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家里,我的心情实在是不怎么好,加上昨天脚踝崴了一下,到现在都还在疼,心底的委屈自然不比多说,只是我这个要强的个性,很少会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什么都是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去了银行,我租了一个保险箱,将平日里用不上的金银首饰全部都存到里面,还有存折银行卡还有债券和保险单统统放了进去。
我自己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做这种事,不过换做是从前还会有一些负罪感,可是现在看见陈玉梅那副贪得无厌,一副什么都是她的嘴脸,再加上江城默认了陈玉梅一切行为的表现,我就心灰意冷了。
夫妻情分和父母的养育之恩,确实难以抉择,也让我明白,江城并不像我想象中的那么有担当。
或许这样也好,在我还是完璧之身之前,有了更多的选择,也不必因为自己怀孕或者有了孩子以后而左右为难。
从银行里出来,我就打车先去看了罗小碧。
她已经醒了,看见我来,裹得像是木乃伊的她冲我艰难的一笑,“你来啦。”
“嗯,你感觉怎么样?”看她这样,我还是很难过的,以前那么生龙活虎的一个人,现在竟然变成这样了。
“你别露出这种表情,我又没死,医生都说我福大命大,就是背后有些惨不忍睹而已。”她还是一副乐观的模样,看起来一点都不在乎。
“等你伤好了我带你去韩国整容。”我坚定的说道。
“行啦,我还没说你呢,等下我让我妈把那两万块给你,我又不缺。”罗小碧埋怨的看着我,“你不许再这样了,大家朋友一场,谈钱伤感情。”
“好。”我知道再说下去就见外了。
“等下我花店的人会来,她们说要见见你,然后这几天带你去拍照。”就算是躺在床上,她也没有忘记工作,像她这么拼命的女人真的是少见。
她看我有些迟疑,就笑道:“安涴,你呀就是不明白这个事业对女人来说有多重要,女人有钱才有主动权,免得在爱情和婚姻里卑微着,像你这样好的出身能和江城结婚,我也是想不通了。”
看她又要数落我,我有些无奈,“你就别说我了,我还要去看我爸,先走了。”
“别呀,说好了要见见我花店的人的。”罗小碧此时此刻还有力气冲着嚷着。
“你把电话给他们,让他们联系我就好。”说完,我逃也似的离开了病房,下楼打车,奔赴另一家医院。
——
当天下午,花店的另一名负责人蒋蓉就联系了我,我们商量了一下,明天就过去给她们拍照。
回到别墅的时候,江城和陈玉梅在吃饭。
江城探头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埋头继续吃饭。
我换好鞋子准备上楼,陈玉梅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拿着馒头追了过来,她嘴里吧唧吧唧着对我说道:“你给我的饭菜前不够了。”
我没有理她,从我给她钱到现在才过了半个月,三千块钱就这么没了,谁信!
看我不理她,她伸手想要抓我的手臂,我一个转身躲开,怒视着她,“你有想动手?!”
“谁让你装聋子啊,你不给我饭钱难道想虐待死我们娘俩啊。”陈玉梅说着往嘴里塞了一口馒头,她一边用眼睛斜着我,一边用力的咀嚼着,恨不得我就是那块馒头。
“那好把账单拿来。”我冷冷的看着她,以为我还会想从前那样上当吗?
陈玉梅明显愣了一下,支支吾吾了半晌,才道:“行啊,我一会儿就给你。”说完,她不情不愿扭着屁股又回到了餐桌前吃饭去了。
我转身回到楼上,从皮包里拿出喷雾喷在脚踝上,我已经忍了一天了,白天不敢喷是怕被爸妈问道药味追问,所以只能回到家里再喷。
没过几分钟,江城就进来了,他站在我的面前,目光有些冷淡,看见我在喷药也是一脸冷漠的表情,“安涴,娘是真的没钱了。”
“家里的房子盖好了吗?”我冷冷的问。
江城一怔,半天都没有回答,他顿了顿,“你想赶娘走?”
“我说过如果她还是这种态度,我容不下她,你如果怕她回乡下受苦,你可以自己去给她租个房子,我不会管的。”我淡淡的说道,他想尽孝心就去尽,我不拦着,可不代表我要忍受陈玉梅的冷嘲热讽,任由她欺负。
“租房子?”江城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我,“你也太心狠了。”
“我心狠?”我嗤声一笑,讽刺的看着他,“江城你怎么不说是你娘太过分呢,刚才你也看见了三千块钱半个月就花没了,还找我要,我不是自动提款机。”
“娘也是为了给我补身子才花了那么多。”江城不能理解的看着我,“你怎么忍心这么对娘。”
“她是心疼你,可是想过我的感受吗?她心疼你拿着我的钱给你补身子,还天天对我冷嘲热讽,江城你是真的糊涂,还是将装糊涂?”我质问的看着他,从他越来越难看的表情里看出了厌烦与厌恶。
“算了,你想离婚就离!”江城随口甩了一句,转身就出去了。
他用力的将门甩上,砰地一声,我的心脏都随之颤了一下。
房间归于平静,我听见他急匆匆下楼的声音,也听见他出门开车离开的声音。
委屈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擦了又流,流了又擦,反反复复的眼睛很快就肿了。
就在这时,陈玉梅站在外面跟着门板嚷道:“你出来,把我儿子气走了,你满意了是吧!”
将眼泪擦干,我起身走了出去,没忘记家里还有一个最让人头痛的陈玉梅。
陈玉梅见我出来,身体往后退了半步,她手里那着两张纸,直接扔在我的脸上,“这是账单,自己看!”
“我是不会看的。”我冷冷的看着她,目光锐利:“你是伸手向我拿钱,你如果不捡起来,我一眼都不看!”
陈玉梅眨眨眼睛,愣了半晌,她气呼呼的蹲下身子捡起来,嘴里好叼念着,“趁着我儿子不在家,你就欺负我吧,早晚你要遭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