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忧闻言瞬间从躺椅上蹦起来怒气冲冲的瞪着森:“你是不是也想见他!想让他当你的主子!我就知道你们别有居心!不管!就不找让那个人见鬼去!”
森看他一眼缓慢的撇开头,面对少主孩子气的指责森不适应的看向另一边:“少主,天气凉,请先穿上衣服!”
穿个屁,现在谁都知道了!分明是看他不顺眼想把他踢出任家,伊忧不干的甩下披肩火大的踩了两脚就往门口走:“罢工!谁爱干谁干!老子要辞职!”
森见状!立即拿上衣服穿他身上,天气冷容易感冒:“少主,您穿单薄了!”没人想仰视他的身体!虽然比例不错但没什么可看性:“剩下的事,属下直接让外务部的人做。”
伊忧闻言瞬间泄气的躺在地上装死,连森也不向着他了,他成没人稀罕的可怜人了。
伊忧可怜自然有人心疼何况他又不是真的可怜,此刻真正可怜的应该算是赫连絮,老婆算计他的财产,身边小人相伴,想一切重头却找不到重头的理由,似乎所有的好与不好都成了他的顾忌,本以为离开美国会让童童离那个人远一点,可人算不如天算,美国传来消息他也来了国内,怪不得童童最近恍惚,赫连絮站在全景套房的窗前,点了一根烟却没有抽烟的心情。
客厅的桌子上放着童童让他签字的转款协议,房门之外是老婆威胁自己离婚的证书,他经营了十几年的感情比不上外人说三道四吗!赫连絮掐灭烟,穿上外衣走了出去,他知道该有一个结果,即便这个结果不尽人意他也该面对,所以他出来了,打了一辆车去同事给他的地址,本来他不想用到,现在看来想不用都难,不管结果怎么样,康康都是他的儿子,从小到大早已经习惯了身边的儿子,即便对童童洒脱怎么可能放的下他疼爱了这么多年的儿子。
车子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开出,赫连絮看着熟悉却又陌生的大厦转开了视线,回来两次,两次都不尽人意,或许他选择跟童童摊牌就是错的,赫连絮想到这里胆怯了,他突然想回去再做一次傻子,十年他都忍了还差另一个十年!赫连絮的手不自觉的按在车门把手上,只要他一句话该有答案的就永远不会有答案,往昔的一幕幕在眼前绕了一圈赫连絮无奈的收回手:“司机停车。”
四十一中,城市郊区边上一所普通的大学,赫连絮不经意停车的位置就是这里,不能说不巧,童童曾经是这里的当老师,也是在这里他找到了童童,赫连絮看到熟悉的建筑愣了一下,这里没什么变化除了大门翻新之外里面保持着十几年前的模样,赫连絮不自觉的走了进去……
周援朝是四十一中的老主顾,四十一中的花草历年由他承包。
当赫连絮踩到周家的新花品种时,周锦第一次跟陌生的赫连絮开口:“对不起,你踩到我的‘紫玉’了。”
赫连絮移开脚,昂贵的皮鞋在阳光上闪耀着矜持高贵的格调,他的气质浑然天成较高的地位无形中绕成一股势力衬托着他翩然修炼的性情:“抱歉。”
周锦走过去小心的扶起被他踩倒的花枝,从护养包里拿出一管小型注射器为枝叶注入一些养料,紫色的花瓣在空气中孤寂的沉默,紫玉的花瓣很弱小,本体是蔷薇花的变异,一簇簇看似娇艳的紫其实经不起风雨,可贵在花朵漂亮姿态优美,是周锦和伊诺共同捣鼓的新产品目前没有投放市场在这里只是试中,会成为下半年本季度的王牌花种。
周锦对花草的研究来自父亲的栽培,虽然欧阳跃总说周援朝不该让周锦接他的班,但是显然周锦并不讨厌这个行业,周援朝也乐意不让儿子进入商业圈。
赫连絮回头看了这个孩子一眼,很干净是周锦给赫连絮的第一印象,看似年龄不大,斯斯文文的长相,肩上的挎包很别致,最主要的是以他的年龄如此安静的照顾花草实属难得,赫连絮本也是舞文弄墨的人,求学时也书香气息浓厚,只是走入社会久了渐渐找不到原有的感觉:“你叫什么名字?”
