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百不赞成的撇嘴:“担心的多余。”
“那是。”其实她是买不起好看的礼服,所有就凑合的穿了一件:“老四呢,怎么没见他下来。”
“快了吧。”
突然间众人的视线瞬间集向门口,鸦雀无声的王朝内静的有些不自然。
伊天南挽着简单的手出现在玄关,后面跟着刚进来的禅让还有慢悠悠蠕动的任阳。
如果伊天南和禅让的出现让很多人惊讶,那么任阳的出现就是震惊,一个不高兴就把人名当玩具的大少爷,估计没人愿意看到他。
当然他也不稀罕看到别人,所以他很识趣的坐在中央的沙发上,自动让周围十米内无人,光明正大的霸占主人的位置。
谢文远远的快到他们,笑眯眯的挽着妻子走过去招呼,他只是试探性的送上请帖想不到伊天南真的赏脸了。
伊天南不好意思的对谢文点头:“谢叔叔好。”
谢文闻言美滋滋的回了声好,要知道以前他是没什么立场跟伊天南在这种场合打招呼的,现在叫自己一声叔叔怎么说也是他赚了:“伊总百忙之中抽空过来时小女的荣幸。”
简单瞟他一眼,还记得他刷了自己三十万的事情:“可不敢,我就这么一个学医的弟弟,万一别人欺负了岂不是感觉我们医学界都没人了,所以我就过来看看,看看那个菜价零零总总加起来又没有三四十万。”
谢文尴尬的一笑,却也不怎么在意:“为人父母的,不容易。”
简单自然知道,要不然也不会让自己老弟娶他女儿,不过如果她不是伊天南的老婆呢,如果她今天的地位都是零呢,简万还是会和谢雨遇上,是不是就证明他们两个注定只是擦肩,以简万不会给她添麻烦的个性,恐怕她都不会知道世界上有简万这个人吧,简单只要想到可能的后果,对这个老人家就喜欢不起来。
谈不上为什么,也不是说谢文做的不对,只能说谁都有谁的立场难说难说。
谢文不会想这么多,他享受的是成果,他存在的只是当下,就算简万没有现在的背景对他来说只是为女儿换个女婿的问题,又有什么关系:“伊总,这边请。”
众人瞬间回神,嗡嗡的猜测声如潮水般涌动:
“伊天南怎么来了?他和谢文很熟吗。”
“没听说谢文敢伊天南和任阳有交情啊。”
猛然想到的人猜测的道:“伊天南的夫人是姓简吧。”
“对啊,谢文的女婿也姓简,难道谢文走狗屎运撞上来国舅爷。”
中午十一点整,在乐队的演奏声中,简万一身黑色的西装,目光严肃、小心翼翼的挽着谢雨出现,金童玉女的造型瞬间转移了人们的注意力。
简万明显的紧张,虽然曾经在领奖台上也被多人注视,但是今天不一样,订婚对他来说同婚姻一样神圣的,他紧张的环视众人,牵着谢雨的手隐隐冒汗。
简百、简妹、简弟赞叹的对他举杯,简万无论从那一方面来说都是出色的男人。
简万尴尬的看向大姐。
简单微笑的点头,在她看来她家老弟举世无双,什么女人都不配让她老弟侧目。
简万放心的松口气,他比较相信大姐,大姐说他很好,应该就是很好。
简万下来后拉着谢雨拘了礼直接向简单奔去,他还是不习惯这个场合,他觉的跟着他大姐比较安心。
简单见他慌张的样子就想笑,体贴的帮他这里下衣襟,宠溺的笑容没从她的脸上移开:“怎么看起来脸色不好,是不是生病了。”
简万松口气:“没有,这几天加班比较晚。”
众人又开始喋喋不休,似乎对这位谢家女婿的祖宗八代感兴趣起来,什么事都要打听个所以然。
“晚了就注意休息,简弟也在你一会去看看她,好了,别在我跟你姐夫面前站着了,让你岳父带你认识下他的朋友。”
谢雨腼腆的一笑,怯怯的喊了声姐姐、姐夫跟着简万走了。
简单看着两人的背影心里五位掺杂,关于他们的将来她相信一定光明,但是过程呢?很多事情是很难说清楚的,简单感激的看着始终陪在她身边的伊天南:“天南。”
“恩。”
简单靠在他的身上柔和的一笑:“想告诉你,我很幸福。”
伊天南揽住他的肩,动容的揉揉她淘气的短发:“我的荣幸。”其实他的幸福早上简单嫁给他的那一刻开始。
禅让的目光越过他们,看向窗外的车流,茫茫人群中是否也有跟他一样的人会让幸福擦肩。
