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小这边不再提,且说如幻入了京城,直接被送进了雍王府,雍王见如幻心花怒放,心道,这女子比那花妃可是美上太多,入宫那自然得宠,到时自己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果然,如幻入了宫真个是将皇上迷了个神魂颠倒。
只见如幻换上宫装,盛装而立,莫说六宫粉黛,便是九天神女,也会羞赧垂头。那云鬓金钗掩映下的一张桃花面,眉目流转,樱唇皓齿,浅笑呢哝,纤腰如丝,盈盈莲足三寸不到,绝代尤 物莫过于此。
皇上龙颜大悦,立刻封了个贵妃给如幻,自此与其厮守后宫,朝政不理。雍王却是由此得势,成了摄政王,代天行令,威慑群臣,将花太师那一派的大臣,杀的杀、贬的贬,流放的流放,并巧立名目,增加赋税,弄得民不聊生。最荒唐的是,那如幻贵妃声称喜欢那番邦境内冰魂山上的千年寒冰水沏的茶,但由于路途遥远,运过来时冰已化了,那番邦国内种有七星凝霜草,将其放入盛冰木桶之内,冰可保不化。皇上为了与之交换那七星凝霜草的种子,竟拿大片国土相换,兵马后撤数十里,还以良马甲胄相赠。
这荒唐昏庸的行径,让一个人难以接受,那便是枢密使欧阳琦。
欧阳琦因当初府内捉妖出了变故,受了雍王的挟持,成了傀儡,为他做了很多徇私舞弊之事,可如今见雍王仗着如幻贵妃在朝中不可一世,分明是祸国殃民!打定主意,欧阳琦横下心决意闯宫,誓死面君!
欧阳琦头顶奏折,一路垂头进宫求见,不顾卫士阻拦,可还未进内宫,便被擒拿,侍卫将他五花大绑,奏折自然也落到了雍王手里,雍王看着那奏折,全是揭发自己的,不由暗自冷笑,因摄政王有先斩后奏的权力,本打算将他斩首示众,以威慑那些不服的谏臣,却被一人拦下,那人便是蓝若风。此时他已为雍王立了不少功劳,还经常在宫里表演自己的占星、请神之术,并扬言有长生不老之法,如幻贵妃也恨赏识他,皇上一高兴,竟头脑发昏地直接封了个国师给他。蓝若风此时也是位高权重了,但他可不想然欧阳琦死,他给雍王出了一个更加恶毒的法子。
“王爷,要知道,他一死,那可是忠臣进谏,杀身成仁,死后天下称颂,名垂青史。你岂不是成全了他?”
雍王问道,“你可是有好主意?”
蓝若风道,“王爷,人死百痛全消,身败名裂,生不如死,才是最大的惩罚!”
雍王思索片刻,哈哈大笑道,“好,我要杀一儆百,我要杀他全家、诛他九族,让他刺面斩指,终生乞讨!”
雍王随即以摄政王的名义下旨,欧阳府上下四十二口,外加九族亲友,一共三百多人,全部被杀,真是惨不忍睹。欧阳琦也被斩去十指,面上左刺“罪”,右刺“贼”,容颜尽毁,被逐出京城,并昭告天下,让欧阳琦终生乞讨。欧阳琦遭此大难,真个是痛不欲生,可他却还是挣扎活下去,因他还有一个牵挂,那便是失踪的女儿,欧阳娉婷。
只是自欧阳琦之后,朝中百官禁言,无人敢再进谏,雍王一手遮天!
却说后宫之内也不安生,如幻宫中得宠,雍王朝中当权,花太师如同热锅蚂蚁,全部心思都寄托在怡太妃腹中胎儿上,那毕竟是先皇的龙子,生下便是王爷,父女俩实指望这孩子平安降生,万般小心。
却说这日,怡太妃在宫中休息,却是一阵狂风卷过,将窗户和门全部吹开,怡太妃吃了一吓,动了胎气,太皇太后和太后责成太医诊治,太医下了安胎药,安神汤,怡太妃本该没事,可夜里却不停出虚汗,说梦话,脸色铁青、汗如雨下,几个太医进进出出,太皇太后也是不停焚香祷告,宫中一片紧张。
直到三更天,怡太妃披头散发猛从床上惊坐起,双目圆睁,唇色发紫,大喊一声:“有狼,打狼。快打狼哪!”大家惊魂未定,怡太妃直挺挺躺下去,待到太医手忙脚乱地诊脉时,脉象全无,再探鼻息,全然没了气息,可怜那快要足月的胎儿,也随着母亲去了。
大家前去报告,太皇太后登时又急又惊,大呼一声:“老天怜我,这是做的什么孽呦?!”
