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拉目瞪口呆,唐子琳皱了皱眉,好像还想上去踹一脚。
安佳亦有点怀疑这兄妹是不是有隐藏的变态人格,试探的问唐子琳:“你跟他吵架了?”
“不,他想让我辞职回唐氏做副总。”
米拉在后面眼珠溜溜转,根本就没在意这边安佳亦跟唐子琳的谈话。
“在恩辉做小职员要做到狗年马月才能升职到副总,这么好的机会……”
“安姐,”唐子琳打断她,一双杏眼看着她,眼神复杂,有些不被理解的痛苦,“你以为我会喜欢那种轻而易举得来的东西吗?”
安佳亦没说话,唐子琳移开视线,喃喃:“我不喜欢唾手可得的东西,我喜欢的东西就算很难得到,我也想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去争取,男人也是……”
她最后四个字说的很低,安佳亦并没有听清楚。
唐子修的泰语基本可以跟本土语言媲美,帮他们打车到酒店之后又咨询了前台联系到他们所在的公司的车。
下午去公司里见面,培训的课程简单的说了一下,便让他们先回去休息了。
晚上安佳亦给苏彻打电话,告诉她酒店的电话号码,苏彻在那边专心的记下来,然后问她:“语言不通是不是很困扰?”
“没关系,有翻译。”唐子修总算还是有点用处的。
“那就好,”那边苏彻沉吟了一下,又问,“记得照顾好伤势,额头跟……”
“我会的。”她抢着说话,耳根都变得通红。
那边的苏彻知道她脸皮薄,笑了笑便移开了话题:“我都没问你,多久回来?”
“半月。”
半月,十五天。
苏彻会觉得长吗?
“我等你。”
三个字轻轻的敲打在心上,安佳亦觉得心底的悸动有些难以自控,手指握着话筒,脸颊都一片绯红。
“走的太仓促没有告诉我妈,你帮我告诉她。”安佳亦赶紧在两方无言的时候再次提起另一个话题。
苏彻应声:“已经打过电话了,我会去看她的,你放心。”
明知道苏彻不会看见,她还是在这边点头:“谢谢你。”
苏彻本来在那边翻桌上的审判资料,听见这么陌生的三个字,指尖一顿,抬起眼来:“佳亦。”
“嗯。”
“回来的时候,我送你一样礼物。”
“礼物?”
苏彻跟她在一起已经很长时间,但是从未提及过要送什么礼物给她,现在听到觉得很惊讶,也很惊喜。
从小到大,从来就没有人会送什么礼物给她。
因为父亲去世太早,母亲在节日的时候总是想起父亲,她为了不让母亲难过,就算过生日也常常不说,甚至还刻意掩盖过去。
渐渐长大工作之后,每年生日,她会自己默默的提前买一份礼物包起来,然后生日那天晚上再特别幼稚的拆开,虽然并不惊喜,却觉得很开心。
现在想起来,可真是够作的。
无奈的扯了扯嘴角:“我今年的生日已经过了。”
那边的声音清雅如风:“没关系,我想送。”
公司计划让她们在泰国待半个月,但是曼谷最近并不太平,安佳亦觉得回国的时间可能会提前。
米拉跟唐子琳制作了夸张的购物清单,从品尝美食到采购特色商品,可以说是一应俱全,几乎是每天下午一回去两人马上就换下职业装化身成购物达人去商场shopping。
语言不通是个大难题,还好身边有唐子修这样的无偿翻译员才免去很多麻烦。
安佳亦的基因里也有女人对商品天生的采购欲望,尽管之前告诫自己不会乱买东西,但到了第三天她还是受不了低价产品的诱惑,疯狂的扑进了商场里。
购物结束刷卡的时候,收银员要求她输入了很多次密码。
安佳亦皱皱眉,旁边的唐子修走过来问她:“怎么了?”
“我听不懂她说什么。”
那售货员看见唐子修过来,马上把刚才的话重说了一次,唐子修跟她交谈几句,转头问安佳亦:“她让你再输一次密码。”
安佳亦很谨慎,唯恐有什么骗局,就告诉唐子修:“我已经输入过两次了,麻烦你帮我问她,这机器是不是出问题了。”
唐子修仔细看看机器,确定的告诉她:“安姐,机器没问题,是你输错密码了。”
“……”安佳亦呆了一下,不过马上就斩钉截铁的否定,“不可能,阿彻的生日我记得滚瓜烂熟,怎么可能输错密码。”
唐子修淡然的眼睛微起波澜,眯了眯掩饰住某种诡异的情绪,凑近她:“这不是你的卡?”
“是我老公的。”就是刚刚领证的时候苏彻给他的那张卡,尾号是六六六还清楚的告诉她密码是他的生日。
唐子修忽然冷笑了一声,有些古怪:“既然你没记错,那就是他说错了。”
安佳亦不解的抬头,眯眼:“你说他故意告诉我一个假的生日时间?”
唐子修耸耸肩没回答,让她把卡收起来,自己刷卡帮她付了钱:“要记得回去还我钱。”
安佳亦却忍不住咬唇,去想另一件事。
这个生日是苏彻上大学的时候告诉她的,因为告诉她的时候已经过了他的生日,所以也没来得及帮他庆祝。
她那时候就觉得奇怪,这生日是在暑假里,她开学的时候他已经过完生日了,他生日的时候她又放假了。
现在想想,要是故意说一个假的生日来欺骗她,那目的是什么?
嫌她给他过生日很烦人?
那倒是说得通,难保苏彻想要清净一些就说了一个假的生日逗她玩。
真可笑,她还记了这么多年。
越想越觉得沮丧,唐子修在出门的时候看着黑下来的夜幕,开口问她:“琳琳跟米拉先回去了,你要不要去看电影?”
安佳亦垂着头,脚尖在地上画圆,没理会他。
唐子修便从侧面看她的脸,其实从侧面看过去,安佳亦很漂亮很温和,那种与生俱来的气质就像是学业未完的清纯学生,虽然已经二十八岁,但她始终没有太过成熟的绰约风姿。
这样的老婆,大概抱在怀里就会觉得很安心。
也能说很安全。
也许跟她在一起没有那种澎湃的激情此起彼伏,但是细水长流的温情却足以征服每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