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五点钟下班,她加班到七点,出门的时候正巧看见一辆蓝色天籁,心里蓦地一跳,有点惊喜的上前跟下车的人打招呼:“苏,苏先生……”
她有点激动,脸颊也发红,心脏噗噗跳的飞快。
苏彻认得她,礼貌而疏远的笑笑:“我来接佳亦,她还没下班?”
唐子琳愣了一下,心里那种飞速跳动的感觉有点冷却下去,脸上的表情也稍微凝滞了一下。
但是她很快就调整好情绪,脸上的笑意也稍微淡去,有些不解:“你不知道吗?”
苏彻看着她,她清楚的记得安佳亦跟少董提前下班进电梯的模样,安佳亦还冲她温和的笑了笑。
“佳亦怎么了?”他眼睛注视着她,十分认真,甚至还像是有那么一点紧张。
是因为太关心的缘故吧?
她心里稍微有些不快,心底也烦躁而情绪化起来。
“安姐没有打电话告诉你吗?”她装作无知,其实就算是看他现在的反应也知道安佳亦绝对没有告诉他任何事情,“安姐提前下班了。”
“去了哪里?”
“跟我们少董一块走的,我也不知道。”
仿佛是戳中了某一个重要的点,苏彻脸上的表情变了变,说了句谢谢,就转身要走。
唐子琳追上他,担心的嘱咐:“苏先生,你不要担心,安姐跟少董在一起不会乱跑的,你路上要小心。”
苏彻上车之后还降下车窗礼貌的冲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却丝毫没有别的感情再从深黑的眼眸里逸出。
看着那辆蓝色天籁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唐子琳面色恢复平淡,手指的指尖也稍微有点颤抖。
这是第一次,第一次跟苏彻说这么多的话,感觉,真奇妙。
她抹了唇彩的唇瓣一点点上扬,眼看着笑意就要全部出现在脸上,身后,却突然出现一个凉凉的声音——
“刚才为什么不让苏彻载你一程?那样你就有更多机会跟他接触。”
她笑意僵住。
身边有一个穿着黑色紧身短裙的女人穿着外套走过来,亮丽的酒红色大波浪风情万种,说话也软绵绵凉飕飕的。
她侧眼,柳艾希冲她笑了笑,眼神闪烁着一种她所熟悉的光彩。
“想不到,我们是一样的。”
“我不这样认为。”唐子琳说话硬邦邦的。
柳艾希的作风她知道,长得漂亮,社交手段高明,只要能在公司待下去,跟谁有点暧昧也不稀奇。
她不是这样的人,她可是唐家的小姐,出身商界上流世家,怎么会跟她一样。
柳艾希冷笑了一下,自嘲:“是啊,你怎么会跟我一样嘛!我可从来不敢对新婚的男人下手。”
唐子琳表情僵硬,手指紧紧攥着,转头想要发作。
柳艾希却把食指比在唇间,嘘了一声,狐狸一样狡猾的微笑:“你可以尽管大展身手,我保证不会捣乱。”
说完,拨了拨自己的头发,上前拉开停在唐子琳面前的出租车,坐上去,关门:“我先走了。”
唐子琳目送她离开,看着阴沉了一天却没有下雨的天空,有点失神。
她只是喜欢上了别人的丈夫而已。
可是……这似乎是不可以的。
但是……如果苏彻不是安姐的丈夫呢?如果他们分手,他们离婚?
她不就可以跟他在一起,可以喜欢他了吗?
咬了咬下唇,她眨眨眼,打电话给自己的哥哥,让哥哥来接她下班。
安佳亦这次陪少董去那家贵族医院,还是一如既往的被拦在病房外面,她百无聊赖,那个上次拦住她的护士,这次像是防贼一样盯着她。
只是,让人有点想笑的是,几分钟后,莱迪从病房里出来,老董事长居然派钱秘书传话让她进去一下。
莱迪安抚她:“我说我的秘书帮我很多,所以爷爷想要见见你,阿姨,你不用紧张。”
“我不紧张。”她手心有点冒汗。
莱迪天使一样笑了笑:“那我去给爷爷办出院手续,待会回来就送你回去。”
“好。”
她内心已经开始嘀咕,毕竟见老董事长这根本就在意料之外。
她不适合跟顶头上司打交道,万一一个不小心说错了什么话,回头被炒鱿鱼那就不好了。
她小心的进门,已经不如以前那样拘谨,却也仍旧有些忐忑。
房间里的加湿器还在继续工作,钱秘书带着金丝眼睛彬彬有礼的把她请到老董事长往里的病房里。
单人病房的环境非常好,沙发都很软,但是碍于坐在沙发上跟生病的顶头上司说话不是很方便,而且也没有谈很长时间的打算,安佳亦就站在窗边跟老董事长对话。
“您好。”
“安佳亦安小姐吗?”老董事长背后靠着软枕,面色比起上次的时候好多了。
她觉得这次莱迪没有跟爷爷顶嘴也是一大原因。
“是的。”
“莱迪受你照顾了。”
“唉?”她有点受宠若惊,抬眼看着老董事长,脸上也是一脸被吓到的模样,忙开口,“莱迪是个很聪明的孩子,我只是给莱迪打下手。”
老董事长眼睛里的眼神让人猜不透,看着她,仿佛在审视什么:“莱迪喜欢年龄比他大一点的异性。”
“……”她有点转不过弯,所以只是不解的看老董事长,也没有回应。
老董事长见她不说话,反而像是放下心来,长舒了一口气,叹道:“想必你也清楚了。”
清楚什么?
她一点都不清楚。
老董事长有些忧虑的看着前方:“那孩子的死讯我也瞒不了太久了,不过万一让他回去美国,那就会让事情变得糟糕,何慕的死,对莱迪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
“……这件事,”她皱眉,思虑,“只要不让莱迪回美国就可以了。”
“我也这样认为,”老董事长点头,然后深沉的转头看他,布满皱纹的脸上表情严肃认真。
安佳亦觉得他可能是想要说什么。
果然,下句话,老董事长就直奔正题:“你既然已经跟莱迪接触这么长时间,那么,能不能帮我把他留在国内。”
“我?”她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