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弟不好再说什么,日子是姐姐在过,她喜欢最重要:“随便你,我下车了。”
简单回到家,禅让跟以前没什么区别的从沙发上爬起来,一刻不停的紧跟,但他今天明显有些脚步不稳,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小赵说明天让我休息。”
简单立即紧张的看向他:“你怎么了,感冒了吗?”
禅让闻言更感觉不舒服的撒娇:“头疼。”
简单担心的把他扶到床上,找出温度计为他测量:“什么时候开始的,吃药了吗?你也真是,不舒服怎么不早说,我又不是非得让你上班,等着,我为你擦擦身子,顺便喝点感冒药!晚餐换成汤食好了,你都这么大了,头疼给我打电话,我会替你请假,你呀,都快三十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
禅让温顺的看着她为他忙碌,心里不禁闪过生病真好的念头,因为这种时候他不用跟着她,她的全部注意力都会在他身上。
“幸好没有很烫,你转过身,我帮你擦擦背,中午吃饭了没有,有没有头昏,恶不恶心……”说到这,简单似乎心里颤了一下,很小心的问:“让?我们结婚好不好?”
禅让本柔和的表情瞬间变色,惊恐的眼睛毫无焦距的愣了一下,头慢慢的埋在枕头里没有发声。
简单笑着拍拍他:“好了,钻的跟鸵鸟似的,跟你开玩笑呢,你躺一下,一会我叫你吃东西。”简单起身要走,禅让没有抬头的猛然捉住她:“你生气了。”
简单依然微笑的揉揉他的手:“没有,慢慢来,等你想了我们再说……”
禅让松口气,心里对简单充满了感激。
简单关上卧室的门,不自觉的有点担忧,她距离上个月来事推迟了两天,她现在只能祈祷什么事都没有,要不然,禅让再不结婚,她就用骗的了,“唉……做点清汤给他吃吧……”
齐玉心一眼就看出简单为什么找她,她甚至有些幸灾乐祸道:“你是不是怀孕了!”
简单猛然一惊,这都能猜?但她立即否认:“闭上你的乌鸦嘴!”
齐玉故意笑笑:“完了,完了,你竟然也赶上未婚先孕的班车,难道你家禅让妥协要结婚?”
简单喝口水,最受不了齐玉心没道德的心态:“你哪只眼睛看出我怀孕,我看你是想被炒了。”
齐玉心失望的撇撇嘴:“没有就没有,真没意思害我白高兴一场,我最大的愿望就是看看不婚主义的禅让碰到意外怀孕会是怎样一幅嘴脸。”
简单撇她一眼:“能怎么样,奉子成婚呗。”
“少来,以我对禅让的分析,他肯定变脸。”
简单仔细的看着齐玉心好奇道:“你为什么这么注定!”
齐玉心不想说的岔开话题:“猜的呗,公司这次招人怎么样?”
“不是,你从来不乱猜,说!要不然让伊总炒了你!”
齐玉心受不了的看她一眼:“你当你是谁呀,动不动就让伊总炒我!真不知道你这种自信哪来的!你也不怕伊总听到这句话笑掉大牙!”
简单扑哧一笑,习惯成自然。
齐玉心也笑笑,彻底的转移话题:“我打算离婚,孩子归我,其它的什么也不要。”
“真的要离?”
“对!”
“他怎么说?”
“他说孩子跟他,其它的他也不要。”
接下来“只能对簿公堂了!”
齐玉心皮笑肉不笑的讽刺:“别拽古文!也不看看你自己的语文水平!”
“赖的理你,我就是想问问你是怎样让你老公嫁给你的?”
“靠!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可惜本美女魅力无穷是他追着赶着要娶的。”
现在还不是追着赶着想离婚,简单走在回公司的路上,脑海里想着禅让老实听话的表情,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一听结婚就变脸,其实早在三年前她也问过同样的话,结果禅让消失了两天,她从医院的电话里带回了深度昏迷的禅让,简单叹口气,也许他们之间还存在一些问题,也可能禅让还有做好走入婚姻的准备,况且她才二十五岁,也不急着结婚,大不了真的怀孕了不要这个孩子,想到这简单有些心疼的摸摸肚子,后又惊慌的拿开:“没有怀孕!决对没有怀孕!平日例假也不准!”
简单踏进公司大楼,马屁声就不绝于耳。
“简姐,心情不错吗?是不是姐夫重彩票了。”
“简姐,今天看起来风韵不减当年。”
“简姐,气色堪比十八九岁的小姑娘。”
简单好笑的摇摇头按下了顶层的电梯键,她也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这里的人都叫她简姐,也不太记得新进公司的人都战战兢兢的不敢得罪她是什么时候,可她在这里工作了十年是事实,十年呀!当初她还什么都不会,伊天南也在不断的摸索,想不到现在竟然能在这么华丽的大厦里虚荣一下,简单想到这里又笑了,但是再想到自己惧婚的男朋友又一阵头大,看来只有先斩后凑了。
简单快速坐在自己的办工桌上,随手翻找她前天填的结婚申请,她决定替禅让填一张,骗他签了字拿着他的身份证带着律师去登记,呵呵简单心智慢慢的找她的东西,但是翻了一圈都没有发现,搞什么,谁闲着没事拿她的结婚申请书玩:“宋丽!宋丽!”
