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缓缓停在别墅门前,我推门就要下车,厉深骨节分明的雅致大手拉住了我的手腕,声音不冷不热,“想要你死的不一定是你的仇人。”
说完,他松开我的手,目视前方,神情阴翳而冷淡。
我从车上下来,站在他的面前,黛眉深蹙,“厉先生,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开车。”厉深没有回答我,而是让司机开车离开。
车门自动关上,车从我的面前疾驰而去。
望着绝尘远去的车,我却若有所思,他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是仇人,难道是我最亲近的人吗?
我最亲近的人,除了爸妈就是江城了,这三个人都不可能,一定不会是他们的。
陈玉梅就更不可能了,她第一次来城里,人生地不熟的,根本没有认识的人,也做不到这种地步。
或许厉深是别的意思,是我想歪了。
一进别墅,陈玉梅就阴阳怪气的喊了起来,“妈呀,你这是被人泼了狗血了吗?”
我皱了皱眉,没有理她。
“狐狸精就是狐狸精,刚刚送你回来的是男是女啊?”陈玉梅追问道。
我冷幽幽的看了她一眼,冷淡道:“你不找茬是不是就觉得难受?”
“嘿,你这是什么态度!”陈玉梅又开始发飙,“我可是你婆婆,你就是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我说错了吗,你这一身血说不定就是勾搭了谁的男人,然后被人家媳妇给泼的狗血!”
“你怎么不去当编剧呢?”我冷幽幽的看着她,说不定她能比江城更成功。
“哼,这是老天爷不给我机会,不然我就专门写一本是如何对付狐狸精的,弄死你们这群勾三搭四的人!”陈玉梅很气愤,弄得好像我真的给江城戴了绿帽子一样。
我早就没有兴趣和她争辩了,心累。
她见我不理她,居然追上来跟在我的屁股后面,喋喋不休的说道:“你默认了?!我可告诉你,这要是在我们那里,女人通奸就是要被浸猪笼或者让男人打断她的腿!”
“等你有证据再说吧。”我冷淡的瞥了她一眼,“我要洗澡换衣服,你别再跟着我了。”说完,我就走进了卧室,把门关上顺手繁琐。
“安涴,我可警告你,你敢出轨就得赔偿我儿子精神损失费,青春费,到时候你这栋别墅都不够赔的!”陈玉梅在门外叫嚣着,似乎和我作对让她很快乐。
我是真的精疲力竭,不理会她的胡说八道,先去浴室洗了一个热水澡才出来。
换好干净的衣服,我从卧室里出来,来到楼下发现大厅里坐着江城和陈玉梅。
刚才陈玉梅骂的那么激烈,江城应该都听见了吧,他居然不为所动,任由陈玉梅羞辱我,一点替我辩护的意思都没有,真的是太让人心寒了。
我从厨房的冰箱里拿了一瓶牛奶出来,这时听见江城缓缓开口,“安涴,你过来下。”语气是意想不到的严肃。
我走了过去,坐在他们的对面,发现在茶几上摆放着一张纸和一支笔,不知道是要干什么。
“什么事?”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江城似乎有些顾忌的看了看陈玉梅,陈玉梅挑了挑眉,然互转头看向我,不满的说道:“你和我儿子认识就有四年了,结婚也有几个月了,可是你这样我儿子跟着你没有任何的保障和安全感,所以我要提一些条件。”
“说吧。”我的态度不冷不热。
“第一,这别墅你要写上江城的名字,第二,你要给江城买一辆新车,第三天每个月要给江城五千块的零花钱。”陈玉梅厚着脸皮对我说道。
我噗嗤一声就冷了,眯缝着眼睛看着江城,“你也同意?”
“我……”江城迟疑了一下,看来出主意的是陈玉梅。
“我都同意,不过我也有条件。”我冷飕飕的看着陈玉梅,“将来生下来的所有孩子,无论男女都跟着我姓安。”
“不行!”陈玉梅立刻跳脚,“我的孙子为什么要跟着你姓?!”
“那你又是怎么会觉得我会同意你刚才的三个条件,”我目光精锐的看着江城,看到他心虚无比,“江城,今天你妈妈都这样说话了,有些话我也不得不说了,这套别墅是我爸妈卖给我的,但是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从我和你在一起,我就没有花过你一分钱,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和你妈妈解释的,竟然让她觉得给你房子车还有零花钱是理所应当。”
“安涴,话你不要说的这么难听。”江城有些底气不足,“我妈也是为了我好。”
“我说得难听吗?”我不满的看着他,“这三个条件我一个都不会同意,你们再这么不要脸我就把房子还给我爸妈,到时候咱们可以出去租房子,房租你一半我一半,大家平分。”
“什么你要把我儿子赶出别墅?!”陈玉梅瞪着我,“你这个女人心肠真的是太坏了,亏得我儿子对你这么好,你竟然要把他轰出去。”
“江城,事情你自己看着办,我已经很累了。”我目光冷淡的看着怯懦的江城,“今天我差点出了车祸,是罗小碧救了我,我给你发过短信,你没有看到吗?”
江城脸色微微一沉,有些心虚,看来是看到了,只是没当一回事。
“车祸?”陈玉梅很激动,“怎么没撞死你,撞死了你这些都是我儿子得了!”
“你可能不知道我早就立了遗嘱,我如果提前死了这些都会还给我爸妈。”我冷冷淡淡的说道,提醒他们不要异想天开了。
“你立遗嘱了?!”江城比陈玉梅还要惊讶,他两只眼睛阴沉沉的看着我,就好像我是在骗他。
我没有回答,其实我就是在骗他,但是很显然他相信了。
这才是最让我失望的。
他真的以为我立了遗嘱,真的是太可笑了。
“你都写了什么?”江城忽然变得很紧张。
“呵呵,”我诡异的一笑,“现在你在乎了?是不是太晚了?”
我起身往楼上走去,江城和陈玉梅一下子都变得老实了,忽然觉得真是解气。
同时我也觉得心寒,他们最在乎的不过是我死而以后,他们能得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