候?你修炼的不是燕家的功法吧?是那个人给你的一片名叫朝阳决的功法吧?”燕西楼眼角带着深深的暗讽,似乎是在嘲笑着燕凤城的自欺欺人,也在嘲笑自己。
“你知道这部功法的作用什么吗?哈哈哈,你不知道吧?我想他一定是告诉你,这部功法来历不凡,要你好好修炼的是吧?”燕西楼伸手挑起燕凤城的下巴,眼里带着疯狂之色。
裴子夜看着这样的燕西楼上前一步,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杨诗诗拦在裴子夜的面前,微微摇头“有些事情憋久了,反而不好。”
裴子夜猛地怔住,他明白杨诗诗的意思,虽然不知道燕西楼到底经历了一些什么,但是看着燕西楼现在的样子,他知道,杨诗诗说的是对的,当下又默默的退了回去。
“这种话你也相信?”燕西楼捏着燕凤城下巴的手不自觉的用力“我告诉你这是什么功法,这是一部子母功法,知道什么是子母功法吗?对,看你这个样子,想来你是 猜到了,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你修炼的是子功法,而这个男人修炼的是母功法,你这么聪明应该不用我把话说的在明白一点了吧?我们的那些兄弟姐妹,可都是修炼的这个功法呢,说起来,你应该要感谢这个杀死燕元义的人,不然的话,到了最后,你的下场就跟我们那些兄弟姐妹一样了。”
周围的人本来只是看戏,却没有想到,听到了这么一段肮脏不堪骇人听闻的秘事,顿时就是一片哗然,看向燕家兄弟两人的目光也带着古怪。
“为什么?”燕凤城抬起头,眼底一片黑暗,声音沙哑“为什么你会知道?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隐秘的事情燕西楼会知道?
而且知道了以后,居然还能活到现在?
燕西楼眼角泛着妖异的浅红,他放开燕凤城的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身上韫满了黑暗气息的燕凤城,一字一句的开口“因为,我的命,是我母亲用命换来的。”
踏踏踏燕西楼越过燕凤城上前两步,站在燕元义的面前,在众人瞳孔微缩的注视下,抬起脚,一点一点的碾着燕元义的手,直到那只手,血肉模糊,再看不清原本模样。
然后绣着金丝楠竹的鞋子缓缓上移,手腕,手肘······一点一点的,被这个嘴角泛着妖异笑容的绝色男子碾碎,然后再换到另外一边,再重复。
这是又怎样的深仇大恨,才让这个如妖的男人,恨及至斯?
没有人知道,他们只是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已经超出了他们的预料,超出了他们所见的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