宋丽赶紧跑过来听令:“简姐,什么事。”
“我桌上的东西谁动过?!”
宋丽一听,立即开始想,简姐桌子上的东西都是机要文件不能外泄:“我还有伊总,伊总从你这里抱了很多文件,我就拿了一份‘星宇’的报表,其他什么都没见。”
“伊总呢?”
“刚才急急忙忙的出去了,下午的活动全部取消。”
简单惊讶的愣一下,翘班?!伊天南好似除了固定的休息日和工作以为没有突然旷工过:“好了,我知道了。”简单随后推开总裁室的门进去翻找自己的私人东西,她找了一圈发现伊天南的桌子上空空如也,她不禁抱怨的环顾一圈男人味十足的办公室怨恨的道:“搞什么,不会都抱回去加班了吧!”她刚想打给伊天南,可想想他发现了一定会还给自己,于是退了回去,重新打印一份结婚申请帮禅让填。
“简姐,楼下人事部问用‘简弟’没有问题吗?”
“有问题直接找我!”
“是。”
府天区的高级别墅里:伊天南瞪着桌上的结婚证书无语的看着吃苹果的任阳:“你在给我添乱!”
高大的森站在任阳身后,增加了他整个人的无害感。
任阳无辜的耸耸肩:“你把它放家里不就是让我偷吗!哈哈!天南,你就是在感情上不诚实!”
伊天南并不否认,但是真的拿到手才发现自己卑鄙:“也许我确实不该执迷。”
任阳不爽的把苹果甩他身上,纤细的手指习惯性的抚摸他的手腕,表情边的严厉阴沉:“别当了鸭子还给自己立牌坊!我问你,有没有一点窃喜?”
伊天南靠在沙发上点点头,不窃喜才有问题!
“想不想抱着她,把她放倒在床上,告诉她你爱她!”
伊天南瞬间瞪他一眼。
任阳奸笑的直视他的眼睛,他就知道伊天南的痛脚就是那个女人只能看不能碰。
伊天南妥协的不语。
任阳也不逼他:“想不想迫切的把这个红本甩她男朋友脸上,让他滚你家简单远点!”
“我都想毙了他!”
“这不就得了,你现在只需要一个恰当的时间告诉她这个铁一般的事实,然后让她给你个机会。”
伊天南烦躁的揉揉头发,如果真那么简单他何必等这么多年:“让我想想。”他没有把握简单不生气,必定简单很爱她的男朋友。
禅让今天出奇的沉默,‘华夏’顶层的独立办公室内,禅让看着桌上的照片,什么公事都没做,这是八年来简单第三次和她谈起结婚,她在想什么……答应她吗?可是想到结婚,禅让有些惊恐的慢慢缩卷着自己趴在窄小的办公桌上不敢行动,他脑海里闪过母亲美艳的面容,跳过父亲儒雅的形象,可是瞬间,他们的形象完全扭曲,他们把他绑起来说他是祸害,他们还要割他的舌头不让他说话,他记忆最深的是,父亲把他装在麻袋里从楼上滚下去,母亲指甲油上的红色有一半是他的血迹,他住的是厕所,他们养的宠物吃什么给他吃什么,他除了他们谁都没有见过,他十八岁那一年不小心走出城堡一样的家,才知道世界除了父母还有陌生人,也是那一年他遇到了——石建国,他帮他状告了他的父母,却侵吞了他所有的财产,把他卖给一个女人,他再次逃出来的时候遇到了简单和赵寂,简单是他见过最温柔的人,她什么事都依着他,她最喜欢笑,无论他做什么她都不生气,她不会因为他不做家务打骂他,不会因为他吃东西慢就拿油烫他,简单总是很疼他,他怎么做怎么对,他想怎么笑她都会容忍他,他可以做在一个地方发呆三小时,他可以枕着她的手,直到她发麻,她可以为了他和所有人吵架,她会买他喜欢吃的任何东西,她允许他说不,慢慢的他似乎习惯了她宠他的方式,可是,真的要结婚吗这样不是很好……禅让往桌子下面缩缩,他怕,他怕结婚后变成爸爸妈妈,他怕打乱他现在所有的生活,八年来他也在一点一点的接受社会,他也明白很多事情,但他喜欢这样的生活,简单不会不要他,而他爱简单,何必非要结婚呢……禅让把自己团在一起,他已经不是五年前的他,简单第一次和他说结婚时,他吓坏了,第二次,他拒绝她,怕简单生他的气一直不敢回家,第三次他似乎是故意惩罚她般把自己弄成重伤,赵寂帮他请的心理医生说,他在慢慢的进步,也变的主动,也许有一天他将心无芥蒂的和简单走入婚姻,请给他点时间,他会结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