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你个没良心的,我怎么了,我对不起你们是吗!”舅妈哭天抢地不停的数落着表弟的不是。
“行了,别在这里丢人了!”舅舅都快被气死了,当着这么对人的面前这么丢人,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我怎么丢人了,我自己女儿的葬礼我还不能哭了是吗?”舅妈胡搅蛮缠,她扑倒表姐的灵柩前,大哭道:“我的女儿啊,你瞧瞧你一死,他们就欺负我了,既然这样我也不活了。”
说着,舅妈就往灵柩的台子磕去,她娘家的亲戚都上去劝阻,而我们都非常头疼的看着。
舅妈这招一哭二闹三上吊,每当有大场合我们都能见到,早就见怪不怪了。
她去别人家的婚礼丧礼上闹是因为不想给钱,然后在自己女儿的丧礼上依旧如此就太说不过去了。
就在我们都头疼的时候,门口出现了几个人。
他们穿得流里流气的,手里拿着各种棒子。
为首一个戴墨镜,嘴里叼着烟卷的男人,用手里的棒子,指着我们说道:“李洋知道吧,他说这个死女人害惨了他,今天我们是来给他报仇雪恨的,兄弟们,砸!”
“你们谁敢!”家里的几个族房兄弟都站了出来。
这些人气焰也太嚣张了!
“靠,真当我们老宋家没人了是吗!”一个叔叔特别的生气,一边骂着一边拿出手机,“喂,二生子,妈的有一群王八蛋竟然敢在我侄女的丧礼上捣乱,你找几个人过来,操!”
剩下一些有头有脸的叔叔伯伯也都打电话。
宋家在B城还是有一些势力的,和一些达官显贵也都有很好的交情。
那几个人一开始很不屑一顾,可是等叫来的人纷纷到达,他们被围在了圈子的中心,就有些扛不住了。
我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
李洋是不是以为宋家所有人都会忍气吞声?
那些人看情况不妙,就准备要走。
可是家里的人把他们围住,让他们寸步难行。
“你们想干什么?!”那个叼着烟卷的明显有些慌了。
“你还敢问我们想干什么,兄弟们揍他们!”叔叔大吼一声,他叫来的人就开始动手。
一时之间,大堂上变得有些混乱。
殴打声和惨叫声齐飞,不过表姐看了应该很解气吧。
那群人被打跑了,大家欢呼了起来。
然后又恢复了安静。
剩下的事情自然有人会处理。
这么一闹,舅妈也安静了。
——
到了第二天,外面开始下起了毛毛细雨。
每个人都因为这场雨心情变得有些低落起来,灵堂变得更加安静。
我拍完戏就赶过来,肚子还有饿,想着先去吃些东西。
想不到竟然碰上了赵曼,不单单是她自己一个人来的,她手里还牵着她的儿子。
那个小男孩十分的瘦弱,可是眼睛很大,炯炯有神。
“诺诺,叫阿姨。”赵曼的脸色有些苍白。
诺诺怯生生的看着我,“阿姨。”
我点点头,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你来干什么?”因为有小孩子在场,我也不敢用太坏的语气,怕吓到他。
赵曼苦涩的一笑,“让我儿子来祭拜一下他的救命恩人。”
我神色幽翳,“怕是你们拜错人了,救了你儿子是那个小女孩。”
“晴晴对吧。”赵曼幽幽的望着我,“那个孩子你们还没有要过来吗?”
果然,她什么都知道。
我冷淡的摇头,“没有,一百万连孩子的抚养权都买不过来。”
赵曼很惊讶,“一百万?”
“赵曼,你知不知道李雨薇的事情?”我清冷冷的问,低头看诺诺有些瑟瑟发抖,叹道:“要不要先去吃点东西?”
赵曼轻轻颔首,跟着我走进了不远处的一家小餐馆。
挨着殡仪馆是不会有太高级的餐厅什么的,能有一家小餐馆就已经很不错了。
点了一些东西,我们开始聊了起来。
“其实雨薇的时候我不太清楚,连宋意如的事情也是最近才知道的。”赵曼神色渐渐黯淡下来,“我真的非常抱歉。”
我没有说话,低头慢慢的吃着东西。
“为了弥补我的愧疚,希望这个能有用。”赵曼拿出一份文件给我。
我接了过来,有些发愣,“这是领养书,怎么在你这里?”
“这你就别问了,我也只是想让自己的良心能够心安理得一些。”赵曼淡淡的说道。
我低头看了一眼领养书,发现问题很大,“这份领养书好像并不正规。”
“这就是破绽所在,所以现在晴晴还不算是江城姐姐的孩子,你可以找警察介入。”赵曼解释着,她一边照顾着诺诺一边说道:“李洋今天早晨被抓了,他本来是想让我拿着这份文件来找你要钱的。”
我一怔,原来如此。
不然她也不会拿到这么重要的东西。
我从皮包里拿出一只牛皮纸袋,这本来是想着万一来这边有用钱的地方就提前取出来的,“这是五万。”
赵曼一愣,将钱退了回来,“不用了。”
“我也是为了心安理得,我收了你的东西,你拿了我的钱,咱们就没有瓜葛了。”我淡淡的开口。
“你真的挺酷的。”赵曼将钱收下,“知道雨薇怎么评价你吗?”
我摇头。
“她说你是块硬骨头,不好啃。”赵曼幽幽的说道。
“是吗?”我冷呵呵的一笑。
“既然聊了这么多,我可以再和你多说一些。李雨薇和林雅儿都是人精,你不是第一个被她们骗的。”赵曼说道。
我微微蹙眉,“我很想知道他们是怎么盯上我的?”
赵曼轻扯嘴角,“应该是撒网抓到你这条大鱼了吧,不过他们也不敢乱来,毕竟安家在B市她们也不敢轻易招惹,不过是用你艺人的身份和隐婚这件事牵制着你。”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凉凉的说道。
“再见。”赵曼将诺诺抱下椅子,母子二人就离开了餐馆。
我结了账,也跟着离开,回到殡仪馆。
一进去,我就看见老妈忧心忡忡的。
“妈,怎么了?”我担心地望着她,坐在她的身边。
老妈看了一眼旁边的房间,低声道:“唉,你妈我这辈子算是开了眼界了,自己闺女的葬礼还算计着怎么挣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