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觉得悲从中来,还好这网吧从来不会用木地板,不然要不了多久就泡得全起来了。
猥琐男狐疑地看看脚下:“哪里来这么多水,该不是漏水了吧?”左看右看,试图找出这莫名其妙出现的一大滩水的来源。
当然他是找不出来任何线索的,他根本看不到我们啊。于是这一摊水在他眼里愈发显得可疑起来。
这家伙大概从小柯南看得多了吧,一看就是整天恨不得天下大乱走哪都有死人让他展现自己强大的逻辑和推理能力,以及舞台表现技巧。
关键是,瞎成这样,旁边那么大一个死人趴在那里你都没发现,还有什么前途?真的是,死都不要死给你这种人拿来显摆,我愤愤地想着,眼泪反而流得更多了。
猥琐男鼓起勇气,先是冲到门外看看有没有下雨,还张嘴接了一下:“咦,没有下雨啊。”看他那失望的表情,多半是最后的零花钱全部拿来包夜了渴了也没钱买水恨不得能下一场雨解解渴呢。
确定不是下雨漏雨以后,猥琐男再度冲到吧台前大喊网管:“网管,我那边莫名其妙忽然多了好大一滩水,你过去看一下,说不定是哪里水管或者什么地方出了问题,我知道像你们这种小网吧可能防水措施做得不是很好或者管道经常出问题,但是我们既然来上网,而且是花了钱的。那我们就是消费者,而消费者就是上帝,你总要保证上帝最起码的人身安全吧,不然这么多人在你们这里出了事情,你们这网吧一定开不下去,你也一定会失业对不对?就再也不能这样上班时候消极怠工睡大觉还拿钱是不是?这还小事,关键是失业了就没有钱买奶粉尿不湿养不起老婆孩子,养不起老婆孩子呢她就会抱着孩子跑路,给你留下大大一顶绿帽子,你说多不划算啊是不是?所以赶快去看看吧。”
他还越说越带劲,手指着那一滩水手舞足蹈地说着,最后还伸手去拉网管让网管跟他一起去看。
网管从睡梦中被惊醒,还是一再被同一个人惊醒,嘴角还带着口水,眼珠子通红,也不知道是困得还是气得,听猥琐男噼里啪啦这一大通说完以后,他面无表情地对猥琐男招招手,示意猥琐男靠近过来。
猥琐男看见自己的发现被重视,连忙欢天喜地屁颠屁颠地蹭了过去。
就见网管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咬牙切齿地说:“我最恨睡觉的时候被别人吵,尤其是做梦还是做美梦的时候被人吵醒。对这种人,我只想说五个字:滚你奶奶的腿!”
大概网管是真怒了,连数数都不会了,滚你奶奶的腿是六个字不是五个字啊,我本来想提醒他的,想想他也听不见,就继续专心致志地哭我的好了。
网管说完,大概还是不够解气,用力一把把猥琐男往外扔去。
就见猥琐男哀嚎一声,像流星又像烟头一样——只不过这两个东西都发光而他不发光,大概因为没有交电费?总之呢,就这么直接撞开网吧的玻璃门还有厚厚的棉布帘子飞了出去。
只剩下玻璃门上还有被他砸出的人形轮廓。
小姑娘双眼变成心形,捧着脸花痴一样地叫道:“哇,他好帅啊,怎么可以那么高大威猛,那么帅。”
哈?我没听错吧,还是我瞎了?一米七不到的个子,目测体重不过百,当然那股子不知道从何而来的爆发力的确是够厉害,连我也不能不服气,没办法,谁叫作者没有开金手指给我这样一个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技能,不光没给这个,还把小命给我收走了是几个意思?真想捋袖子评评理算算这笔账。
打住,回到网管身上,就算以他突然爆发把猥琐男甩出去的这个神力来说,虽然高大不足但是威猛有余,就事论事来说,我是承认的。
但是这个帅,我真不理解小眯缝眼蒜头鼻大嘴巴正方形的脸组合在一起能产生什么美感。
还在发花痴的小姑娘特别不满意地瞪了我一眼,小手对着我一挥:“瞎哔哔什么?哭你的去。”
好吧,既然没我什么事,那我就一边看我的热闹一边哭。
说也奇怪,她说那句话以后,我哭得更厉害了,感觉不像是哭,倒像是身体里面有个水龙头被人拧开了阀,止不住地往外流。
我一边流眼泪一遍担心:这么哭下去会不会瞎掉或者脱水啊,要知道我才不过一百二十斤,还有好多肉啊骨头的,剩下水分能有多少,这样哭下去还了得。只知道流血流多了会死人,谁能告诉我流眼泪流多了会不会啊,我会不会成为人类史上第一个不是因为流血不止而是流泪不止挂掉的人啊。
不对,我已经挂了,现在已经不是人了,不然这么一通哭估计也该挂了。
这么一想,更加难受,顿时我哭得更凶了。
讲实话我一个老爷们,平时把尊严看的可是很重要的,当然不是所有的时候,人在江湖飘,哪能时时刻刻这么要面子,更多时候还是要钱跟要命的。我才不喜欢这么小家子气地哭,可是奇怪,眼泪就像失控一样,怎么也止不住。
那感觉,简直比吃了X迈还爽啊,根本停不下来。
网管气势雄浑地睁大了通红的眼睛,扫视了一遍整个已经鸦雀无声的网吧,大喝一声:“谁?还有谁?没事找事想滚蛋的,尽管来!”
坐在对面的一个男的战战兢兢地举起手说:“网管,这里确实有水。”
“冰箱里面更多,矿泉水冰红茶都有!”网管不耐烦地说。
那个男的吓得一哆嗦,鼓起勇气打着哆嗦说道:“不是,不是喝的……”
“爱上不上,不上滚蛋!”网管大吼一声。
小姑娘捧着心已经完全一副陶醉样:“啊,怎么办,我觉得我已经爱上他了,我要给他生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