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亭身体不好,医生说不能累了,要注意静养,所以一般是他照顾两个孩子,婴儿房里这张大床是为他和两个孩子准备的,二儿子皮肤脆弱,夜里往往要帮他换好几次尿布,当然是他这个精力充沛的大男人来,他怕保姆给儿子用尿不湿,小儿子皮肤受不了。
薛怀古抱着长治站上郊区最高的塔顶,满城灯光尽收眼下,盛大的烟火开启,璀璨的夜空响起噼里啪啦的声响,一幕幕发光的色彩,一束束多姿的烟花,钟声、鞭炮声、锣鼓声让小家伙兴奋的忽闪他的小胳膊咯咯——直笑。
薛怀古羡慕的看着怀里的孩子,虽然他没在伊家众星捧月的姿态下出生,他也获得了弗之一心一意的呵护,如果伊忧知道他儿子喜欢看烟花,那么满城的烟火一定只为他儿子一人绽放。
薛怀古突然来了兴致,他骤然抱着长治消失,寒冷划过他的脸颊他丝毫没有停歇,薛怀古的速度很快,二十多年的逃命生涯他早已风驰电掣,他抱着小长治嫉妒飞奔,他很好奇小家伙喜欢听枪声吗?这项好奇打破了小长治以后安静的生活,果然不出薛怀古所料,枪声更能刺激小家伙的听觉神经,他会更兴奋、笑的更开心、薛怀古诡异的笑了,笑容朦胧妖冶……
市区内,夜幕一点点的降下,十二点的全城聚会已经结束,夜突然安静了,闹腾了整晚的人们疲惫的睡去。
长亭却醒来,醒来是额头冒汗,她腰疼,疼的难受,她缩卷在床上坚持,不想惊动睡下的人,但却越来越疼,疼的她不断冒冷汗,在本想抓住床身缓解身体的不是,却不小心把床头的灯扫落——啪!——
“哇——哇——”惊醒了睡着的孩子也惊动了大人,霍弗之抱起儿子向主卧跑去,看到长亭时他立即明白怎么了,他熟练的插上按摩椅的插销,把长亭抱到椅子上,按下电源,然后开始哄小儿子,边哄还边有心情开玩笑:“隔音不好使,呵呵,下次换个。”
长亭疲惫的笑了,当然不好使,如果好使她今晚只能自己疼到天明:“久安……没事吧。”
“没事,哄哄就睡了。”只是比较难哄,习惯了都一样。
长亭愧疚的看他一眼,他明明很忙却还帮自己带孩子,让他交给保姆他又不愿意,自己虽然不舒服但他从未用手给自己按摩,怕男女有嫌,他买了很多保健设备放家里用,她能看到霍弗之的努力,可爱情不是一份耕耘就一定有收获,说了,霍弗之也不听。
渐渐的夜深了,长亭的腰慢慢没那么疼,哭累了的小久安静静的睡了,疲惫的霍弗之抱着孩子去了婴儿房,跟着孩子一起躺下沉沉的睡去……
内地的年味很浓,初一的早晨朋友和亲人间要互相问候,小的要给老的拜年,一家人还有吃一次团员饭。
伊宝一大早收到了很多礼物,但每个都不喜欢,他拿到一个扔一个,最后什么都稀罕的跑出去玩,后面立即更上三个保姆。
伊宝很讨厌保姆,谁跟着就用石头丢谁,如果继续跟他就是使劲哭,但如果不跟着他也会不讲理的胡闹,毕竟小孩子看不到大人了会怕,看到大人了又显示不出男子汉气概,弄的三个保姆要不断的揣摩圣意,才能抱住这份饭碗。
赵司旋摇摇头,不认同伊宝把保姆推到,但她不能说,不是自己的孩子,容易招惹事端,张飞和长辈们都不乐意看到有人训孩子,就连她家的小愿,她都是在伊天南看不见的时候才揍,哪能小小年纪就学着欺负佣人,不像话。
可惜伊忧就是这么过来,他小的时候没少欺师灭祖,老一辈的佣人那个没被他整过,他甚至把老虎放下山,吓的佣人们当初晕倒,他却躲在一旁偷笑,在大人们看来伊宝好多了,至少没有闯过大祸。
任阳厌恶过年,一个个白痴有什么可看的,偏偏有层出不穷的人打电话拜年,怎么不去死!
