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简姐。”
郝晓云闻言,也慢条斯理的拿起餐具:“我也去。”虽然她不乐意吃食堂,但是如果有人陪就例外了:“简姐,我手里有件案子拿不下来,下午你帮我看看吧。”
“行,先放我桌子上。”
郝晓云冷淡的谄媚道:“简姐就是好,小心太好了领的奖金太多。”
简单开心的一笑:“谢你吉言,回头赏你个馒头吃。”
“省了,你就赏我杯凉水吧。”
天气还是灰蒙蒙的,税费很多就是不见下雨,不过幸好是春天,如是夏天就该烦闷了,但就算是春天也有人烦闷,比如任阳。
任阳一个人无聊的靠在二楼的栏杆上看书,修长的双腿随意的交叠,身体轻靠在后面的墙上,金丝边和眼睛和纯白的西服衬的他异常好看,也异常严肃,他手里的医术是某场的毫无意义的科教名词,一个连接着一个的精湛手术案例却让他总想打瞌睡,这并不代表他不尊重医学,如果不尊重他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只是如果对方拿不出相应的能力,他真是懒的再看一样,但是他现在却在看,因为他太无聊了,无聊到去给路边摊挑毛病,他优雅的翻过一页,犀利的目光透过每一张能演绎出当时手术的全过程,所以他现在因为熟悉所以无聊,因为无聊就会烦躁:“森,现在几点了。”
“回少爷,午饭时间。”
任阳闻言站直身体,随手把手里的书甩下楼去:“来点早饭吃。”
森皱了一下眉道:“少爷没有了,早上你都吃完了。”
“完了?!”
“是的!”
任阳瞬间命令道:“让那个丑八怪回来做!”
森只能无语,在他看来小少爷的脾气向来不懂收敛,但是少爷这次似乎过激了,少爷再怎么命令简单现在简单都是伊少爷的夫人,而伊少爷很在乎简小姐,任少爷再这样肯定会吃亏。
“你看我干嘛!让她回来做饭!”
森规矩的弯身道:“少爷,您可以出去吃,这里是伊家。”
任阳不偏不倚的转向他,斯文的目光带着不悦的警告:“你想说什么!”
森立即退后一步:“不敢。”
任阳闻言满意的点点头,舒服的伸伸懒腰:“行了,你出去吧。”森的担忧他自然明白,如果不是看在伊天南的面子上,他还不屑跟那个女人说话,算了,忍一忍吧,随便吃点什么不是活着。
禅让穿过一条条绿林小路,铺开的草坪踩在他的脚下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的梦想里没有童年的乐趣,也不理解这些游乐设备为什么让他们笑的那么开心,只是他悲凉的发现,自己的情绪变的越来越单薄,没有人在意,也么有看好,他一个人停留在一个地方,少了他想要的人的关注原谅是如此的动荡。
他坐在竹椅上,温柔的平视着水的另一端,却找不到埋怨简单的理由,简单走的时候他在逃避,甚至于等着简单回来给他一个浅显的解释,为什么呢?为什么他当时就忽略了简单的感受,为什么没有去安慰他,禅让自责的把头靠向另一边,是简单表现的太爱他让他如此注定,还是他早忘了什么事都不可能理由当然,他顺着阴冷的空气望去,眼里的情感比空气更加薄凉。
简单走了,走出他一直眷恋的家,留在了他无能为力的地方,不是他想就这样放弃,而是就连他都感觉,简单现在的样子比以前好,整体给他的亲和力超过以前,人也比一以前似乎漂亮了一点,那他以前都做了什么,简单跟着他的时候他又付出了什么,曾几时起他只是在索取简单的赐予,沉寂在简单给他的宠爱里无限放大自己的感情,发生那么大的事也相信简单会原谅他,他怎么能那样,她是简单,他希望一生相随的人,可是结果呢,七八年中他给过她什么!印象中她似乎是几年如一日,她开不开心表现的都不明显,无论她多么忙都会问问他好不好,会给他打电话,会督促他的生活,会在每个他会想她的夜晚打电话给他,无论她去哪里都会帮他把该搭理的事情搭理好,可是他呢,尤其是他连自己都觉得好似什么都没给过她,他一生寄生在他的情绪里,无止尽的扩大和索取……
