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伊天南虽然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可总觉的压抑的难受,禅让抱走伊人时,极力说服自己只是抱抱,可那种相似度还是让他有种不安,最不安的还有两个孩子的态度,伊默说出那种话,就好像他硬生生的拆散了他们,算了,以后不让伊人、伊默出席有禅让的宴会,免得自己会思乱想。
简单坐在水塘旁边,垂垂自己的腿,等着某个人想开:“你不会也在同情禅让吧,禅让就那个,平时吃不到自己喜欢的菜,也会摆出一副怨妇脸,你别以为你怎么滴他了。”
伊天南拉过她的手,在这个无人的角落里似乎看的更清醒,其实一直是他自己太小心眼了,弄的一惊一乍:“也许禅让现在能当个好爸爸。”不可否认他很理解禅让,恐怕这个世界上他们也最了解彼此,曾经都爱过,都知道放弃的一方那一刻的茫然。
“你想干嘛!?”
伊天南笑笑:“你想哪去了,你觉的禅让笑的是不是很牵强。”
“还行,比前几天好多了,估计有什么烦心的事吧,你怎么了怪怪的,他又不知道过去的事,你管他那么多干嘛。”
伊天南看她一眼,简单的话又刺激了他一份担心,禅让有记忆,不可能是任阳手术失败只能说禅让凭借自己不能忘记的信念,真的想起来了,想到这些就头疼,他到底有什么冤屈和毅力非要阴魂不散的缠着他们,但是想想吧,自己当初也不是什么好人,想过破坏简单的婚姻,想过让她老公出点意外。只不过简单和禅让分手早了他没有行动,如果晚一年他说不定也会办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来。
“怎么了,脸色又难看了。”
伊天南骤然有些自语道:“你说禅让是不是很可怜。”
简单瞬间掐上他的手臂。
伊天南刺痛的看向简单。
“怎么样,不乱想了吧,刚才跟中邪一样,怀疑你是不是禅让附身了,走吧,你再坐下去,高顶天又没面子了,去看看他还有什么伎俩,是不是就此算了。”
伊天南扶起简单,知道她的一片好意:“简,我刚才在想是不是应该告诉禅让,伊人、伊默是他的骨血。”
简单震惊的看着他,平时都不让自己碰的宝贝,他今天是怎么了。
伊天南揽着她明显不是在说笑:“人活着总要有个盼头,我有你已经够了,可是他呢,他什么都没有,狗急了还跳墙了,谁知道他背后会捅什么篓子。”
“他又不记得,以后的生活也于我们无关,你神经什么。”
他记得,但是伊天南不想说,说了似乎能给禅让加分让简单愧疚,他才不说呢:“我只是这样想想,伊人、伊默是他的……”孩子,但是有些说不出口,说白了还是嫉妒禅让:“没什么,我们去前面转转,跟老朋友打声招呼。”
“恩。”奇怪的伊天南,不过,这样也好,其实以自己的个性,她并不介意禅让知道什么,只是伊天南从来不说,恐怕在他心里这些都是砍,他不主动迈,别人也不能怎么样:“我也想吃蛋糕。”免费的不吃白不吃。
“先去吃。”伊天南虚伪的与跟他攀谈的应付了两句,带着简单出现在糕点区。
伊人、伊默立即向伊天南靠拢,开心的介绍各种好吃的蛋糕:“爸爸,下次要给我烤这种有边缘的,小默默喜欢吃。”
“爸爸,我要吃鲜奶油的,爸爸下次也要弄给我吃。”
跟过来的高崖挽着妻子的手闻言笑着想捏捏伊人的小脸。
伊人更快一步的跳开,她不喜欢别人碰她。
伊默不懂声色的把妹妹护到身后,当没看见大人的尴尬,耐心的哄妹妹吃边缘的蛋糕。
高崖收回手,自动调试:“伊总的两个孩子很可爱,他们是龙凤胎吧。”
伊天南给伊人擦擦嘴角,公式化的回应道:“恩。”
“爸爸,爸爸,这里的蛋糕只有两种好吃,不如爸爸烤的好。”
伊天南摸摸儿子的头,自豪的道:“那当然了,爸爸可是一级糕点师。”
“耶!爸爸好棒哦。”
高崖看眼捡餐的简单,觉得她似乎不合群,两个孩子也不粘她:“想不到伊总还会烤蛋糕,像伊总这么忙的人能做到这一点是我们这一辈的楷模了。”
听到这句话的女人们狠狠的瞪了简单一眼。
简单接受到不寻常的注视,很爽快了来了句:“天南做饭也很好吃,我们家一日三餐他全包,家务也是一把手。”让你们瞪!瞪死好了!
