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
那少女只当要渡法气给她,急忙迎上去接了。看他们亲吻的姿态,倒是羡慕煞其他小妖怪。可那起初很陶醉的少女忽然大惊失色地挣扎,神色满是哀求地想推开那公子,怎奈那公子冷笑着不放她。却见她周身散发着白烟,四肢张开渐渐缩成一团,在那公子厌恶地将她丢开之时,她身形一化成了一只僵死的狸猫。
其他少女吓得面如土色,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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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人间繁华极品地,富贵权势第一城。
路平王府内,金碧辉煌、灯火辉煌,偌大的宅子照如白昼,却全无半点喜气,因为路平王正在病中。在乌潭州里受了惊吓,回到京城就病倒了,变得异常怕黑,屋内无论黑夜白昼都点着长明灯,才能安稳睡去。睡之前又是头痛、又是胸口痛,睡着了却总是梦里发笑,很是怡然,弄得侍奉的人莫名其妙。
等他醒了又是一脸倦容,颓废不堪,头也晕、脚下也无根。遇上阴天之时,天色昏暗,就大喊大叫发脾气。王妃很是苦恼,想他在乌潭州胡闹,怕是惹上什么邪祟。正好皇宫里连贵妃刚生了个小皇子,皇上怕有什么不周全,请来蛮族法师跳舞驱邪,求得皇子长命无灾。王妃就进宫说了,太后恩准让那蛮族法师也来路平王府驱邪跳舞。
当晚,路平王睡下,这些蛮族法师围着他就寝的祥瑞阁开始跳舞,面具狰狞、衣裳累赘,再加上赤着的脚和手里晃动的古怪法器,却让眼花缭乱、浑然不自在,王妃不由道,“看着怪吓人的,我去睡了。”却让下人盯着,自己去安寝了。
那晚,无端起了大风,大宅内灯火摇曳,阴影重重,那驱鬼舞跳了很久都没有散,却说这蛮族法师内,还真有个懂阴阳之术的舞者,他跳着跳着却觉得这宅子在变,渐渐似乎跳舞的不光只有他们了,身边还有很多看不清,模模糊糊的影子在乱舞。他不禁有些害怕,时近三更,蛮族法师们离去,出府之前,回头瞬间却见着宅子在哭,而且从墙壁流下血水,染红了灯笼。
舞者不敢多言,快步跟着众法师离去。
此时路平王爷又在梦里发笑了。
其实他此时的魂魄早已离开身体,游走在京城各处,只是他本身浑然不知。起初自然是自在,各处流连,可看穿墙壁,如见了哪家睡着漂亮娘子,便一路无阻碍地走进去与之欢会。有的娘子梦里只觉得和一面目不清的人巫山云雨,醒来只当一场春梦,有的却是贞洁女子却是惨了,被那路平王爷魂魄蹂躏却挣扎不得、哭喊不出。只能任其糟蹋,醒了也不敢说出来,怕被人说是不洁,只当是夜里遇鬼,白日里多烧香拜神求平安。
只是时过三更,整个京城便不再是原样。本是冷清下去的店铺买卖变得热闹,大街上也人来人往,路平王觉得好奇,便游逛起来,吃喝玩乐、饮酒狎妓,便是通宵,而且当时不要银子,好不逍遥!如此一夜下来,白日里,岂有不颓废如死的?