禅让自嘲的一笑,这就是他自以为是的爱吗?可他凭什么让简单爱他,又评什么让简单始终如一的跟着他,就连自己恐怕都不会去这么无悔的付出这么多年,可是简单办到了,他又怎敢说简单不喜欢他,细细想想他们的过去,望着越来越阴暗的天气,他到现在才明白自己多么的可笑,他什么都不是,没有立场,没有挽回的理由,甚至连埋怨简单自己都没有借口,简单一直是简单,只是他呢,是他放错了爱情的位置,才会在现在一无所有……
乌云渐渐的遮住仅有的太阳,昏暗的气氛飘散着想下雨的味道,多云转晴似乎变的不可能,多云转雨也不是多么的奢望。
禅让站起来,继续在有些潮湿的石子路上行走,游乐场的人渐渐的少了,禅让一个人就如此静静的走着,他在反思也在自责,似乎七八年来,他今天突然意识到自己对简单原来欠缺了这么多,虽然他是爱她,可他的表现呢,难懂他的爱清高的只是自己吗?禅让连笑自己都省了,他一步一步慢慢走着,回忆着以前的美丽,也看看自己到底多么的可笑。
禅让绕过让人工河,上面飘荡的汽船已经靠岸,曾经简单说过,如果她结婚,她洗碗她的婚宴上有一只鸭子做的气球,然后她会像抱着自己一样的把它抱在怀里,可是……禅让漠然的走过,不去看清澈的河水里倒影的精致也不去触碰心里已经知道错了的心,但是有用吗?他只会给她添麻烦,就连现在自己的感情都是她的麻烦……
高耸的树木遮住零星的小雨,潮湿顺着地表泛起,却不足以淋湿禅让的衣服,禅让不喜欢雨天,习惯性的厌恶,也许是简单太过纵容,也许他想让简单关注他,他感觉自己跟了简单后变了很多,以前他从不会计较什么天气,更不敢在别人面前多动一下,他总是小心的大量别人,总是让自己看起来没有任何攻击力,他努力的讨好过他的父母,讨好过他感觉会对他好的没一个人,可是结果他都不像再回忆,不想让自己看起来更家踟蹰。
也就只有简单不嫌弃他,不骗他,如此单纯的对他好,那天她把寻死的他带回家,帮他擦干雨水,帮他泡了杯热茶,还给他做了一碗面,那一刻禅让觉得自己很傻,简单也而很傻,他至今都记得那晚面的问题,所以他八年来一直坚持让简单做面给他吃,那一天简单并没有怎么说话,她只是给他做饭,只是在他吃完后收拾桌子上的餐具,他当时有些怕,怕简单突然吼他,怕不幸总是持续,但是简单没有,她看他不走只是差异了一下,然后帮他铺好了床,她自己睡在外面,那一夜他么有睡着,抱着怀里的被子,他茫然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从小到大,第一次有人帮他做事情,第一次有人没有对他吼,第一次他睡在了床上,也是第一次他认识了噩梦以外的其他人……
那是一个开端,成就了他以后的事业也造就了另一个他,他开始认真于他的工作,开始赞同赵寂的主意,开始接受外面的世界,简单总是很温柔,她不过问他的事情也不接触他的私事,她那几天似乎也不开心,但是会给他做饭,也会收拾家务,记得那个他因为手滑打落了碗筷时,他机会是瞬间脸色惨白,他本能的往角落里躲,本能不让自己简单打到他。
但是简单没有,她只是看了一眼,然后更加奇怪的看了禅让一眼,然后自己去收拾。
也许是那一刻的改变,也许是简单理解错误,简单从此后对他异常照顾,他把自己的恐慌理解成不会和胆怯,往后的日子她开始笑,开始纵容他的很多行为,那个时候禅让的梦想就是天天看到她,看着她在厨房里忙碌,看着她每天出门上班时回头跟他说一句,晚上见。
禅让如今想来,都能感觉出自己那一刻多幸福也多幸运,当时他发誓会对她好,让她比所有人都要幸福和快乐,只是不知道时候开始,他的想法变了,一直沉溺在她的给予里无意识的去索取……一直到现在,他似乎什么都没有了才发现自己犯了多打的错误,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爱情如此的卑微,不在享受简单的关爱的让他如此茫然,他不是一直都没人要吗,他不是什么都不在意吗,不是没有简单他也不在了吗,可是为什么想到简单离开他如此的茫然,似乎一瞬间冲散了他所有的意识,没了前进的方向,都不知道自己下一步是不是正确……此刻他就是一个没有依靠的孩子,走在满是河水的路上,找不到前面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