简单话落,怨气以排山倒海之势压来,如果全场哪个女人最该死,简单绝对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伊天南的操守在业界有目共睹,能力更是没的说,现在她竟然还敢炫耀居家的伊天南,众人恨不得她出门就升天好添补她的位置替她好好的爱伊天南。
简单不屑的耸耸肩,如果伊天南看上她们,就是伊天南眼瞎,一个个只往前看不往后看,虽然她们中不乏能爱伊天南的,可是自己也不缺啊,只是自己的爱分给弟弟妹妹和儿女的同时才分给他,就是少了点,呵呵,希望他不介意。
伊天南当然不介意,他从简单身上找到的是很多女人身上没有的:“习惯了,以前在国外求学都是自己动手。”
一直沉默的宋婷婷突然抬起头,以前她和伊天南在一起求学,但又落寞的低下,她知道伊天南所有的好,虽然自己上次约他失败,可宋婷婷承认伊天南是个好男人,何况当时她护着自己的妻子有什么不对,反而是自己在这个家族里没有任何地位。
高崖不认同伊天南的生活观,或者目前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他想一心一意的爱,当初追宋婷婷时并不知道她是伊天南的女朋友,如果知道他恐怕不会出手,女人到处都是,何必为了她们和兄弟翻脸,只是自己知道时已经是在和婷婷的婚礼上,也没有办法,何况他对女人一向不错,自认不会比伊天南差多少:“伊总,还没和温姨见面吧,我带您……”
伊天南骤然看见简单蛋糕塞多了,立即端了杯水过去:“怎么这么不小心,不能吃就别……”当他看到跑远的两个小不点后,责备的看了他们两个一眼:“臭小子,回去收拾他们。”
简单着急的喝了一口水,顺了顺嘴里的难受,气的当场就想去揍她们:“他们两个往我嘴里塞蛋糕,这连个小兔崽子!看我回去不打断他们的腿!”
伊天南闻言好笑的揽住妻子的腰,软声细语的在她耳边安抚:“又说粗话,教育不是你这样的。”
简单瞪伊天南一眼:“我没你那么文雅,小孩子不打不成气。”小的时候整条胡同里都是这样教育孩子的,一个个长大的还不是很正常。
伊天南不赞成的拦住她,他可不希望孩子身上有他们妈的某些不良习气:“好了,消消气,回去给你炖排骨吃。”
“真的?”平时为了不让两小家伙长的过胖,伊天南都不让自己吃肉,太可怜了,想当初自己一个人时想吃什么伊天南做什么。
“真的!”
简单闻言笑了。
角落里的禅让无言的往暗处躲躲,他从来没给简单做过饭,也没分担过她的生活。
禅让缩在最角落,忘记的忧伤如一根根刺浮出,这里根本就没有他的容身之处,简单有伊天南,伊默讨厌自己,工作再努力也没有要养的人,赢了再多的东西,没有人分享还有什么意义,以前他觉的生活有简单什么都好,消失了才发现匮乏的自己当初什么都给不起,从没分担过她的痛苦,还小气的不喜欢她的弟妹,禅让看着闪烁的灯光,慢慢的低下头,其实这次能帮到简单他真的很高兴。
简单没有注意到禅让,身为人妻她的目光早已习惯追逐天南和两个孩子,除此之外她早已变的懒惰,生命中渐渐淡去了禅让的影子,潜意识里有了不安会盲目的寻找伊天南的影子,孩子半夜发烧会相信只要天南在一切都会变好,如今的她不会直觉的发现禅让的不安,也不会第一时间走到他的身边,她刚离开禅让的时候每天十一点半会不安的看电话,早上会习惯性的早起整理便当,会在晚上的时候到餐厅徘徊很久考虑给禅让买晚餐,可适应是个潜移默化的凶手,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宁愿坐在车里看伊天买菜,会把弟弟妹妹的烦心事信任的交给伊天南,会理所当然的不为生计奔波,有什么简单不得不承认习惯是件可怕的东西,一如她现在习惯了懒惰,一如她此刻看不到禅让的茫然。
“我们去见高顶天。”伊天南埋怨的看孩子们一眼,在妻子啰啰嗦嗦的废话中走远。
高崖也随后跟上。
随着两人的离开,糕点区也只剩零零散散的闲话人,此刻的安静,让人们似乎忘记了刚刚还坐在这里的禅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