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六娃一看这个半老头儿都来跟他作对,更是气不打一出来,一脚就要奔着会长给踹过去,会长的儿子茶叶蛋小哥哪儿能忍得了,奔着六娃就挡,六娃身边的保镖哪儿是吃素的,对着茶叶蛋小哥就出了手。
陆恒川顾着神像,肯定是顾不上这里的,我心里着了急,一脚把刚才坐着的凳子给挑起来了,对着六娃他们就给砸了过去。
本来是个稀松平常的动作,可是我忽然觉得不对,这个感觉——身上的行气源源不绝,从后背,源源不断的就到了四肢上。
我是再熟悉不过了,好像三脚鸟在身上的时候,才能有的感觉!
卧槽,难不成三脚鸟回到我身上了?
可还没容我想出了什么头肚,那个凳子已经在六少前面砸开了花,木头茬子飞溅,六少吓了一跳,赶紧护住了脸:“怎么回事?你们这帮饭桶,连我都护不住,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那些个保镖一下也给傻了眼,没头苍蝇似得就看这个凳子是怎么来的——那个凳子因为我的气劲儿,来的特别快,他们根本就没看清楚谁踢了凳子。
我难道还得跟你们解释不成?这会儿一个壮汉奔着我提起捣蒜钵大的拳头,就给砸下来了。
顺着这个壮汉的胳膊一抹,我没怎么用力气,他整个人就给横着飞出去了,“咣”的一声,撞在了门板上,把门板给砸裂了。
这会儿,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我身上。
陆恒川盯着我,都半张了嘴:“这……”
“陆先生,我没看错吧?我师父他……”唐本初也瞪了眼:“咋跟以前……一样了?”
就连藏在了帘子里面的王德光都把脑袋从帘子中间给伸了出来:“哎呀,老板,这不对劲儿啊……那个气势……”
刚才其实我没动几分力气,对你们这帮普通人动真格的,那都算是老子欺负你们。
剩下的黑衣保镖也瞪了眼:“老七,有二百多斤,那个小白脸,是怎么做到的……”
“你们管他是怎么做到的?”六少显然也给镇住了,但马上反应过来,跟个要踩蛋的公鸡一样,伸着脖子,脸红脖子粗的就吼:“给我动手!给我动手!你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一个……”
可他这句话没说完,我的手已经顶在了他的喉结上:“六少,有话好好说,咱们都是文明人,打打杀杀的,不好吧?”
没人看得到,我是怎么过去的。
六少的脖子往后一倒,人剧烈的喘起了气:“你……是是人是鬼?”
都不是,是城隍爷啊。
“看你这话问的,是今天第一次认识我?”我说道:“上门来打人,连打的是谁都搞不清楚,你过家家呢?”
“你,你松开我,不然我爸爸……”
“好久没见你爸爸和你弟弟了,没记错的话,你弟弟的命也是我救回来的,”我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正好,这事儿咱们一起说开了,看看你爸爸怎么讲。”
宋为民至今还欠了我巨大的人情,见一见也好。
六少自己一直是个不受宠的,所以才要分外努力去争宠,这会再在老爹面前多露几分怯,那就更没啥好处了。
“咱们有话好好说,喊打喊杀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六少瞬间就拾人牙慧,把我刚才的话给复读机了一遍:“******,这不是您说的嘛。”我松开了口,六少握着自己的喉咙就咳嗽了起来,一边咳嗽,还用一种十分惊惧的表情盯着我,真像是见了鬼一样。
瞧见了我的身手,其他的人哪儿还敢再来炸刺,倒是有一个见过马三斗的,低声说道:“比……比上次那个大块头还吓人……”
“哎呀,庙祝小哥,你真是深藏不露!”会长虽然没看清我的出手,但是看着周围人的表现,也知道我厉害,小人得志的就梗起了脖子:“要动我们庙祝小哥,你们还不够格!哎,儿子,你过来,咱们跟庙祝小哥一起,誓死保卫城隍庙!”
茶叶蛋小哥刚才不知道被谁给踹了一下,屁股上挂着个挺大的脚印子,也跟他爹站在了一起,壮着胆子说道:“谁敢动我爸爸,先过我这一关!”
六少脸上直抽筋——他也知道,必定很难从我这里讨到了便宜,可这口恶气不出,他又受不了——一心追求财富和家产,现如今被我把穷神给“反弹”过去了,哪儿咽的下去这口气。
于是他咳嗽了一声,说道:“我上门打人,是我不对,可是这附近的土地产权,已经交给我了,你们这个十里铺子城隍庙,我只能拆迁,谁都得吃饭不是,你们横不能当钉子户吧?”
“这倒也是,”会长低声说道:“地皮好像是他们弄到了……有那个啥权……”
茶叶蛋小哥附和了一句:“开发权。”
六少得意洋洋的看着我:“还是这几个本地村民懂事。”
“这可咋整啊师父,”唐本初急了:“好不容易才存下了这么点香火,真要是搬迁,那年底的赛神会,咱们更没法争了……”
“你们说开发权啊?”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外响了起来,接着一个人就推门而入,望着我们微笑:“现在在我这里,我也没说要拆迁啊!”
是汪逢春来了!
“你……”六少一看见这个竞争对手,气的鼻子眼儿都要冒烟:“你来干什么?什么叫产权……”
这会儿又进来了一个人,鼻子上架着金丝眼镜,西装革履,胳膊底下夹着个公文包,就在六少耳朵旁边嘀嘀咕咕的说了半天话,六少一听这个,眼珠子都给圆了:“这怎么可能?这一开始,不是说……fuck!”
说着看向了汪逢春:“你使阴招!”
六少温文尔雅惯了,冷不丁一说脏话,真是接地气多了。
汪逢春没理会六少,倒是对我殷勤的笑了:“庙祝小哥,你放心,我汪逢春活着一天,这个庙就肯定屹立不倒,我还欠了城隍爷一件华丽的披风没还,怎么可能让城隍庙就这么倒了!”
说着,他才不屑的看向了六少:“六少上我要开发的地方开推土机,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要不要让我的律师跟你的律师,重新碰个面?”
什么叫咸鱼翻身,这就是咸鱼翻身啊!
六少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一跺脚,那锃亮的皮鞋面也蒙上了一层土,转身就给走了,临走,恨恨的望了我一眼,我什么也不怕,又把眼神给顶回去了,六少这才露出了几分惧色,带着人心不甘情不愿的就出去了,隐隐约约,我还能听见他在絮叨着:“去找人,去托关系,这里的事情,没完!”
接着,就是一阵呱燥,像是有什么大型车队暴土扬扬的开走了。
汪逢春看了一眼,这才感动的说道:“庙祝小哥,你可真是太灵验了!我失去的东西,竟然这么快就都回来了!这大恩大德,我这辈子都难以为报!”
“好说好说,”
我摆了摆手:“你对着认识的人多宣传宣传我们这里就行了,还有,记得许愿之后,要还愿啊!”
汪逢春猛点头:“这是当然,您就放心吧!”
等汪逢春和看热闹的人都给走了,陆恒川第一个拽住了我,厉声说道:“你刚才的那个本事,是怎么来的?”
我答道:“我还想知道呢!”
说着我就把衬衫给拉下来了:“你们帮我看看,我后背上有没有多了什么东西?”
我听到了唐本初他们三个,倒抽冷气的声音:“三脚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