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惊琼说着便站了起来,但浑身都是湿哒哒的,贴在身上很不舒服。韩惊琼皱了皱眉眉头看着一边被定住的面魅周瑾又看看自己。嫌弃地说:“我先回去换一身衣裳,你们将面魅赶紧绑了。”
苏彦点点头:“你快去吧,我们在大堂你。”
这里已经是一片狼藉了,不能呆了。
梨花木的家具几乎全部都毁了,地上也到处都是水迹。
韩惊琼身子一哆嗦,双手抱胸便迈了出去。
室内,苏彦找了几根麻绳将面魅捆得结结实实,连一丝松动的空隙都没留。然后押着面魅去了大堂捆在石柱上。等做完这一切后,苏彦回头发现阿衍已经坐在椅子上,悠闲地喝着香茶。
苏彦眼珠子一转,挨着阿衍坐在长椅上,问他:“我师姐……是不是真的……有事?”
阿衍回眸看着苏彦,那一刻,眼里竟然藏着汹涌的深意……
像是恨意?苏彦觉得疑惑,为何会在阿衍的眼睛里发现这样的情绪?他还想细看,可那情绪很快就消失不见了。对上他的只有清明无比的眼睛。
这让苏彦一度以为之前看到的只是错觉,可是明明……
阿衍这边却淡淡的颔首说道:“阿琼可能需要静养了……”
苏彦心里咯噔一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衍却只是摇摇头,什么都不肯说了。任凭苏彦怎么追问,阿衍都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苏彦气结郁闷,坐到另外一去,用无比怨念的眼神看着阿衍。
*
韩惊琼回来的时候,便瞧见了这样一幅场景。她微微凝眉,坐在苏彦的边上,歪头去看苏彦眼睛:“这是怎么了?”
苏彦一把揽住韩惊琼的肩膀,摇摇头。
后来,其实他也想过了,这里的事情也解决地差不多了,等回去的时候请师傅给师姐在看看。师傅的能力,他最为信服。自家人好过外人的胡言乱语。
他稍微抬,意外地发现阿衍居然一脸郁色的看着自己。
那样的眼神,苏彦明白是什么意思,也最有感触。
只是,苏彦想不明白,之前他也和师姐这样甜甜蜜蜜的。阿衍最多酸几句,从来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为什么突然之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阿衍他……究竟是什么时候起开始喜欢师姐的?
“没事就好。”韩惊琼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一抬头,突然发现原来昏厥的景玉凉已经醒了过来,正右手摸着后脑勺,看向这边。
韩惊琼立刻起来迎了过去,拉着景玉凉的手:“对不起,阿凉。”
景玉凉眼睛顿时就红了,反手一把抱住了韩惊琼,声音涩涩的:“说什么傻话,你都是为了我好。你替我去承担那样的危险,还和我说什么对不起,要说也是我对你说。”
韩惊琼拍拍景玉凉的背:“都过去了,我这不是没事吗?你看……”说着韩惊琼还转了几个圈。
景玉凉却高兴不起来,她摸了摸韩惊琼脖颈上的白纱,眼里闪过一丝的自责。她本想说都这样了,还说没事。只是话到了嘴边还是收了回去。她不想辜负韩惊琼的心意。
韩惊琼也体贴,拉着景玉凉坐下:“面魅如今我们已经捉到了,你也可以安心了。”
“捉到了?”景玉凉惊呼一声,巡视四周的时候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面魅的踪影,只是发现那面魅顶着周瑾的容貌时,瞳孔微微放大。她握紧拳头,深呼了一口气。然后慢慢朝面魅走去。
韩惊琼也乐得看好戏,靠在苏彦的后背,歪着身子看戏。
景玉凉活动活动拳头,走到面魅面前。暴雨梨花拳便如雨至一般落下,不断地打在面魅的脸上:“谁让你顶着阿瑾的样子,你还我阿瑾,你还我阿衡,你还我小宝。”
那面魅也是够能忍,竟然一声不吭。
韩惊琼第一次见景玉衡这样的凶狠,耳边也是一阵一阵的击打皮肉的声音。爽快是爽快,但韩惊琼知道这种痛是相互的,并不值得。
可她却像是入了魔一般,始终不肯罢手。宁愿自己痛五分,让仇人也痛五分。
到最后还是韩惊琼看不下去了,走到她的身边握住了景玉凉的手,韩惊琼的声音冷静:“别打了,你的手受伤了。”
景玉凉一愣,这才清醒过来。她看看自己的手,拳头的关节处已经淤血甚至隐隐带着血迹。痛感这才随之放大,渐渐蔓延过来。
“嘶……”她轻呼一声。
“你啊你,都跟着魔了一样。先去包扎一下吧,反正他已经被捉住了,跑不掉了。你日后想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了。”
韩惊琼的语气温和,景玉凉根本就无法思考,很自然地听话被韩惊琼带着去了椅子上坐着。
韩惊琼便找来了药箱,正打算下手包扎的时候。一边的阿衍拦住了韩惊琼,他说:“你也受伤了,我来吧,你好好休息。”
看他一脸真诚和关心,韩惊琼也不勉强,将一切都交给了阿衍。
苏彦眸眼一深,将韩惊琼拉倒身边,整个手臂都放在韩惊琼的肩膀上。挑衅一般看着阿衍。
阿衍登时面色一变。
怀里的韩惊琼也察觉到了苏彦在看什么,于是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便看见阿衍一脸平静地给景玉凉包扎伤口。她皱皱眉头,心里想着,这有什么好看的?
包扎之后,四人心平气和地围在一起商量怎么处理面魅。
“这是自崇月山庄捉住的,留着也算是个祸害。我觉得最好早点结果了他。”韩惊琼瞥了一眼不远处的面魅,恶狠狠地说。
苏彦自然是站在韩惊琼这边的。
阿衍出乎意料地盯着不远处的面魅,许久没有说话。景玉凉犹豫了一下,倒是点点头,表示赞同韩惊琼的想法。
“呵呵——”面魅传来一阵嘲讽的笑声。
韩惊琼一拍桌子:“你笑什么?”
“我笑,我自己傻。我笑我第一个人吃的是周瑾,背负着他的愧疚和遗憾尽力去弥补,却落到这样的下场。景玉凉,你说我可曾伤害过你,哪怕是朝夕相处,同床共枕,床笫之欢我都不曾害过你。你为什么要这样伤我……为……”
“住口,住口。”景玉凉腾地站起来,阻止面魅继续说话。
“哈哈哈”可面魅笑得更大声,“也好,如果这就是因果报应,那我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