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吴老狗有点不敢相信的指着身前的海鲜味泡面,冲我问道:“这,这真是给我的大餐?”
“是的,正儿八经的海鲜味。”我郑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十分舍不得的递了根玉米味的火腿肠过去。
“小爷!你对我太好了!”吴老狗接过火腿肠,仰头嗷嚎一声,显得无比兴奋。这是很真诚的感谢,我从他不争气的肚子,听到了咕咕作响的回应。
“你这段时间又去哪了?怎么没见着人?”我随口问了一句。
“呃……”吴老五浑身一僵,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说:“我这段时间也没钱啊,在床上躺了两三天,靠喝凉水勒肚皮撑过来了。”
说完,还掀开上衣,给我看了他肚子上的一圈白印。
“我怎么看像是晒太阳晒出来的?诶!你好像是黑了吧?”我打量了吴老五一眼,突然发现他有点微妙的变化:“妈的,你这货不会是跑去晒太阳浴了吧?你这一圈是游泳圈的印子吧?我靠,你这狗东西……”
就在我准备严肃斥责吴老五这狗东西不厚道的时候,我手边的杂牌智能手机开始震动起来,嗡嗡的,我瞄了眼,发现是四叔家的二表哥打来的。
“喂?二表哥啊,怎么了?”我接起电话,依然一脸愤怒的指着吴老五。吴老五双眼瞄着天花板,一副我没看见的样子。
“诶,荒儿啊~我明天结婚,你过来吃喜酒啊。”电话那头传来二表哥那憨厚的声音。
“哈?这么突然?哪家姑娘?”我一惊,四叔家的几个表哥里头,我就只觉着这位二表哥很憨实,人也木讷,怎么就突然说要结婚了,肯定是家里边安排的吧。
“沅河坪的,长得也还可以,先这样吧,你明天早点来就是了,我还得继续通知呢。”二表哥说完,也不等我回话,就直接挂了电话。
我们家里人打电话通报事情的时候,都是这样,因为家里人实在太多了,中途还是跟谁聊上两句,那今天肯定是通知不完的。
“啊,结婚呐,又得赶礼,送点什么好呢?”挂完电话,我顿时头疼起来,也忘了要继续找吴老五的麻烦。
吴老五看着一脸纠结的我,凑过来问:“你家又有人要结婚了?这次打算送什么?元代的花瓶?还是明代的古筝?”
“不知道啊,送这些玩意他们也不用啊。”我抬头看了吴老五一眼,说:“还记得上次我大叔家的儿子结婚的时候,我给送了一本唐朝的古书,你知道上次回去我看了什么吗?他们居然拿那本古书垫桌角啊!用唐朝的古书垫桌角啊!”
“卧草!不要说了,太刺激了,我心脏受不了!”吴老五一听,顿时捂住胸口,呲牙咧嘴,一副胸口中箭的模样。
“走吧,这次你给我选点价值不高的。”我说完站起身来,走向一旁房间旁边的上了三把锁的杂物间,掏出钥匙一一打开。
推开门,里边一片漆黑,我打开电灯开光,杂物间顿时亮了起来。整整齐齐的摆了三排货架,上面杂七杂八的丢了一大堆古董。
这是我的宝物间,里头堪比博物馆,古董什么的应有尽有,什么青铜剑啊、瓷器啊、乐器啊、书籍啊、衣服啊……零零碎碎的一大堆,全都是我这些年来干活收到的谢礼。
“啊~小爷你那天要是出了点啥意外,这些东西我一定会帮你保管的好好的。”吴老五不是第一次进我的宝物间了,但是每一次就像是进国家金库那样一脸的陶醉。
“滚!”我怒斥了他一句,因为我知道这个狗东西最大的心愿,就是等我死后,继承我这间宝物间。你说他一个四十来岁的老汉,成天盼着我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年轻人比他先死,这算个什么事?
“你说这都是个什么事啊,我们有这么一大堆宝贝,结果全都不能拿去卖,看着好心痛啊!”吴老五从架子上,拿起一把战国古剑小心翼翼捧在手心里头,反复抚摸着。
“你给我注意用词,这些是我的,不是我们的,懂?”我一把从他手里夺过那把战国古剑,放在自己手心里抚摸起来,一阵心痛。
是啊,这尼玛都是钱啊,但问题是,我们这些古董一不属于合法文物,二是拿去卖,就算国家没追究到我,那帮买卖古董的黑道也会主动找上门来,我可不想被人乱刀砍死。
还有,我再怎么说也是红旗下成长起来的少先队员,这些东西我宁愿放在家里头,也不愿意被摆放在欧洲的博物馆里头。当然,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是,这关系到我们孔家的阴德,一旦我把这些极具价值的东西拿去卖的话,我们孔家的阴德就会立马蹭蹭的往下掉,严重点会害死人的。
当然,也不是说我完全不能倒腾这些古董,但是我顶多能卖一些无关轻重的小东西,比如清代的瓶瓶罐罐啊,明朝的破铜镜之类的。一旦涉及到一些大物件且极具价值的东西,我都不能买,只能丢在这里当做收藏品。
……心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