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大阿二低头退到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充耳不闻。林若南似笑非笑的拿过自己的那套衣服,看了看,还算满意,至少没有厚此薄此的只给他一件遮丑,里外倒也是全了。只剩下斗鸡似的一对男女,一个瞪着菜,一个举着扇,僵持着。
呼!
半晌,长长的吸气声淡淡的溢出,清平扇子一收,紧紧的捏在手中,听着像牙缝里在往外挤着笑:“走了这么久,也累了。先吃饭吧!”玉扇收了攥在手里,倒也不再摇了。
“咳!是啊是啊!早饿了!先吃吧!”林若南斜靠着椅子打着圆场,楚流光听话的直接落座,飞快的气鼓鼓的一伸手先抓了只鸡腿抓手里使劲啃着。
她决定了,先吃饭,再洗澡!
“呃……”
一脸黑线。
几个大男人眼睁睁看着她三两口将一支鸡腿吞下肚,马上又瞄住下一个,却偏偏用着像是从泥土里扒出来的爪子一般,摸摸这个又摸摸那个,然后再挑个最大最香的抓起来往嘴里塞。再看那一桌子的菜,立时便没了食欲。
“……我不饿了。”喉咙里忽然发堵,清平猛的起身,索性眼不见为净的甩门而出!“阿大看着他们!阿二跟我走!”
再待下去的话,他真怕自己会忍不住动手宰了她!
“来!你也别闲着,吃啊?”朝着清平的背影扮个鬼脸,楚流光故意的高声叫着,林若南哭笑不得,阿大默默的跟了出去,可怜的阿二抬头看看,想说什么又不敢,硬是将一颗男人的坚韧之心,发挥得淋漓尽致!
“呃……丫头,你能不能洗洗再吃饭?”可怜巴巴的低头看看那黑乎乎的金黄鸡腿,再抬头看看满嘴流油的她,头嗡嗡的痛!
这丫头绝对是故意的!
“唔?洗手啊!好的!”嘴巴里又塞了颗鹅蛋,呜咽不清的说着,伸手就朝着那盆热气腾腾的八珍汤下了手。
“这破地方,连水也没有,为了要保证饮食质量的完整性,所以只好拿你下手了!”稀里呼噜一通乱搅,想了想,干脆跑到床边撕了半拉的帐幔下来,揉巴揉巴扔到了汤里,再捞出来拧了拧,又在林若南目瞪口呆的目光中,不由分说的抓起他同样脏脏的一双黑手,使劲的擦着。
“我说,便是那皇帝也没得这样奢侈的吧?”林若南哭笑不得,直觉得双手像生了针般的难受,却偏偏贪恋她难得的主动,也没移开,反而很享受。
“哼!谁让他不给我准备水了!”楚流光理直气壮的说着,“我们已经好几天没填饱过肚子了,一定要擦干净啊,免得病从口入!要知道,手上可是有很多细菌的!”
呃……
崩溃!
林若南无力的看她:“可是你也用不着浪费那盆八珍汤吧?其实我真的很想喝一些的。”
啊?
楚流光傻了,半晌,不好意思的道:“没关系的,再要一盆就是了。反正也不是我掏银子。对了,其实也没什么的嘛!你看我不是抓着鸡腿就吃了?不脏不净吃了没病。嘿,嘿嘿……”
什么叫做一颗老鼠屎坏了满锅汤?这就是!
于是,这一桌酒菜,叫了个第二遍。而酒足饭饱之后,一整个下午,楚流光便泡在浴桶里……睡着了。
这一路的奔逃,实在是太累了。
当清平从外面回来的时候,直接一拳把墙打了个窟窿。
秋日的下午,阳光很温暖。透过墙上的窗子照进来,楚流光甜甜的睡着,很安心。隔壁有清平那个恶人防着,门外面有林若南跟阿二守着,她没什么可担忧的。便是那天塌下来,她也相信有那高个子顶着绝对砸不着他。
而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睡得也越发的踏实,甚至那嘴角还带着丝甜甜的笑意,似乎是在梦里梦到了什么开心的事,笑得那么的娇憨。
于是,当凌幻空与方少轩偷偷从后面翻窗进来的时候,恰巧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情景。不过立即的,方少轩就憋着嗓子闷哼着一头从窗口载了下去,毫无防备的摔着屁股生疼,又不敢放声叫疼。只能恶狠狠的咬牙,抬头看着凌幻空将整个身子窝回房内,屁屁上明显的痛感让他感觉到自己很委屈,很委屈。
凌幻空一脚将方少轩踹出窗外,便翻窗而入,先是仔细的看了下,屏风外并没有人,这才松口气的回头,却差点看傻了眼。
这丫头,根本就是个妖精啊!
阳光潋滟的浴水中,她长长的黑发随意的披散着,像是一副精心渲染的山水墨画,白皙的皮肤掩映在水面之下,又折射出无尽的魅惑。微微裸露的双肩则是显得那般的圆润,漂亮的锁骨配着她细长而白嬾的脖子,越发显得性感而娇媚。却偏偏那张天姿国色般的小脸之上,满是纯纯的天真,甜甜的睡着,毫不设防。
而这样的女人,最是能打动男人的心!妖的时候媚惑众生,纯的时候又如白纸一般,绝对当起得妖精二字!
“咕噜”一声,嗓子里重重咽了下口水,初见她的惊喜刹那间被突然滋生的强烈欲火而代替,却仍是舍不得打扰她。
唉!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啊!
无奈的咬咬牙,伸手探探水温,轻轻推着她:“丫头?丫头?醒醒,水凉了!”
真是的,这么不会照顾自己,万一生病了怎么办?心疼的探着她的额头,眼观鼻鼻观心,努力让那眼睛不往下看,可这手刚一碰到她,腹中的那团火便再也忍不住了。
“唔!”
低低的一声闷哼,一俯身便狂暴的掠上了她艳泽而娇润的红唇。一如记忆中的那般味美,却是比记忆中的味道更加让人销魂噬骨!
忽然又想到那次的主动勾引,那一直苦苦压抑着的思念忽然暴发。“哗啦”一声,直接将她抱出浴桶,一手搂着她的纤腰,一手托着她的,想要她的感觉折磨得他心生疼。
“啊!你……”
猛然睁眼的楚流光霎时梦醒,一声惊呼未完,便又被他悉数的全部吞了进去。他霸道而狂野的吻像是积攒了千百个世纪,如同狂风骤雨般猛烈,又如同千年守侯般的痴恋!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