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李燕不发现,也会被厂里的人发现,到那时我会被人指着脊梁骨骂,说我是一个吃软饭的男人。还有余静知道了,她会怎么看我啊!我想,在她心目中的美好形象会瞬间倒蹋。
为了升官发财,和一个老女人好上,虽然还长得不错,可毕竟与我的年纪差了十岁以上啊!
我想起了,酒店里的那个女服务鄙夷的目光,那是一种令我非常难受和不爽的眼神。
算了吧!今晚就在这里过一夜吧!张兰不爽,那是她的事,她幻想也罢,难过也罢,这和你没关系。
哪怕她去外面寻情人也与你无关,戴绿帽子的是她的男人。
想到此,我心里坦然了。我把房间里的门反锁了。张兰并没有来找我。
我放心地在床上躺了下来。合着眼眯了一会儿,才从包里翻出一条用二十六块钱买的红色底裤,那是我和李燕结婚入洞房的那一晚穿的。
我放在鼻间闻了闻。恩!味道还不错,是立白洗衣粉的香味,这裤头还是我老婆帮我洗的呢!
想想还是自己赚来的钱花得踏实,虽然裤子的质量不怎么好,但穿得舒坦,心里没有任何的负担。
我哼着小曲进入了冲凉房,学着李燕的样子,往身上涂抹着泡泡,抹了一把又一把,身上滑溜溜的,很是舒服。
原来,冲凉也是一种享受啊!难怪我那美丽的妻子,每回洗澡都要洗半个钟。
咚咚咚!
门外有人敲门。
“谁啊?”
“程宇!是我。你把门开一下。”是张兰。
啊!这女人又来了。果真是死心不改啊!看来今晚不和我来那档子事,她是绝不会罢休了。
“经理!你等等,我一下就好了。”
我把水阀开到了最大,哗哗的水流经过我的身子,三两下就把身子上的泡泡冲光了。
咚咚咚!咚咚咚!
敲门的节奏越来越快了。
“你能不能快点啊!我找你有事。”张兰生气地在外边大声吼道。
我心里急了,看这架势,如果再不开门,这女人是要冲进来了,或者叫服务员强行打开。真那样,那我就糗大了。
我从挂勾上快速取了一条浴巾,随便在身上裹了一下,便往门口匆匆赶去。
“来啦!来啦!我这就来开门。”
我打开门,张兰冷笑一声,“哟!都冲凉准备睡觉了呀?”说完,身子便钻了进来,“吧嗒”一声将门关上了。
她一脸坏笑地望着我,“怎么?刚才和你的那个小情人打完电话,就把姐姐摞房间里了?是不是觉得老娘的身子没有你那孟大美人漂亮啊!”
她双手背靠在后,挺了挺胸,朝我一步步逼近。
“经理!别这样,让人知道了不好。”我被迫在床头坐了下来。
“哼!哼!别这样,你当老娘是没人要的女人啊!我呸!”张兰黑着脸,带着几份冷意,把手从背后抽出,将手中的两条底裤朝我扔了过来:“把你的东西收好,别留在我房间里恶心人。”
说完,便冷冷地转过了身,嘴里骂了一句:“扫兴!”猛地将门一甩便出去了。
这女人真是蛮横,这底裤分明是她自己收进了包里,却怨我留在那里。唉!算了不和她计较。
不过,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我心里似乎又有些失落。
就这样走了?这女人就这样走了?难道她刚才只是调戏我吗?还是因为气不过?我们之间的亲密关系,就此中断了吗?
想起张兰刚才那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我心里又开始有些担忧起来。我在想这女人回去后,会不会为难我。她会不会像对付杨锦一样对付我呢!
我心里真是没有底。
不管她了,大不了不干了。我堂堂一个大学生,难道离开了一个老女人就没办法活了不成。再说,再过几个月张敏就要出院了。
妈的,一个张敏一个张兰,这两个名字咋听起来像两姐妹一样。我去!但愿不是两姐妹。再说也不可能啊!张敏比张兰可有修养多了。
如果昨晚换成是张敏的话,我想我愿意背付着出轨的名头和她好。
要知道,张敏在我心目中,可是女王一般的存在啊!想想都让我激动。
想起当杂工那会儿,她让我去帮她整理书架时的情景,我就有些陶醉。她穿着小短裙,躺在沙发上,半遮半掩,是多么的诱人啊!那比张兰可漂亮多了。
人家可真是连挖鼻孔的样子都好看。
等张敏出院了,到时,她就会想办法把我调到业务部去,到那时,我就不用看张兰的脸色。想到此,我心里好受多了。
就这样,我带着美好的幻想入睡了,那一晚睡得很香。直到第二天早上,服务员敲我的门,我才睡来。
我一问才知道,原来张兰已经起床了,并且吃了早餐。她说司机已经来接我们了,要我快点下去,马上回深圳。
我下到了大厅里。张兰看都没怎么看我,只是冷冷地说了声,“东西没有忘记拿吧!”