周锦闻言回头看了他一眼,长期跟着哥哥姐姐出席宴会场所,周锦一眼就能看出他成就非凡同样也听出他跟自己说话时居高临下的态度,这种态度不能说对方看不起人,只是就像大人和小孩子说话一样就算再和蔼可亲也有一种姿态和不用心:“周锦,锦瑟的锦,请问您有事吗?”周锦收起护养箱慢慢的站起来,修长的身子站立在万花丛中彰显着少年的温和柔嫩。
赫连絮的目光不自觉的在他身上停了一下:“你在这里工作?”他并不像无法求学的人,可这个时间在这里看到他又不合适:“你身后的花很漂亮。”
周锦闻言瞬间对此人增加了几分好感,连带着也卸下了自己的防备,很骄傲的介绍他们的新品种:“这是紫玉,纯紫色的花瓣,形状类似蔷薇香气清淡,以后还会衍生它的姊妹花种,有更多颜色供应客户选择,色泽和姿态还可以调整或许将来还可以加入荷花的基因他的花朵丰盈香气宜人,叔叔,你喜欢吗?我送你一株。”
赫连絮看着他发光的眼神直觉的点点头。
赫连絮放下自己的养护箱取出一方透明的容器,左侧的小铲子用心的挖出一株紫玉:“我再送你一本养护常识,花草分个人喜好如果你有一天不喜欢它了把它种在公园的地上就行。”
赫连絮接过来,包装精致的紫玉就如它的主人一样给人干净的感觉:“你不用上学吗?”
“我请假了,帮爸爸修剪这里的花草,我没见过你,你是新来的教授吗?”
赫连絮看了紫玉一样并不打算回答周锦的话:“你的花很漂亮,给我张你的名片,以后我们公司的花草可以承包给你的父亲,提醒你父亲句,赚钱固然要紧但是上学也很重要。”
周锦自然明白他意思,可惜周锦没有对方想的难处,周锦笑了一下递给他一张名片走了。
赫连絮纳闷的看着孩子离开突然觉的自己刚才是不是说了多么可笑的话,赫连絮自嘲的一笑拿着紫玉向学校里面走去,四十一中最漂亮的是环境,周援朝将近二十年的经营都在这里,无论是花草布局还是选择的物种都相当经典,鸟语花香风姿卓越也不过如此,赫连絮转了一圈,看着在秋光中舒展姿态的风景,望过各色奇花异草,赫连絮不禁从每片景色中看到了那位神态淡雅的孩子,他更似开在万花丛中的静静站立的花韵存在于无形之中散发的超然物外,赫连絮含笑的看着四十一中的大楼,突然觉的心情不似来时那么烦闷,隐藏在空气中的青春和张扬似乎给这几天一直纠结不开的大脑注入新的亮光,或许很多事就该他走在相同的风景中去看不一样的精致,就像如此平凡的学校,谁能想到里面的精致也别有一番风韵。
信天中学的生物实验室内,伊诺一身白袍有模有样的打开培植在暖温箱里的蓝色水仙:“哥,怎么样?我说出蓝色就是蓝色,你要不要绿色我也能给你弄出一株。”
周锦系上白袍上的扣子走过来,长期与草木打交道的两人都透着水灵的精纯气息:“绿色也行,可惜做不出天然的效果,你让让我试试能不能把蓝色晕开一些。”
伊诺让开位置眼睛没从璀璨的蓝光中移开:“锦,你那样晕起码还要六天,不如让小忧给你偷个高级染剂。”方便快捷何乐不为。
周锦无语,从小到大都对这对双胞胎的想法没发理解,似乎偷别人家一头牛就跟拿了对方一头蒜一样平常:“我能自己来,你帮我提炼一下紫玉的花香,小舅舅说可以投放市场。”
“行,小舅舅上次的钱还没给我们,你还让他帮你,不如我们跟小姨夫合作,他比小舅舅靠谱。”
“不行,小姨夫一定会告诉你爸,到时候会很麻烦,何况我又不缺钱,小舅不给就算了。”
换伊诺无语了,钱啊在他们家想偷都偷不出来的奇珍异宝,他们全家谁看到都眼红的存在,就连稳重如大哥都不会在这方面对他这个当弟弟的妥协,害他每个月都要骗伊忧的零用钱太没成就感了:“二姨夫说可以送你一半股份你也不要,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好说话的儿子,再说你不要可以给我,我养这么大的实验室什么不要钱,你就是太不识人家烟火,你要知道无无论有了什么都该去争取。”
周锦笑了一下目光没有从纯蓝的水仙上移开,在他眼里他更喜欢照顾花草的安静享受,至于会给他怎样的利润他不在意,他只是希望人们能喜欢他所用心培植的植物:“你又没钱了吗?我的银行卡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