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那楚天珠闻言哈哈大笑,对着娉婷道,“娉婷,你还真是有趣啊。如今,我是人人敬仰的状元爷,你呢,却如过街老鼠,是个人人喊打的妖怪,你说的话,谁会相信?”娉婷怒目瞪着他,颤声道,“天珠,你这个衣冠禽兽,我后悔今天才看清你,看来,当初天宝就是你害死的!你这个畜生,我今天和你拼了!”说完握着那木棍冲过去要打楚天珠,那楚天珠早有准备,一把夺过了那木棍,挥手将娉婷推倒在地,厉声喝道,“欧阳娉婷,你别不识相!如果你再胡闹下去,我会让你连妖怪也别做了,干脆当鬼吧!”说着,狞笑着举起那根木棍,向娉婷猛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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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上段,且说青狼县令陈子谦,要带着小月与铜钱准备还乡省亲,道清与玉郎、妙儿却是要去京城,众人不是一路。道清三人毕竟曾与白发翁在京城落花河畔有约,道清也确实想解开心里的诸多疑团。于是,众人在道口话别,陈子谦拱手道,“道长,佘公子,妙儿姑娘,此次能顺利铲除青狼县的妖祸,多亏了三位,大恩不言谢,就此别过,我们京城再见,到时再与各位畅饮叙谈!”
道清笑道,“陈大人不必多礼,还望此次还乡,一路顺风!如此,他日有缘,我们京城再见!”
各自道别后,陈子谦带着小月和铜钱儿取道洛阳,道清三人却是直奔京城方向而去。
按下陈子谦不说,单说道清三人,一路风尘这日终于入了京城,却见天子脚下之地,果然是异常繁华,大街上车水马龙,热闹非凡,一时让人目不暇接。只见楼阁林立,街道交通。熙熙攘攘,车马络绎不绝,招牌错落,商家店铺买卖兴隆,驾车过市的权贵,牵马而行的商贾,傍街叫卖的小贩,结伴出游的书生。贫贱富贵交错如织,青天之下,一派四海升平的景象。
一路奔波,三人正打算找个落脚之处歇息,却是听见了一阵喜乐吹打之声,人们纷纷退让。放眼看去,那大街上来了一支迎亲的队伍,一看便是大户人家办喜事,非富即贵,如此前簇后拥,气势非凡。
妙儿喜道,“这是哪家办喜事?我们跟过去看看!”玉郎拉住她道,“你别凑热闹了!”妙儿还是甩开他,上前几步拉过一个人问道,“这位大哥,这是谁家在办喜事?这么气派?!”
那人看着好奇不已的妙儿,拿着腔调道,“小姑娘,你是外地来的吧?要不怎么如此大事都不知道?!诺,这娶亲的,是金科状元、现在的翰林院学士楚天珠楚大人,迎娶的,正是枢密院枢密使欧阳大人的千金欧阳娉婷!知道了吗?”
妙儿听得云里雾里的,不由道,“这么长的名头啊!”那人不再理妙儿,一脸不屑的神情,似乎觉得妙儿没有见识!妙儿暗自吐了一下舌头道,“什么了不起的?!”转身回到道清和玉郎一边,玉郎笑道,“怎么不看了?”妙儿从鼻子哼道,“没什么好看的,找地方落脚吃饭!”随后径直先走了。
道清相视一笑,随后跟着妙儿走去,不一刻三人找了一家客栈歇息。三人的房间在二楼,正好靠近大街。
妙儿进屋之后一照镜子,觉得脸上尘土覆盖,忙叫小二打来洗脸水,随后撸起袖子打算洗漱。
忽然,外面一阵骚乱,隐约有人叫喊道,“有妖怪!打妖怪啊!”妙儿听了,忙快走几步推开窗户,正看见人群在追打一个红衣女子,那女子披头散发,跌跌撞撞地逃命,一身华丽的红衣也满是尘土和被人扔上的杂物,形状甚为狼狈可怜。妙儿定睛一看这身打扮,不由奇道,“这不是个新娘子吗?!”
那女子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人们没头没脑地扑上来猛打,眼看凶多吉少,妙儿急了,正要扑出去,忽然人群外有人焦急地高声喊道,“住手!不要伤害她!”话音刚落,一个人分开人群,冲上来一把抱住了那地上的女子!
妙儿定睛一看,抱住那新娘子的却是一个新郎打扮的年轻人,此刻紧紧搂抱着那新娘,用身子将她护住,刚才还嚷嚷着的人群,此刻都停了手,怔怔看着,一个高声道,“楚公子,这女子分明是妖怪,本该打死,你何必护着她,受她连累?!”
