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天南看着简单,有那么点释然有那么点埋怨有那么点怨气,他赶紧追出去:“你喝醉后的事怎么跟我道歉——”
简单还真不知道怎么跟伊默解释,这种事心领神会比较正常,但是简单必须给伊默个说法。
伊人看了爸爸妈妈一眼,忍不住拍拍胸脯幸好没事,吓死她了,她没料到大哥真说了。
伊默也诧异的看着挽着妈妈的爸爸,他们怎么……怎么能不在意……
伊天南好心的对简单道:“任阳说话刺激小默了,说了禅让的事,我估计他生气还有那么点意思。”肯定有,以他对小默的了解,小默也很记仇!
“这样啊?”简单无奈的咬咬下唇,这个任阳纯粹找死!家里四个孩子都是如此敏感的年纪他还凑热闹,也无怪乎很多人想弄死他,他自有找死的理由:“小默,还生气呢?”
伊默不看她,根本不理解他们的关系。
简单看眼伊人:“你也坐下,我有话跟你们说。”
伊人其实不愿意听,能猜到妈妈说什么所以更不愿意听,但她担心哥哥,哥哥必须听,所以她也要坐下,她拿过妈妈磕剩的瓜子,闲散的剥着,不怎么在意所谓的真像。
伊默此刻也有那么点不想听了,他本意就是出口恶气,并不表示他愿意听妈妈把任阳的话题再说一遍,此时他有些后悔,可他毕竟是被宠大的,倔强的脾气有那么点孩子气,尤其在爸爸妈妈面前,直觉的想他们给自己认错,他就坐着不动,如大多数被宠大的孩子般,希望父母给自己台阶下。
可是简单不会,宠他们的是伊天南不是简单,简单对子女向来严厉,瘸了的伊忧她都打,更何况精心养大的小默和伊人,简单的想法很明白,这件事迟早要说,慢慢的他们都年纪大了,禅让也会希望膝下有子女照顾,天南又这么宠他们,他们该有自己的选择:“我早该跟你们说了,只是没来料到你看见了。”简单很八卦的问了句:“你看到了哪次?”
伊天南赶紧板正她的脑袋:“别闹,是他六岁约禅让的那次。”
简单惊讶了一下:“这么小。”没留下心里阴影就好,幸亏没长出有缺陷的人生观,简单坐正身子轻微的靠在伊天南身上,很认真的看着一儿一女:“我和禅让在一起七年,我和任阳没什么,但我承认我爱过禅让,当时你爸是我上司,我跟他其实不熟——你打我干嘛,我们本来就不熟。”简单挥下伊天南的爪子继续:“禅让是我曾经想爱一辈子的人,他其实没你们现在看起来那么健康,他年轻的时候有自闭症,生活不能自理,我曾经带他去看过医生,可他在医院哭了整个晚上,不用怀疑,他真的哭,但他真的很好。”
简单不禁有些落寞,那是她刻骨铭心的初恋,那么一个如仙的男子抛开一切的爱着她,眼里永远只有自己,粘人如只小狗般跟在自己身后,简单不否认,如果当初她知道禅让是华夏集团的董事长,也许真没天南什么事了:“他不喜欢孩子,也排斥婚姻,可能跟他小时候的经历有关,他对我怀孕异常恐惧,他甚至以离家出走威胁我,我的爱没那么伟大,我可以原谅他一次,可以有第二次,但当时的我玩不起恋爱、也要不起你们,我的弟弟妹妹都在上学,不时有人跟我要赌债,所以我去扼杀过你们,经手的是任阳,一次没成功他甚至想要撞死我!如果你非说我跟他有什么,我只能说可笑,我不可能不爱你们,我也以为手术成功时,我想哭想闹,可我不能!我必须面对生活面对我的朋友,你们是禅让的孩子不假,可他当时对你们真的不负责,我不想说他的坏话,你们如果想听,可以去问他当时的感受……我怀孕四个月的时候嫁给了天南,我当时并不爱他,可我走投无路别无选择,在你们和生活之间我妥协了,我也想要孩子,从四个月开始,你们的所有都是他的给予,你们只有他一个爸爸不假,没有天南就没有你们,他对我多好我心里比你们明白,我为什么要移情别恋,为什么要和禅让死灰复燃,我对感情一向尽力,离开了就决不会回头,我给了禅让三次机会,我甚至告诉他我就住在公司宿舍里,可是他没有来,我怀着身孕在忙碌工作需要他的时候,他从来没有出现在我的身边,我为什么要回头,为什么让他吻我!我当时恨他恨的心都硬了!如果不是有人说漏嘴,打死我都不告诉他,你们是他的儿女!所以你看到的画面有一部分是禅让的内疚,至于我跟他根本不可能。”
