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然一声叹息,脖间剧痛。
唳!
同一时间,极北之地,一处陡峭的悬崖间,寒风肆虐,冷冽如刀!一抹鹏鸟似的人影,带着尖锐的叫声,在那白雪皑皑的山尖尖上拔地而起,呼啸而下!
“雪岩!速去禀报女王!血珠现世!天将大乱!”
与此同时,蝴蝶谷中,那名佝偻驼背,生存于毒蝎群中的怪异老人,也睁开了一双浑浊的眸子,面露诡异!
“血珠,终于现世了么?”
玉凤皇宫,玉飞凤十万火急一道口谕,召见异姓王林焱立即进宫。
“臣林焱,参见女皇陛下!”林焱接旨,半分不敢耽误,策马直入皇宫上书房觐见!半晌却不见女皇动静,抬眼一看,忍不住便吓了一跳。
昔日面带笑容平易近人的女皇陛下此时竟是玉颜含煞,面色沉凝,甚至根本就没有见到森焱进来一般,貌似都能听到后牙槽狂咬的咯咯声!便是以林焱这般常年沙场点兵之将也兀自心里惴了个小白兔般,蹦蹦乱跳。
妈呀!这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将陛下气成这个模样了?惨了,该不会是自家那个小祖宗吧?
心里有了鬼,这底气就弱了许多,试探的往前凑了凑,尽量斟酌的问,“陛下,是不是我们家那个混帐东西又惹事了?”偷眼再瞄一眼玉飞凤,脸色仍不见缓,心下咯噔一下,差点背过气去。
惨了惨了,果然是他!
“他爷爷个混帐玩意!多少年不回家,这一回家就给给老子惹这天大的祸!陛下,那混小子在哪里?交给老臣,看老臣不打死他才好!”
林焱气极叫吼着,一脸的吐血之相,义愤填膺,先行把自己的儿子骂了个百玩意不是,眉眼一转,又讨好的看向玉飞凤,“不过,还请陛下看在老臣这么多年守卫边境的份上,就把这混小子交给老臣来处理吧!至少,得给俺留个香火才是啊!”
说完了,又自觉得意。瞧瞧,老子多聪明?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个道理在哪里也是行得通的!自家可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呢,哪能舍得打死?也就自己架个台阶给自己下得了!
“咦?什么时候林王竟是不护短了呢?”耳边声音一起,如珠落玉盘,一抬头,却见玉飞凤正怪异的望着他,忍不住老脸一红,讪讪道,“咳,这个这个……自己下的犊子总是好的嘛!”
“噗!”玉飞凤眯眼一乐,终于是冲散了眉间浓重的煞气,那张与楚流光有着七八分相似的俏脸,看起来更光彩照人了一些,“呵呵!都说林王是个粗人,不过却是粗中有细呢!”
“那是!要不然,又怎么能领兵打仗呢?”林焱将胸一挺,自动起身,心头却是又给林若南记了一笔帐。妈的!老子这已经是第三百六十五次为你这混小子擦屁股了!
“好了!这次,他倒是没惹什么祸,相反,却还有功!”玉手揉了揉额头,玉飞凤也懒得再看他的惫赖样。林焱浓眉一挑,刚要问个为什么,玉飞凤随手一张信笺扔了过来,却是自天元王朝上官凰传来的东西。
林焱拿过一看,一双粗犷的浓眉立时皱起,随后,又咧开大嘴哈哈的笑,等笑到最高处的时候,又慢慢的冷了下来,常年征战的一种血腥之气,刹时布满了整个上书房!
所有的一切,不过在眨眼间完成,却让这位历经沙场的名将,连续变了三次脸!
“啪!”
重重的将桌子一拍,从头到尾看完这份信笺的林焱气得浓眉倒竖:“他爷爷个祖宗的!那死妖婆是摆明了用公主来威胁我们了?”
“是的!现下梦儿跟若南小子全落在她的手里!”玉飞凤凝重点头,薄薄的红唇紧紧的抿起,微皱的娥眉之间,重新带起浓浓的煞气!
“叫你来就是想问问你!如果要攻打天元,有没有必胜的把握!为了梦儿,朕哪怕血流天元,也在所不惜!”螓首微侧,美目中带着绝对的狠戾,林焱刚刚还火气冲天的暴脾气,一说起打仗,立时变得萎缩了起来。
“呃?不打不行吗?”这女人,会不会太暴力了?打仗会死人的好不好?
“我是问万一!”玉飞凤瞪着眼,气道,“难不成你怕那个死妖婆了?”
美目中带着浓浓的火气,而从始至终,就没有摆出一国之君的身份,一直是以“我”自称。这也是玉飞凤平易近人,受人爱戴的最大原因。不过,这样的她,倒是千里之外的某个女人很有些相似啊!
不愧是母女!
“开玩笑!老子会怕她?就她那个老妖婆样,还想扣了老子的儿子当人质?我呸他个祖宗!还敢下毒,看老子他妈不打死她!”
林焱跳脚吼着,这暴脾气就不经挑逗。一旁的玉飞凤满头黑线了,“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压不住火?嗯?还老子老子的?”
啊?
林焱老脸一苦,瞬间回神,“那个那个……咳,老臣口误,口误!”当着女皇的面自称老子,敢打人……丫,还真是活腻歪了!
一头冷汗!
玉飞凤哼了一声,美眸半眯,却是不再提此事:“林王!此事,朕交于你全权处理!梦儿与若南小子,都必须要给朕平安回返!否则,朕要你的脑袋!”
娥眉飞扬,眼角带煞,将一国之君的凤威展现得淋漓尽致!
“臣,遵旨!”林焱纳身拜倒!
此事牵涉到他的唯一独子,若说不担心,那是绝不可能的!
“起来吧!”
玉飞凤摆了摆手,林焱谢恩站起,看她的脸色稍霁,仍不住又张口:“嘿嘿!陛下,若是公主跟我家那个臭小子能平安归来,他俩的婚事……?”
“怎么?还怕朕赖你了不成?”美眸一瞪,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他,“林王啊林王,不是朕说你,你看你这点出息?粗中有细的,倒是还知道给自己的儿子找媳妇?朕看起来就那么像说话不算数的人吗?”
林焱嘿嘿一笑,摸着鼻子不敢吭声,他们在殿上虽是君臣,但私下的关系却如同亲兄妹,故此言语也没有什么太大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