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因为我?这样的戏弄着自己很好玩吗?真是幼稚,云染卿从心底里不相信眼前的这个男人会紧紧因为自己就不顾生命危险留在医院,就因为自己昏迷不醒?
她不是幻想白马王子的小女孩,她是云染卿,拒绝期待美好的云染卿,现实有多冷漠她早就知道了,男人的薄情和薄凉她也在云依依身上见过了。
哈?
因为我?
真是可惜,云染卿不信。
轻蔑的眼神交织着薄怒跟丞辰深邃的眼眸对视,男人眼里复杂的神色云染卿根本就看不明白。
是愤怒吗?还是失望?失望自己没有上当?她不知道,也没有想要知道的欲望。
好好保护自己的心,云染卿好不容易筑起了高高的围墙,用乱七八糟的胶水粘得密不透风,手腕上抓着她的力道还在加大,就像丞辰没有受伤的时候一样。
云染卿秀气的眉头紧紧的蹙了起来,男人紧绷着的肌肉让白色的绷带深处一点点血色的红,在灯光下异常刺眼。
云染卿咬着牙,“放开。”
但是那双黑色的眼眸固执地看着云染卿,一动也不动,两人就这么对视着,谁也没有说话,安静的气氛让云染卿很不适应。
眼角瞥到的绷带上的血迹还在蔓延,云染卿也不敢挣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无奈的吐出的一口却好像落在丞辰的心里。
云染卿的表情很完整地落在他的眼里,包括那一抹嘲讽,那一抹不耐和被戏弄之后的不悦。
她不信我。
她居然不信我?
黑色的风暴在眼底蔓延,也许是因为习惯,也许是因为太久没有表露过真实的感情,丞辰的眼底只有那一层经久不化的寒冰,连愤怒都不能改变其中的颜色,只有一如既往的幽暗。
抓住云染卿的手臂,光滑的皮肤在手掌里摩挲,灯光下的云染卿黑发如泼墨垂在身后,有一缕垂在胸前,跟白色的衬衫构成黑白两种截然相反的颜色,就像云染卿漂亮的眼睛一样,眼瞳是很纯净的黑色,而眼白却带着一点蓝,那是如同婴儿一样干净的眼睛。
但是里面的戒备又是那样地伤人。
为什么呢?会不相信我?
猛地把云染卿拉到身前,两人的眼睛对视在一起,同样的黑色的眸子和紧皱的眉头。
云染卿险些因为丞辰的拉扯站不稳,手里的保温杯掉在地上,金属制的保温杯在瓷砖的地面上敲击出来的声音完全被排斥在两人之间。
一手被抓在丞辰的手里,云染卿一手撑在床上,小心地没有压到丞辰,但是这一拉扯,让云染卿还没有好的脚踝再次扭了一下,疼痛让她的眉头皱了皱。
落在丞辰的眼里只是让愤怒把眼底的寒冰凝结的更加的冰冷。
“你发什么疯。”愤怒从压抑的语调里明显地透露出来,云染卿瞪大了眼睛莫名其妙的看着丞辰。
白色的绷带已经完全被红色的血液染红,红色的血液滴在白色的丝质被套上,像花朵一样一点一点地盛开,落在云染卿的眼里特别得刺眼。
“我想做什么?你猜呢……”云染卿脑后的头发被丞辰的手指穿过,两人的脸毫无距离地贴在一起,嘴唇被狠狠地压住。
丞辰的莫名其妙的亲吻让她几乎窒息,男人的气息和血腥的气味让云染卿大脑有些发晕,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凌乱。
男人灼热的呼吸喷在脸侧,抵在胸膛上的手被抓住,不刺眼的灯光里面氤氲着暧昧的喘息。
云染卿的眼眸被紧紧的盖在眼皮底下,眼角泛着泪花,深邃的眼眸映着小巧的脸,怒火终于蔓延到眼眶里。
为什么不信我?
为什么不看我?
亲吻更加用力,就像要把云染卿揉进身体一样,手臂紧紧地把她压在胸膛前。
疼痛从身体上传递到心脏里,丝丝缕缕刺激着云染卿的每一根神经,牙齿紧紧咬住下唇,“你……发什么疯。”
怒视着上方的男人,云染卿断断续续的的话语从喘息之间艰难的吐露出来。
丞辰眼中失去了以往的寒冰和冷漠,幽深的眼眸里面透露出来的情绪,就像是要杀了自己一样。
择人而噬,一口一口的撕扯掉云染卿身上的肉,疯狂而嗜血。
这个样子的丞辰,没有平时的冷静和冷漠,就像脱掉了伪装的恶魔,毫不掩饰地将自己的残暴暴露在云染卿不可置信的眼睛里。
不知所措的感觉从云染卿的心底里蔓延,不可遏制的让云染卿的手指变得冰凉,那冰凉的温度地到极点,就像没有穿衣服被丢到寒天的冰雪里一样,没有一点可以阻挡的理由。
云染卿不知道为什么丞辰会变成这样,如果睁开眼睛看到的会让自己失望,就把眼睛比起来,透露着慌乱的眼睛被眼皮遮住,惨白的小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
完完全全被掌控在别人手里的感觉。
完完全全无法克制自己内心冲动的感觉。
完完全全失去自己的感觉在两人心里蔓延,这样的疯狂到底在折磨着谁。
每一次放纵,后果总是那么鲜血淋漓。
黎明的天空泛着一点白,泼墨一般乌黑的青丝被汗水打湿,贴在云染卿有些潮红的小脸上,被咬破的下唇上粘着一点血液的红色,紧紧闭起来的眼眸不安地抖动在长长的睫羽。
眼神恢复清明的丞辰,手臂紧紧的箍紧云染卿小小的身子,把头埋进云染卿的颈窝里,闭着眼睛听耳侧云染卿平稳的呼吸声,很轻,却很沉重地一下一下敲击在他的心里。
冰冷的温度又在血管里蔓延,渐渐浮上幽深的眼眸。
只是苍白的俊颜上搭着一绺碎发眼眸,看起来是那么害怕。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如果只有这样在你的身上束缚着锁链才能把你留在身边……
黑夜被东升的光明吞噬,而黑曜石一般的眼眸却在这个时候缓缓睁开,冷漠被重新占据在其中,浅色的薄唇看起来更加锋利,有力的手臂还是那样搂着云染卿,身上的绷带早就崩开了,裂开的伤口已经不在流血,凝固在身上的大片大片的血迹也已经干涸,干巴巴的贴在完美的形状的肌肉上。
打横抱着睡熟的云染卿,丞辰鞋子也没有穿直接走进了浴室。
全身镜子里面两人看起来都是那么狼狈不堪,把云染卿放进白瓷的浴缸里,丞辰打开水阀,温热的流水很快就没过了挨在浴缸里的云染卿的胸口,她身上的凝固的血液在热水里面渐渐化开,把水染成诡异红色,就像红酒一样在昏黄的灯光下氤氲着柔和的光芒,有一种别样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