简单握住伊天南的手,静静的看着一双儿女:“你们的爸爸爱我,我知道你想为他报不平,我很感激你和我一样维护他,但你今天的行为其实完全没必要,因为这次真的是你爸爸错了,错就是错,吵架跟婚姻幸福与否无关,你也不用对禅让有什么阴影,毕竟他后来对你们也不错,他只是把我逼的走投无路跟你们没有关系,如果你认为我和他的吻给你带来任何心里阴影,你可以去看医生,我和他真没什么,换成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再回头吧,何况他哪点比天南好,我跟着禅让的时候,是我做饭,我做家务,我处理物业,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搭理,现在是天南无微不至的照顾我,也许以前我没有怨言但现在绝对不会回头,禅让的事你们看着揣测,至于天南,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他那么宠着你们,小心翼翼的照顾我,还不是就怕你们跑了,你看他现在把你惯的!”简单不禁对儿子有了微词:“是不是什么都可以不顾忌就你自己开心就行了!如果你能看出我和任阳有什么或者任阳对我有什么!伊忧会不知道吗!你什么时候见伊忧说过!伊忧没说你就不会找他谈谈吗!小默!你不小了,现在我们容着你,以后呢,难道让司璇容着你,我告诉你不可能的!司璇能容你一次、两次,时间长了照样对你有意见!”
伊天南见小默脸色不对,赶紧推了简单一下,示意她不要太过分,毕竟在安慰儿子!
简单不乐意管他!小孩子而已打不得骂不得了吗!都是他惯的!:“当然了我不是说你错了,再重申一遍我跟任阳没什么就算任阳对我有什么,我爱的也是你爸爸,任阳的事,我可能无法跟你解释,他那人根本不能解释,疯子跟正常人能交流吗!不能吧,如果你是因为他说了你的事跟他生气的话,全无没必要,因为你和伊人确实是禅让唯一的一双儿女,他除了亏欠我并不亏欠你们,你们要知道他以前从不下厨,更不会在人多的地方挤,车都很少开,可是他对你们怎么样,你们心里清楚,还有,他除了你们不可能再有孩子,别误会,他并不是为了一心一意的爱你们才做的绝育,他是完全不想当爸爸永诀后患,可这不影响他后来很爱你们的事实,你们也不必觉的这个身份多尴尬,没有你们我也不会嫁给伊天南,看你爸爸对你们多好就知道你们在我的婚姻中起了多大的作用,当然了也不可否认,你们终结了我的一段爱情,把禅让拍死了,挂起你们的爸爸伊天南,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觉的不够伟大吗!”
伊默沉默的转开头,脸上的表情很古怪。
伊人聚精会神的剥着瓜子,似乎并不在意:“挺伟大的,终结了你年幼无知的爱情。”
简单不乐意的没收她的瓜子仁放自己嘴里:“不能这么说,我和禅让恋爱那会很成熟,你们也绝对是在很有爱的环境里怀上的,但天南也不错,他为了你们不要自己的孩子甚至想过永远不孕。”简单满意的看眼伊默的反应,挽着天南的手多了抹安心:“小忧是我偷偷怀上的,我换了他吃的药才有了小忧,可能你们一直不知道,伊诺不是伊天南的孩子,但伊诺和伊忧都是你们弟弟永远不会变,你以为你是禅让的孩子很委屈吗!告诉你一点也不!禅让和天南的目光从小到大哪个不是追着你们跑,如果你们觉的自己被爱的太多可以弄死一个。”
伊人惊讶抬起头,伊诺不是爸爸妈妈的孩子?!她从来没怀疑过的?
伊默也很惊讶,如果他自己不是伊天南的孩子觉的很委屈的话,那么伊诺呢,是不是该跳楼自杀,伊默小声的问:“小诺是谁的孩子?”
“不知道,他是我从医院里捡回来的,如果你觉的你自己很可怜,想想他吧,我和天南至少没把你们扔了、禅让也有养育你们的能力,你如果硬要执着一些没必要闲事也随便你,属于我的事情我和天南会处理,属于你的烦恼你自己看着办吧,还有问题吗,没有了就滚回你们的房间里!没事瞎烦、无病找药!”简单赶紧会开天南的说:“你又打我!我又没说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