年初的时候,伊忧的忙碌到了收尾的阶段,小虾小虫的米们收拾的差不多了,只等打包回家。
笼罩了一年多的任家黑雾渐渐散去,任家大宅沐浴在新的阳光里,重新散发出更加夺目的光芒,当七大势力被清除,任家即将站到一个让人望而生畏的高度,俯视众生。
新的一年新的光景,岁月总是不厚待老人,伊天南的白发已日渐苍老,孙子们在渐渐长大,伊天南的一生是辉煌和传说的并举,他按说别无所求,但他的无求吗?人老了就喜欢回忆和墨迹,他们全部的精力和对生活的盼头只有孩子和孙子,可儿子不在身边,孙子遥遥无期,他不能抱怨也不能奢望,因为妻子也想念小儿子,一年不回家能不想吗?
正月十五本也是团圆的一天,伊家却空荡荡的,伊人和张飞抱着孩子出国见张家的长辈。
伊黙和赵司旋抱着女儿去了禅家,司旋是个孝顺的儿媳妇,当初她怀孕时禅让没少为她担心,心软的她对禅让自然是当公公一样伺候,八个月大的女儿会说话的时候,她便抱着女儿叫了禅让一声爷爷,逗的禅让心花怒放,抱着小孙女爱不释手。
禅让老了,他没参与过儿女们的童年是他不能弥补的遗憾,他奢望有个孙儿,他一定不会缺席她的成长,让她的未来光明灿烂充满快乐,简单已经是他无法挽回的遗憾,没了就是没了,这么多年也想开了,他有儿有女,有外孙有孙女够了,比某个倒霉家伙强多了。
伊家内,伊诺从楼上下来,看到爸爸妈妈任叔三个人在吃饭,悄悄的溜了出去,他可不想被念叨介结婚生子乱七八糟的,他今天去趟公司把积压的文件处理一下,总是先跑为秒。
香港。
小长治相当淘气、女保姆弄不住他,只能请个男保姆,只要一分钟看不住他,就不知道他翻滚到哪里去了,他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气,必须时时刻刻的使坏,小腿小脚就没消停过。
霍弗之对其相当宠溺,可惜大儿子太淘气不能带在身边,他经常带二儿子去上班,久安睡醒了就在摇篮里安静的躺着,只要他哥哥不要非去亲亲他显示兄弟友爱绝对不会哭闹。
敏感的霍弗之觉的长亭更喜欢长治,他经常见长亭看着长治发呆,长治摸她脸颊的时候她会忧虑很久,霍弗之想,或许长治更像他的父亲,霍弗之嫉妒过,他希望长亭能接受他,但已经半了,长亭始终和他保持朋友的距离,但他一直出现在长亭面前,希望她需要时他在。
长亭下班回来,见大儿子在撕纸盒玩,撕完了冲自己咧嘴笑笑,再放嘴里吃,长亭突然很感伤,她想,长治和普通孩子有什么区别?将来长大了呢,是不是也一样的上学放学然后和自己一样平静的生活。
长亭突然很怕,她抱起长治心里充满了愧疚,她没什么前途了,为什么孩子也要如此,他们是伊忧的儿子啊!就算不是最聪明的也该是最骄傲的,他们可以藐视罪恶、可以打乱规则,他们的将来充满了不可预知,可如果孩子跟着自己呢?能有什么出息,最不济混的薛怀古一样,薛怀古现在处境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他连爱的女人都没权利争取,任阳的一个眼神能把他的吓得不敢进入任家,长亭不想说薛怀古虽锐利但不具备能力,可那是不争的事实。
“宝宝,你将来会怪妈妈吗?”在你想反抗却没有实力反抗的时候,你会乖妈妈没让你接受最好的教育,没给你赢取未来的资本吗?“对不起,对不起……”
长治扭扭小身体不让妈妈抱,别扭的从妈妈身上爬下了,一个人玩。
长亭看着他笑了:“小家伙,以后别求着我抱你。”然后进厨房弄晚饭,很多人都问她为什么不和霍弗之结婚,弗之爱孩子对她也好她在考研霍弗之什么,但她不喜欢弗之,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她感激弗之,正因为感激她希望弗之能有自己的幸福。
长亭并不缺生活基本的要素,她有的是钱,有的是时间,她也不怕有难,所以她冷情,冷情了这么多年早已没有女人心里感动的东西,她本身生活在世界之外,脑袋不能用正常思维去想,她认为弗之的最大幸福是找一个同样爱他的白头到老,那么这就是她认定的。
霍弗之每月会带久安去静天一次,五个月来从未间断,第六个月也不例外,但是小意外发生了,长治要跟着,他紧紧的拽着弗之不放,如果弗之拉他下来,他就使劲哭,哭的昏天暗地,最后心疼的长亭只能恋恋不舍的放开大儿子,让大儿子跟着一起上了飞机。
长亭看着他们离开,心里异常难受,她也想跟去,但她怕她跟去后,伊忧要宝宝不要她或者是不要宝宝也不要她,她不确定能承受那样的后果所以她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