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铃铃——
禅让拿起电话,脸色在秋风的洗刷下尽显惨白:“喂。”
赵寂松口气,总算找到他了:“禅总,你在哪里呢,早上十点开会,都已经快十一点了。”
禅让头疼的揉揉眉心:“抱歉,你们开吧,我先回去睡一会。”
赵寂闻言突然肃然道:“禅总,是不是我早上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对不起,我只是看你……”
“没事,再见。”禅让现在只想休息一下,等气色好点去看看两个孩子,如果伊天南会不高兴,自己尽量避免和他们见面就行。
感情有时候总是稀薄的脆弱,可存在与不存在间却让人迷惑,也许不在于谁爱了谁,也没有厮守的唯美,只是那一刻的一个岔口足以颠覆很多人的所知,比如禅让,他也不知道他自己在等什么,也不说不出简单哪好到让他这样和她过一辈子,但他还是不打算选择爱上别人,或许没有人认为值得,也不会得到认可,但就是提不起精神去追求什么,从小到大,他一无所有,所有的恩泽都来自简单的给予,简单把手放开后他确实无措,不知道下一步该依附什么,即便现在早上醒来,发现身边没有人时,他还是会惊的很久不敢去睡。
赵寂曾经送给他一个女人,那个时候他还没有想起简单,不知是潜意识里的排斥,还是不想跟多余的人接触,即便那副容貌风华绝代也没有看第二眼的兴趣。
禅让打开房门,空荡荡的客厅里透着一丝凉意,他很想像以前一样缩在沙发上等简单回来问他冷不冷,想有个盼头的继续奢求他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可是一切已经无法回到最初,他依然是他,本多余的出生现在依然是别人爱情里多余的累赘。
禅让把自己扔在床上,头疼的脑子里闪过小时候的一点一滴,最后的画面定格在,简单向他伸出手的那一刻……只是为什么到头来什么都没有,禅让茫然的钻进被子里,只求睡过去和醒来一切都没有发生,一切还是如从前般存在……
谢雨穿着今年最流行的长衫,脖子里围着妈妈给她买的围巾,站在康德医院门边等简万,长长的头帘遮住她的眼睛,却掩不住她独有的清纯和安静。
谢雨不自在的接受陌生人的打量,想躲开又怕简万路过时看不到她而坚持的站着,最近一段时间简万从来没有理过她,就算是她自发的过来请他吃饭,他也会说没空,谢雨敏感的察觉到了一丝危机,自从他送给自己一本书后,就没再像以前一样认可过她,谢雨不禁想是不是因为杜月宴,那天她跟他谈起了杜月宴,后来杜月宴还亲自找过自己说她其实喜欢简万,她想重新把简万追回去。
谢雨不敢向简万确认是不是真的,但是两个月来简万的冷淡让她不得不正视自己的立场,自己似乎被讨厌了,但是她不想就这么认输,她希望简万给她个和杜月宴公平竞争的机会,这次她一定会试着勇敢。
简万穿着白色的工作服,在几位护士假公济私的拥簇下向材料室走去,这本不是他的工作,但是主任让他帮忙他也不好不听,只是身边多出来的人让他觉的很头痛,他现在晚上还在一家医疗顾问杂志当编辑,睡的本来就少,此刻只希望身边的人不要总是吵。
谢雨远远的看到他疾步追了上去,她想见见他,至少让她确定简万现在不是杜月宴的:“简万!”
简万本能的回头,谢雨的身影不期然的闯入他的视线,她怎么来了?这个时间她该上课?
谢雨略带紧张和不安的站他面前,感觉他和以前没什么不同时悄悄的松了一口气,谢雨把手里的包递给他道:“天冷了,我织了条围巾送你,你不嫌我织的不好吧。”
简万眉头不自觉的皱起,手机里至今有她上百个未接来电,信箱里沉睡的信息他从来没有打开过,但这并不表示他不懂谢雨这么多年来想对他表达的意思,但他已经回绝的已经很明显了,这次也一眼,简万把她手中的礼物推回去道:“抱歉,现在是我的工作时间,如果你没事可以让让吗?”
几位女护士看着谢雨偷偷的笑了,本来她们都以为这个女人是简万的女朋友,但是现在看来她也自己都一样暗恋简万而已。
谢雨看着简万婉拒回来的手,忍着心里的不舒服淡淡的一笑:“打扰你了,等你下班我再来。”谢雨说完转身跑了出去,她不会放弃的!