那年轻人抬起头来,脸色苍白地道,“各位,无论她是人还是妖怪,都是我刚刚过门的妻子,既然身为人夫,怎忍心见她被人赶打于街头?而且,我不相信,我娘子是妖精,请各位看在我的薄面,放过我的娘子,在下在这里叩拜谢过了!”说完,倒是真的伏身向四下跪拜,人们面面相觑,终于让开一条路。
那新郎伸手将那已经吓傻的新娘抱起,温和地低头道,“娉婷,我们回家!”说完举步走去,人们目送着他二人的背影,议论纷纷。
“楚公子真是好人啊!明知是妖精,还要不顾清誉地保护那女子,咳,可惜啊......”
“那还用说吗?京城里谁不知道楚公子的为人,他可是一等一的好人!”
“像楚公子这样的好人,天下难找喽!”
妙儿不由点头,暗自也赞许道,“这个新郎官儿,倒真是个重情重义的好人!”随后关了窗户,回屋里洗漱去了。
一番折腾,这妙儿也是真累了,晚饭没吃,倒头便睡,一夜无话。
......
次日拂晓,妙儿大早就去敲门,大声嚷嚷,里面玉郎不耐烦地道,“小姑奶奶,你要干嘛??”
妙儿高声道,“我们不是和仙翁约好,去落花河畔见面吗?”
不一刻,玉郎睡眼惺忪地开了门道,“妙儿姑娘,你是睡好了,你不知道昨夜这客栈里闹妖怪,整个客栈都翻了天,我们敲你的门你睡死了一般,我和道兄折腾了一夜,都没有抓住那妖怪,让她跑了。”
妙儿听得糊涂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什么样子的妖怪?”
玉郎摇头道,“好生奇怪,看来你睡得实在太死了,那楚家娶的新娘子啊!”
妙儿不由奇道,“是她?!我昨天还在街上看见她,怎么?她真是妖怪?”
玉郎关上门,在门里道,“道兄去楚府了,待会儿回来你问他便是,我困死了,要睡一会儿!”
妙儿叹了口气,低头想了半天,觉得疑惑:这么大的事,客栈都闹翻了天,我怎么一点儿感觉都没有?我睡得真的这样死吗?
妙儿怏怏回到了屋内,刚一关门,却被吓了一跳,因为紧挨着床头的桌案边墙角那里,藏着一个人,披头散发,一身红衣,双目凄然地看着自己,是那新娘!
妙儿不由想叫,那女子却是急忙挥手,扑通跪倒随后低声道,“姑娘莫要喊叫,否则我这条命可就没有了!”
妙儿见她神情不像歹人,便顺手锁上了门,慎重地问道,“你到底是不是妖怪?你怎么进了我这屋子的?”
那女子急忙摇摇头,却是又落下泪来,似有难言之隐地道,“这真是一言难尽,此处说话不便,不过请你相信,我是和你一样的。”
妙儿不由心里暗笑:你若和我一样,不是妖精才怪!
随即拉过了那女子道,“此处说话不便?那好,我们去别处说!”
说完一转身,金光一阵,二人在屋内消失无踪。
城外一处树林,幽静无人,妙儿拉着那女子在此处现身。
那女子已经傻了,刚才一阵头晕目眩,忽地来到此地,不由四下一望,满目树林,不由口中道,“我们怎的来到此地?你,你!”她目瞪口呆地看着妙儿,妙儿冲她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道,“对啊,你猜对了,我才是妖怪,不过我可是从来不害人,可也不喜欢人!我刚才探过,你一丝一毫的法力也没有,断然不是妖精!可是,你还是先回答我的话,否则我只消一时半刻,便将你送回去,到时让大家处置!”
那女子急忙道,“别,姑娘,我真的不是妖怪!我是枢密使的女儿,欧阳娉婷。”
妙儿道,“这个我知道!可昨日,你为何被人赶打?昨夜又如何大闹客栈?为何潜入我的屋子而让我无所知?你说吧!”
那欧阳娉婷凄然道,“姑娘有所不知,这桩婚事并非我愿,可我本已认命,违心下嫁。却不知为何,昨天花轿刚到楚府门前,竟然狂风大作,而花轿落地,我刚由喜娘扶着下轿,楚府门前塌陷出一个大洞,而且楚伯父、楚伯母同时昏厥在地,后院有人高喊起火!”
“这些异象,与你何干?”妙儿觉得心下奇怪。
“这是因为,在此之前,曾有一个术士对楚伯父说,我本妖怪投胎,断然不能娶进门,否则必会给楚家招来大祸的!!那时满城风雨,楚家本就半信半疑,昨日的事,岂不是应验?”
妙儿问道,“那昨夜,你为何会现身客栈?你不是被你那新婚夫君带回去了吗?我看他,倒是信你的!”
欧阳娉婷皱着眉,沉吟半晌才道,“回到楚家,后面的事,我倒是记不清了.....可是,我知道很多人要杀我,我就一路逃跑.....对了,我是进了一间屋子,还看见,还看见......”
妙儿见她的样子,不是撒谎,却像脑子出了问题,难道她记不起昨夜之事?于是追问道,“你看见什么?”
“我模模糊糊,看见有人立在床头,摆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