任阳嗤之以鼻的看着好友,从骨子里鄙视他有异性没人性的作风。
宴会在太阳快下山时结束,谢文无意成功的为简百平铺了在新述的道路,也许新述不可能在他手里发扬光大,但他相信新述会在他外孙子或外孙女手中屹立不倒,今天的基础会成为明天的传说,他坚信他也相信,他给女儿找了个好女婿给未来的新述集团找了个好舵手。
太阳落山时,简单的面色突然变了,她紧张的看吃吃饭的老公和两个孩子,嘴巴张了张似乎吓的说不出话来。
任阳猛然放下筷子,抱起傻了的简单,命令傻了的伊天南:“开车,她要生了。”
伊天南闻言快速向外冲去,任阳抱着脸色苍白的简单紧随其后。
伊人、伊默惊讶的眨眨眼睛,五岁的脸上落处迷惘的神色:“我们要个弟弟或者妹妹了。”
伊人落寞的点点头,不知道是不是现在的小孩子多愁善感,虽然喜欢弟弟妹妹,但是似乎说不清为什么的有了隐隐约约的排斥。
伊默牵住伊人的手,黑白分明的眼中闪着聪颖的光芒:“放心,你一定会是哥哥最喜欢的妹妹,但是,以后你也将是姐姐,你要如我喜欢你一般喜欢你的弟弟或者妹妹。”
伊人茫然的看着他,似乎突然之间伊默的笑容变的陌生。
医院里。
三个主治医生和七个小护士为一个二胎的孕妇忙的手忙脚乱。
任阳的防护服系了四次还是颤抖的系不行绳子。
不解的护士从他身边经过时,惊讶的跑了过去,她第一次见到任院长在手术室里紧张。
伊天南坐在产房外慢慢的平静的下来,除了最初的慌乱他现在深刻的体会到他要当爸爸了,一个崭新的生命将以他和简单的血液为载体活着,他似乎终于体会到禅让知道伊人、伊默时的失态,如果说他这一刻没有偏心那是骗人的,流着他血液的子嗣,长的可能像自己也可能像他爱的女人,这是男人对延续生命最初的悸动,如今他就坐在一墙之外,等着这个世界上多一个一样的又不一样的小生命。
禅让带着伊人、伊默赶到医院时,伊天南已经回复平静,他抱住跑过来的伊默,疼惜的把他搂在怀里:“对不起,刚才爸爸太紧张没有吓到你们吧。”
“爸爸还会爱我们没吗。”
伊天南笑了,他的爱早已给了他们,即便是那刹那的感动也比不上他一手养大的一对儿女:“只要默默需要爸爸,永远都站在你和妹妹的身后。”
伊默呵呵的笑了,他毕竟是个孩子,担忧过去后对弟弟或者妹妹也有份难言的期待:“妈妈出来了吗?”
“没呢。”
禅让抱着女儿坐下,看眼亮着灯的产房:“没事吧,进去多久了。”
伊天南第一次看禅让这么顺眼,伊人在他怀里就如一个小天使一样的看着自己,相同的眼睛和相同的期待让伊天南不自觉的伸出手,把女儿揽回自己身边:“没事,任阳在里面。”
伊人猛然亲了爸爸一下,嘻嘻的笑了,至于为什么笑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
任阳现在很紧张,手术刀在他手里几乎要握不住,因为是顺产他现在并没必要再跟前,但额头上的汗泄露了他漠不关心的态度。
主治医生,看他一眼,不敢深究,首次见到任阳认真竟然是在如此平凡的妇产科里他不知道该为众多大佬伤心还是不值:“任院长,你要不要先出去。”
“不……用,她怎么样。”
“还要三个小时。”
任阳烦躁的听着她的叫喊,眉头皱的死紧:“想办法让她别这么痛苦。”
主治医生诧异的摇摇头:“不可能吧。”
任阳愣了一下,手指还有写微微发颤,如果开刀呢,剖腹产母体没有痛觉,但是他看看自己的手,恐怕他的刀现在划不准位置:“尽量快点,转变好血浆和外科外方,如果发生意外,能第一时间到位。”
主治医生赶紧任阳反应很有问题,不要说第一胎出意外的几率很好何况此人已经是第二胎,更不可能有什么不测:“是。”
任阳深吸口气,脑子里闪过那个白痴脸色惨白的样子,他努力镇定的系上防护服,收起拿不稳的刀子从后门出了产房,十几年了吧,心里再次为病人的生死担忧,任阳也说不上来是自己被磨平了意志,还是他神经的第一次当妇产医生的紧张。反正不管是什么,他永远相信他讨厌那只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