谢雨刚走,简万的电话就响了,看着这几天来陌生的电话,简万一样没有接。
杜月宴听着熟悉的嘟嘟声,不解的挂了电话,他为什么不接?这么多天了,除了第一次打通了简万的电话其他时候都没有成功过,这在她的印象里是第二次碰壁,除了简万和伊天南她还没有这样被人忽视过,可偏巧这两个人对她至关重要。
简万是简单的弟弟,那他就一定有接近伊天南机会,如果她成了简万的女朋友或许能引起伊天南的注意,但是不知为什么,简万竟然不接电话,不管换什么号码拨,他都不接,杜月宴几乎要怀疑简万的电话是不是摆设。
“小杜!你做什么呢!心姐那里忙不过来,你快去看看!”
杜月宴赶紧挂了电话向外走去:“来了!”有机会再打吧,或者该会找找他试试。
天气越来越冷,第一场大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提前来了,冬的寒冰覆盖在街道上成了不小的障碍,白色皑皑的风景再次装点了冬的深邃。
到了冬天就赖床的简单不愿意动的往被窝里缩,伊天南要起床了,她也扒着天南不让他动。
“别闹了,我去看看孩子们有没有踢被子。”
“嗯……有幼姨呢!再睡会!”
“不行,我今天答应新誉董事长去他们公司看看,听话,放手。”
简单闻言不高兴的盖上脑袋,小声的低估着:“工作永远比我重要。”
禅让走下床,空调的温度放低了一些:“你也差不多该起来了,要不然我都不好叫孩子们早起。”
“不要,你也不看看现在才几点,你再这样忙下去小心短命,你瞅瞅人家禅让几百年不去公司华夏集团依然活的好好。”
伊天南懒的跟她辩解,如果自己把印章给了欧阳跃几千年不去公司都能活着好好的,问题是凭什么不去!?好的不学天天学禅让的坏毛病:“我的领带呢?”
“第三个抽屉里。”
伊天南找出来和自己要穿的衣服放在一起:“问你个问题,你先别睡,你这几天见过他吗?”
简单打个哈欠,露出自己的脑袋道:“没有,估计他又隐身去了,对了,我今天不去公司了,好困,一点也不想起来。”
“不行,你每次都这么说但你那天都最后急忙变卦!我没那么多精力跟你飙车,起来。”
简单自发的缩回去:“不。”
“随你便,总之你八点必须起来。”伊天南转身进了浴室,脑子却在想禅让为什么这么安静,就连任阳这个月也只见了他三次,还有一次是他把礼物放在门口就走了,最近也没有再听说华夏向政府争取那套并购案,他想什么呢!是在想办法一击必杀还是放弃了孩子的探视权?热水顺着伊天南的手臂留下,雾气也掩盖了他的揣测……
早上八点钟,伊天南收拾好早餐回房间叫简单起床,但看到她真的睡着了时又退了出来,顺便警告两个孩子一个大人动静小点别吵醒简单。
任阳冷哼的不服气:“她想睡就可以,我们想睡都不能!凭什么我们就必须吃你做的早餐,我也想睡到早上十几点。”
伊天南为女儿倒杯牛奶道:“回你家去就没人让人起来了,现在就走吧,我免费给你收拾行李。”
还没等任阳回答,伊默抬起头,明亮的眼睛眨了眨:“任叔叔不要走,任叔叔走了我们会寂寞的。”重要是就没人带他们玩遥控飞机了。
任阳闻言感动的摸摸小家伙的头,亏他们有良心知道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小默乖,你对叔叔这么好,叔叔一定不会亏待你的,要不然咱们换换吧,我把我家给你了,你把你家给了我,我们……”
伊天南伊森的声音在餐桌上响起:“任阳,后院那棵树还没有把你撞清醒是吧。”
任摸摸头上的绑带,不说了还不行吗:“但是,我再说一件事,禅让进医院了,好像是肺炎,哈哈!就是感冒加重的意思!不过没进我医院,去了简万他们那里,估计赵寂怕我把他主子治死!”
伊人、伊默突然道:“送飞机的禅叔叔吗?他怎么了?病了?”
任阳吃醋的瞪他们一眼,合着不是只关心自己,是谁都关心!“戳你们两个!”
“爸爸,你看任阳叔叔最讨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