这晚,路平王精神似乎好了些,吃了两碗银耳燕窝粥,又吃了些甜点心,便躺下了。下人在一旁伺候着,安神香袅袅婷婷地屋内飞舞。路平王睡得很安稳,到了下半夜也没见他动,也没听他笑,下人们还在想,这回好了,王爷定然是见好了,那些蛮子跳的舞虽不中看,还挺管用。
正在想着,时近五更,天色将亮,忽然安睡的路平王惨叫一声坐起身来,将下人吓得不轻,有几个打瞌睡的被惊得一身冷汗。
“王爷!王爷怎么了?!”惨叫之声尖锐不绝,路平王伸出手来就抓自己的脸,转眼数条血痕,皮开肉绽。
“不好了,王爷发病了!快去叫王妃。”门外的急忙跑去送信,而这边几个人都按不住,路平王的手在自己脸上拼命抓挠,似乎有什么粘在上面让他痛苦万分,却血肉纷飞抓得半人半鬼。
“王爷!”随着下人们惊魂失措的喊声,路平王的手直直伸进嘴里,惨叫声止住了,却用力拉住舌头向外拽。
等王妃仓皇进门,久病的路平王却力大无穷地推开众人,赤脚立在地上,双手用力。随着喉咙里咯咯的响声,却将自己的舌头从嘴里拔了出来,鲜血满地。
王妃见此情景,登时仰面栽倒,吓得昏死过去。路平王拔出自己的舌头,血流如注也很快就死了。
路平王死得如此凄惨,王府为了顾全体面也不敢对外实说,只说是王爷病重归天。而听了这消息,相国齐术缜却并有些得意。因为二人长期以来勾搭在一起侵吞国库银两挪为私用,建庄园、买良马美女,甚至将番邦与下臣进贡之物揣入自己的腰包。
只是路平王做的张扬,齐相国做的隐蔽。路平王身为皇亲国戚,皇上知道这些事也不加追究,只说:他本内戚,纵然放肆一些,生财有道也无可厚非。所以才加以纵容,甚至很多大臣上疏参劾路平王欺压百姓、强抢良家女子甚至逼杀人命各种罪行,皇上都以查无实据不准奏。只有一次,还是三年前,路平王酒醉奸杀和亲嫁给小明王的番邦公主,不仅引起皇室大乱,也让外藩蠢蠢欲动,无奈之下,才将路平王驱逐出京去了乌潭州,说是流放,却叫他在那逍遥快活,为非作歹不知收敛。
如今路平王一死,齐术缜立即销毁了诸多证据,却勾结了国库的监事官员,将这国库的亏空都算到了死人头上。皇上知道此事很愤怒,心道你贪也太贪了!下旨追责路平王之罪,削去他的封号,贬为庶民,家财充入国库,路平王府上下一片嚎啕。
最终树倒猢狲散,路平王的尸首被破旧的布幔裹了草草掩埋。最后连个土丘都没有。可叹生前万千富贵,死时孑然一身,还落得千秋骂名。
齐相国自此在朝中日益得势。自己的儿子齐麟却是个没心没肺、只知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好容易玉枕案告一段落,花了大把银子将他救出监牢,他却丝毫不收敛。父子之间自不能说什么,只是那娇娇在府里自处为难起来,她与父子皆有勾搭,这事纸包不住火早晚露馅,到时自己必要倒霉。娇娇是个有心计的女子,自不会束手待毙,恰逢有个新晋升的吏部官员中年丧妻,要选一户门当户对的小姐续弦,娇娇便频频示好,那官员也对她一见倾心,不日上门求亲,娇娇却是风风光光嫁了出去。
且不说娇娇嫁人,这边皇宫里却出了件稀奇事。那便是冷宫里总是传出婴儿啼哭。想来这冷宫之内,多是失宠的娘娘与被贬的庶人,除了办差的太监,从不曾有男人进出冷宫,这婴儿从何而来?有管事公公回禀了大总管,大总管阎旺拿着刑杖,带人前来查看、这阎旺大太监是个心狠手辣的,宫中几十年,在他手下杖毙的宫人太监、被贬黜的宫娥妃子不下千人,宫人四下叫他“无根阎王”。
此时这阎旺带人到了这冷宫之内,将一干人等带出来询问,众人皆说听见婴儿啼哭,却并不见那孩子。阎旺带人四处搜查却也不见,正在奇怪,却听见那婴儿的哭声从一处深井传出,不由吃惊过去看,却见那是一口废井,早就不出水,看进去只觉得冷气袭人、黑不见底。阎旺冲下边大喊,那婴儿的啼哭声时断时续,隐隐约约,随着他的喊声却小了下去。
阎旺恻然听听,似乎没有声音了,转眼又响了起来。他料定是有宫人和人私通生下孩子丢入这深井中。冷宫的人都矢口否认,并说这哭声自七月就有,乃一个火球坠入井中所来。阎旺哪里相信,杖刑逼供打得这些深宫可怜人死去活来,最后也没问出个结果,自作主张地将这些人全部杖毙填入井中。当天冷宫情景惨不忍睹,这些宫人哭天喊地、求生不能,有一个是被废的妃子,曾经有恩于阎旺,此时跪下求情免死。
阎旺却是连黑心更黑,毫不松口。最终将冷宫里的人都打死。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被扔进深井。阎旺心道:若是婴儿,如此必然死了,若是什么邪祟,被这些怨鬼血气镇压,也闹不出名堂。第二天下令将这井封死,打扫冷宫。上报说冷宫遭了鼠疫,都病死了。冷宫里的本就是被皇上妃嫔遗忘之人,也就信以为实并不深究。但这却引起一个人的好奇,那便是皇后荣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