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优游荡在香港的角楼,一瘸一拐的走路姿势显的寒碜猥琐,但周身的煞气掩盖了所有窥视的目光,伊优想成全长亭,成全那个男人,是他先说放弃,七年的经营让长亭离开,好不容易她接受了被人,为什么他反而觉的心理扭曲,目光发红,想掐死所有的人!折磨死敢靠近她的所有男人!伊优知道他不能冲动!更不能放任自己去杀谁!他忍着,忍着锥心的痛一点一点的走……
长亭过的很普通,孩子们不在身边她反而轻松了,中午和弗之喝喝下午茶,晚上一起吹吹风,就连以前没有的分别拥抱也抱一样,每次霍弗之都有种会死的错觉,他顶着无限压力忍了。
爱是说不透的东西,存在就是存在、不存在就是存在,长亭和伊优都是认死理的孩子,伊优能爱一个女人十年就能执着一辈子,长亭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想发,骨子里认定的男人,血脉里就会倔强的爱着,爱就是爱,就算爱不起她坚持着,怎么可能不爱,那个男人如此小心翼翼千宠万娇的陪了自己十个春秋,尽管后几年不如此,可有些东西早已根除不净。
不爱吗?离开吗?长亭当时很疼!但她忍了过来!长亭离开了爱情一样是长亭?只要伊优不娶她就不嫁!
伊优爱过一个女人,不需要任何人的认同和祝福,他爱就是爱,即便所有人说不配,那都是他的选择,他喜欢把所有的好的都给她,他知道她的心暖不热一直暖了十年,他怕长亭不爱他,他担心长亭离开他,如果长亭说分手他没有一点还手的余地,所以他霸道,他抢占所有属于长亭的一切,想不到说分开的却是自己。
次日,伊优又出现在长亭的客厅里,一样的表情一样的动作,他似乎有看不完的杂志,纠结不完的心事,每次都眉头紧缩,一次比一次脸色苍白。
长亭心里其实没底,她昨晚给霍弗之晚安吻是故意的,可现在依然不知道该不该把伊优惨白的脸色和昨晚串联起来,既然不能还是算了吧,毕竟坐在客厅的人是伊优不是正常人。
伊优是人,他昨天没痛的吐血是因为直接晕了过去,吓的耽杀险些没有连长亭一起宰了,但为了泄愤耽杀昨晚把霍弗之的车从天桥上推进了江海里,活该!没补一枪是他怕浪费子弹。
今天伊优照样没说话,但伊家也没守信用,因为孩子在发烧,伊天南和简单坚持要等治好了在回香港,请长亭见谅,长亭点头同意,但敏感的她总觉的听到了任阳的笑声和简单的骂声!
长亭刚回到工作岗位,听说霍弗之住院,病因是,车祸溺水差一点就没命了,吓的长亭赶紧请假去医院看他,她怎么忘了伊优没轻没重说不定真会害死霍弗之,长亭心里很愧疚,霍弗之为了她和孩子付出了这么多,她怎么能拿他的生命开玩笑。
当她赶到医院的时候,霍弗之还在昏迷,医生说没有生命危险但需要静养。
长亭站在床边看着脸色苍白,一动不动的躺在病床上的霍弗之,眼泪忍不住的往下掉。
霍弗之似乎动了一下,喊了句长亭孩子又昏迷过去。
长亭看着他,突然觉的承受不住他给自己爱,为什么!为什么!不是说不爱了!为什么要为一个不相干的人付出那么多!长亭转身跑了出去,不敢看探病的霍母霍父,她有愧与他们!
长亭哭着离开医院并没有注意站在榕树下的伊优,伊优靠在树上就那么靠着,阳光洒在他的身上突然觉的他单薄异常。
第四天的时候,伊优开口了,他欠长亭的:“孩子送过来一个,要不然我爸妈一定会打扰你的生活,谢谢你生下他们,一个星期内我会把人送回来,并附带孩子的养育费。”
长亭没有听,因为昨天的事她脑子里想的都是霍弗之,他一直的付出和对孩子们毫无保留的爱,她总以为自己爱伊优才是爱到骨子里,谁又能说霍弗之爱她没有诚意!长亭茫然,向来平静的她有些恐惧,怕有一个人爱的不值。
伊优表情淡淡的看着她,衣服吓的手指攥的发白,心脏无法承受的压重他的呼吸,长亭没有听他说话,两年而已,两年——长亭看着他时已经不在想他!为什么事情按他的期待发展,他却承受不起后果!伊优站起来,本就一瘸一拐的身影很容易让人忽略了他的颤抖,他走了,这里给他窒息般的煎熬……
伊优从长亭家出来后,直接搭飞机离开香港,一路上他始终靠在座位上闭目不语,十指关节被他攥的苍白,他一路维持这个姿势回家,见到两个孩子时,才接过孩子无声的抱着,没有理简单的喊声也没听见伊天南想他的思念,他坚持的抱着两个孩子上楼,呆在自己的房间没有出来。
任阳突然变脸,他瞬间拉过耽杀,语气隐忍着风暴:“少爷怎么了!”