“嗯!”我朝她点了点头。
现在,我算是相信了那句话。
“男女之间身体的交流非常的重要,一旦女人从男人的身体上获得了快乐,她会在各个方面都对男人好,包括钱。反之,一个女人如果从她的男人的身体上得不到快乐,那么她会从心底里厌恶他。”
也不知是哪位作家说的,总之,我觉得这句话特别的有道理,如今算是应验了。张兰没有从我身上得到满足,算是让她彻底失望了。
我跟着她进了奇洋公司安排的那辆小轿车。一路上肚子饿得咕咕叫,张兰坐在一旁,理都没有理会我。
直到车子走了将近半个钟的样子。她才从包里拿了一块面包往我身边丢了过来,“吃了吧!空腹坐车会不舒服的,这里还有一瓶牛奶,这是我在一家西饼店里买的,蛮新鲜的。”
她朝我点头微微笑了笑,温婉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脸上。
当时,我有一种触电般的感觉。鼻子酸酸的。我感觉失去的宠爱又回到了我的身边。原来男人的心里也希望有人疼,尤其在比较优秀,而又比你大的女人面前更是如此。
那一刻,我只觉心里暖暖的。甚至会想,如果她还给我这样的机会,我就用身体好好报答她,给她想要的,好好疼她一回。
“谢谢经理!”我笑着说。
“吃吧!别说那么多客气话。”她板起了脸,恢复了先前的平静。
我知道,她心里还在生我的气。我感觉我们之间,有点像恋人,彼此会去猜测对方的心思。
有时,她会偷偷地瞄我一眼。这种感觉很熟,在高中时代,我和刘美凤经常玩这样的对眼游戏。没有想到,像张兰这个年纪的女人还会玩这种小把戏。
回到公司,李燕很快便打来了电话。当时,张兰也在一旁。我简单地和她说了两句便挂了电话。她让我晚上回去,她说她怕今晚还会下雨,要我回宝安陪她。
张兰看到我接电话,她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车子进了公司,她招呼都没有和我打,便独自一个人先上了干部宿舍。
我知道,她是放东西回宿舍去了。上午估计是不会再回办公室了。我也先回了宿舍,经过宿管室时,高妹叫住了我。
她仔细打量了我一番,“呀!你都穿成这模样儿了。****!几天不见变洋气了哈。”
对于这个彪悍的女子,我采取回避的态度“不理她”,惹不起躲得起。
我回到宿舍时,曾爽那小子一个人坐在床上,盘坐着,手持着膏药,正往那家伙上面抹。
“怎么还没好啊?”我问。
“好个屁啊!我估计我活不长了。这玩意真是要我的命了。我的工资还不够治病的钱呢!”说到这里 他哭了起来。
“兄弟!别哭。多看几家医院,花点耐心总能治好。”我劝道。
“没用了,我昨晚又去找女人了。回来时,刚好碰上大雨,差点被雷给劈中呢!”他叹了口气,“我咋就没有被雷劈死呢!这老天真是瞎了眼,像我这样的烂人,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从他忧郁的眼神中我看到了绝望。
“兄弟别这么悲观好不好。你这病应该不是太难治。”我安慰道。
“小宇!你就别安慰我了,我知道我的病情,星期天我又去医院看了,医生说我还得了淋病。现在我已经抱着一颗已死的心了,我要报复那些把病传给我的烂女人。”
他恶狠狠地说道,眼神中透着一股浓浓的恨意和淡淡的绝望。
咚咚咚!
“程宇!厂子外边有人找你。”高妹敲响了宿舍的门,朝我大声喊道。
“男的,还是女的?”我问。
“是一个女的,留着一头齐耳的短发。”
我走出去一看,只见厂门口站着一个皮肤黝黑的短发女子,正是那一次姜兆雷家在火车上认识的那一对双胞胎姐妹中的姐姐施云。
她也老远看到了我,大声叫了起来,“程宇!”
“施云!就你一个人来了?”我问。
“没错!就我一个人来了,施玉今天要上班。我调休。”说着,她把手中的一个红色的袋子交给了我,“喏!这是给我表妹蒙娜的,里面是我们家乡的一些特产,喜欢的话,你也可以拿去吃。”
“好的。我下午就给她。”我接过了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