一下昏厥在地,不到寅时,也归天而去。
一夜之间,宫内出了三条人命,等到宫人去报皇上时,皇上还在如幻的温柔乡里熟睡,全然不知如幻半夜曾经出去过,听了禀报知道非同小可,随即要下旨大丧,那床上的如幻却道,“怎的这样奇怪?怕是有人在作怪吧?我可听说内宫蛊祸,哪朝哪代都有过,不如,请国师来看看吧。”
皇上听了有理,将太皇太后和怡太妃停尸不顾,请来蓝若风占卜一番,那蓝若风捣鼓一阵,顿时指出了祸端的来源,他指的是皇后宫内。
皇上忙派人去皇后宫内搜查,竟然真的搜出了人偶,皇上马上因此废后,若不是大臣们苦苦相求,皇后便是身首异处的下场。如今,也是贬为庶人,打入冷宫,其余的两个妃子,见皇后获罪,知道迟早会轮到自己头上,惊慌之下,一个在宫内悬梁自尽,一个得了失心疯,整天癫狂不止。
一时之间,这六宫之内如幻唯我独尊,真的是万千宠爱于一身。
花太师知道大势已去,为求自保,上疏告老还乡,离开京城。
雍王得知此事,蓝若风自然是报仇的好机会,向雍王献计斩草除根,派了杀手半路截杀。也是花太师命不该绝,路上遇上了救星,正是循着鸣妖铃警示一路寻来的道清。
这日,花太师先送走了家眷,自己随后只带了几个仆人,行装简单,驾着马车行走在春色盎然的林荫道。忽然前面拦了几个人,都手拿家伙。驾车的发现,慌忙禀告,花太师急忙探出头来看,见来者不善,叫车夫调头,却见后面路口,早已有人堵截了。花太师心叫不好,大声喊道,“各位是哪条道上的好汉,老夫是告老还乡的人,没有多少钱财,请放我一马,盘缠全数给你便是。”
两边的人都不回答,只是各亮兵刃步步逼近,那几个仆人早已腿软,却也是拔出刀剑抵挡,却哪里是对手?眨眼之间便死于非命,花太师吓得抱头跳下车去向路边的林子窜过去,一路跑一路呼救。
可叹年迈之人怎能跑过武林高手?眼看要追上,忽然一道剑光,道清从天而降,拦住了追兵。道清武功自然了得,顷刻之间杀退了那些人,花太师认出了道清,不由问道,“你不是陈子谦陈大人的朋友么?”
道清看了他一眼,疑惑道,“你是?”花太师拱手道,“老夫曾为当朝太师!”
道清一听,不由冷笑,“太师?原来你是花太师,为何这般模样?”
花太师这才将京城巨变之事说了,道清听了,心知必是青狼妖所为,见个老人也万分可怜,便打算护送他一程。花太师道,“老夫的家眷在离此不远的驿站,你送我到那里与他们会和便是,多谢,多谢!”
道清护送花太师到了驿站,却见这里一片狼藉,死尸遍地,血流满地。花太师冲进去一看,自己的家眷二十多口,无一幸存。不由悲痛不已,抱着自己已死去的结发夫人放声大哭。道清一看这情景,钱财没有少,自然不是劫财,已经辞官之人,不会对人有利害,也必然不是灭口,那是寻仇无疑!他仔细闻去,这驿站里有一股难闻味道,仔细分辨,是狐狸的臊臭气,他顿时想起了青狼县逃跑的狐妖......
......
却说玉郎和晴儿两个。因为居住的是地仙府邸,风景与旁处有别,这边桃花盛开,那边却已是荷花连连,一方池塘里,美景不可胜收,晴儿似乎很喜欢那池中莲花,想去采又够不到。玉郎要去为她采,晴儿又不许,玉郎没法子,只能用法术幻化出一只小舟,让晴儿坐在里面,轻吹一口气,小舟滑进水里,看晴儿坐在小舟上开心的模样,玉郎心里也暗暗欣喜,虽然晴儿还是没有玲珑的记忆,却不再惧怕自己了。
忽然,玉郎听见一阵呜咽之声,那呜咽之声是从水中发出的,同时水隐隐变色。玉郎放眼看去,透过水面,他看见几只巨大的蜈蚣正慢慢靠近晴儿的小舟。玉郎不由惊道,“这妖物从哪里来的?!”
蜈蚣本是蛇的克星,玉郎知道这蜈蚣的道行不在自己之下,急忙大喊,“玲珑,快回来!!”施法要收回小舟,但水里漩涡四起,自己的法术已是失灵!
玉郎见晴儿还是兴高采烈去够那支莲花,不由急了,不顾自身安危地窜进了水里,化出真身冲向那只小舟。眼看一只蜈蚣的爪子已要攀附到小舟底下,玉郎急向前冲去,却被一只蜈蚣咬住,痛不可挡。浑身法力失了大半。眼见那蜈蚣要沿着水面爬上小舟,这一下,晴儿必然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