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夜过去了,木七站在门外就像被定住了般,眼也不眨的望着大门的方向。这时老夫人带着两位婢女端着食盒又来了,走到木七的身侧,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道:“木小姐先吃点东西吧。”
木七刚想说不饿,回头看到老夫人那怜惜的眼神,话到嘴边又改口道:“好。”
老夫人听了,面上挂着一抹笑容,亲自把食盒打开,把里面的吃食端到木七边上的桌子上。“看到你们这两个小年轻这样,老身这心都一揪一揪的。”老夫人说着,拍着胸口,望着大门说道:“木小姐你可知上次睿王爷来找老身夫妇说了何话?”
木七摇头,老夫人继续说道:“睿王爷说自己并无大志,培养势力就是想让自己的女人此生福乐无忧。老身对这句话记忆很深,还羡慕木小姐你好福气,有男人如此待你,可是如今看来,何止木小姐你有福气,这睿王也是有福的,今生觅得你这样的良伴。”
老夫人说着,看到木七拿着勺子,在发愣,出声道:“吃啊,趁热吃了,好暖暖身子。”昨日她让人给木七安排了厢房,可是木七不愿意回去休息,一直等在门外,老夫人无奈,就命人在廊上架起了屏风,摆起了坐椅,供木七歇息用。
木七听了老夫人的话,心里情绪波动很大,老夫人口中的这番话,钟离文昊之前也有跟她说过,没想到他竟然当着陌生人的面,也说出这样话,可见他对自己真的是用情致深。木七用勺子舀着粥往嘴里送,心里喃喃道:钟离文昊我已经好好的回来了,你可一定要活着。
三日后,木七坐在钟离文昊床边,用毛巾帮他擦拭着。钟离文昊已经晕睡三日了,虽然族长说他身子已无大碍,可是一直不见醒来,木七还是有些担心的。不仅命人把白慕神医接来,还亲自伺候钟离文昊。
每次帮钟离文昊擦拭身子,难免会发生碰触,木七都是咬着牙忍着痛,这会她正在帮钟离文昊擦拭手心,很简单的一个动作,让她痛得额头直冒冷汗,木七对着钟离文昊小声道:“文昊你再不醒来,我怕就要变成丑八怪了,等我的脸也黑了,我就躲起来,此生再也不见你了。”
木七说着,看到钟离文昊还是一点清醒的迹象也没有,缩回手,就要把毛巾洗净,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你去哪,我就追到那,这辈子你是甩不开我了。”
木七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忙转头看去,只见钟离文昊已经睁开了眼睛,木七望着终于有了生气的钟离文昊,眼睛湿润了,高兴道:“文昊,你终于醒了,担心死我了。现在你感觉如何,可还觉得有何处不适,我这就让人去请老夫人过来。”
木七说着转头就想对外叫人,钟离文昊伸手拉住木七的衣裳,坐了起来:“丫头,别担心,我已经无事了。”钟离文昊说着望着木七的胸口,这几****虽然一直在昏睡,可是神智一直是清醒的,木七说的话,他大部都能听清。担心的问道:“丫头,你怎么样了?”
木七犹豫了一下,伸手把腰间的带子解开,一层层把胸口的衣领扒开,很快露出了胸口一大片黑色的皮肤,不过才几日,木七的胸口的黑色,已经快到她锁骨的位置,这让木七不得不把脖子也掩得严严实实的。
钟离文昊望着木七的胸口,皱眉:“怎么发展的如此之快,族长呢?为何还找不到解毒的法子?”钟离文昊说着,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木七见了忙阻止道:“你看你又冲动了,我就是不想见你这般,才遮掩着不愿说。”木七说着板着脸:“你晕睡了几日,血流不畅,先不要下床,容我请老夫人过来诊治过先。”
钟离文昊坐着没动,望着木七担心道:“丫头,我没事,我很担心你,我去见见族长就回。”
木七强硬的把钟离文昊身上的被子盖好:“你可是担错心了,昏睡几日的人是你可不是我,你别折腾了,你这会去了也见不到族长,族长和药毒族的长老为了救你,这会都没醒过来呢。”
木七说着对着门外叫道:“风流,王爷醒了,去把老夫人请来。”这风流也是死脑筋,自己伤得也挺重的,木七说过好几次让他下去养伤,可是他就是不听,生生带伤挨着,如今钟离文昊醒了,也该让他松松了。
“是,主子。”风流的声音明显带着几分激动。
听木七这样一说,钟离文昊倒是不再提要去见族长了,只是不断的追问着木七境况,仿佛死里逃生的人是木七一般。
很快,门外传来叩门声,木七应道:“进。”
木七声落,大门就被推开了,老夫人走了进来,看到床榻上的钟离文昊,轻笑道:“看睿王爷精神饱满,只怕真的是大好了,容老身再给王爷把脉确认一下。”
钟离文昊把手伸到床边:“有劳老夫人了。”经历过这次劫难,钟离文昊和药毒族两派,可算是关系更紧了。
老夫人把手搭在钟离文昊手腕处,眉眼一直是舒展的,过了一会后才把手松开,对着钟离文昊道喜道:“恭喜睿王爷,你脉象平稳有力,身子已经恢复如前。”
钟离文昊听了,望了一眼木七,才对老夫人说道:“这些日子劳烦族长和夫人了。”
老夫人转头望向木七,笑道:“老身以为睿王爷最该感谢的是木小姐才是,这几日都是她忍痛亲自伺候王爷,木小姐如此重情,老身都心生叹服。”
钟离文昊听了又把视线移到木七身上:“丫头。”千言万语都凝在这一声呼唤里,两人深情的对视着,老夫人见了,再没有多言转身走了出去,帮他们把门带上。
出到门外,老夫人重重的发出一声叹息:“苦命的孩子,明明如此相爱,却身中那般奇毒,真真是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