耽杀沉默,主子吩咐不让说,就算是老主子也不行,耽杀做好被教训的准备!
任阳狠决的道:“森!打到他说为止!”
森慢悠悠的站直,看了爱徒一眼,口气缓慢的说:“何必打,不用耽杀说也知道怎么了!”
任阳突然笑了,笑容阴霾狠毒:“长亭,你很有胆量!不是伊优就让她去做鬼!”
赵司璇下楼时刚好听到这句话,吓的她两手一颤,孩子的衣服掉在地上。
伊默赶紧过去扶她,笑言幸好她没抱着孩子。
可这不足缓解赵司璇的恐惧,她蹲下身悄悄握住老公的手,吓的浑身冰凉。
简单脸也黑了:“你动一下试试!别没事怪长亭,你儿子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他愿意要就要不愿意要就不要!长亭有选择权吗!不去疏导小忧拿女人出什么气!白痴!”
伊天南觉的老婆很对,长亭是外物因素,何况长亭就一个,万一死错了很倒霉!
任阳看着简单嚣张的转身离开,气不大一处来!他才不管事情原因和结果,他只看到此刻小忧很不高兴!就应该有人为小忧的不痛快买账!错了吗!“伊天南!你TM赶紧把老子打昏!”
伊天南不解:“怎么了?一个小的发神经还不行,还要换个老的,我去看看小忧你自己撞昏。”
任阳碰的一声撞墙上发现没晕,只能让森把他劈晕,他怕忍不住亲自送长亭归西!
耽杀老实的在外面呆着,他和森、任阳偏一路人,都喜欢用暴力解决所有问题,比如他也忍不住想杀了长亭,他们本身就有扭曲的人生观,身手第一却是情感白痴!
伊优坐在房间里,心情已经平复很多,路是自己走的,如意与否也已经如此,想着黄昏中的一幕,伊忧心里骤然不痛快,他可以去夺去抢,但长亭怎么想他,就算要抢他也要从长计议。
两个儿子自顾自的坐在床上玩,长治因为久安不理他,突然打了老二一下,老二抬头看眼老大,见他哥哥在吃玩具,老二茫然的继续摆弄面前的积木,过来一会,长治见弟弟还不理他,刚伸出手要打,久安突然回头,长治的手僵硬的停在半空,只能放进嘴巴里表达他的无辜。
伊优闲情骤然柔和,静静的看着他们,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他们是长亭为他生的宝贝,伊优突然觉的很满足,就像有无数的蝴蝶在梦里飞,可是想到香港的遭遇他又变的脸色苍白。
伊天南推了推门发现门没锁,差异了一秒走进来,孩子到底是长大了怕父母担心不锁门,小的时候可是锁在屋里哭,傻孩子,伊天南不用想也知道儿子为什么失魂落魄。
本来他可以不问,等儿子自己想开了他想要什么还不是手到擒来,可他是当爹的看不得儿子受一点委屈,无论孩子多大了在他眼里都是小时候哭鼻子的样子,伊天南逗逗孙子,觉的采取曲线救国策略:“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别摆着臭脸,你不怕任阳忍不住真给你把长亭杀了。”
伊忧捏捏大儿子的手不让他欺负老二:“让我想想,现在心里很乱。”
“有什么可乱的,我这对孙子怎么看怎么讨喜,你忍心他们不在一个合法的家庭里长大,就算你现在大义,认为对长亭好把长亭赶走,但是孩子,我和你妈你也看见了,你大哥的脾气你最清楚,你能说对孩子们没一点影响,你呀好好长长你的脑子,他们可是伊家的血脉,你忍心让他们姓什么乱七八糟人的姓氏,少给我丢人现眼!为了孙子你也得妥协。”
伊忧想这个理由很好,等于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但是:“万一我打瞌睡时消失在战场上怎么办。”
伊天南直接道:“当寡妇!就算不做你这一行的当寡妇的多了,我还比你妈年长呢,我是不是也该担心自己早死了没人照顾她,赶紧给她换个老公!杞人忧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