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光听你这样说没有什么实感呢。”拥有整个森罗万象?可以随意修改法则?别忘了那个先提条件——需要庞大的力量。这一点茜洛真的很清楚自己永远都做不到,况且她也没有那个想法,这个世界维持现状是最好的。
“你还是不明白,这只是时机未到罢了。”像是看透了茜洛的想法,东见月的语气里透着些许无奈,这然茜洛觉得自己像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会出现这种感觉的最大原因还是源于经历与知识,这些都是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增长的,即使不爽也无可奈何。
“……才不是,我不会的。”尽管茜洛本人是不会把话说得太满的类型,但现在她就是不想就承认,十分少见的嘴硬了一把。
“唉……”
“你这样叹气会让我觉得自己很失败啊。”
两人像那时一样一边闲聊一边前进,茜洛也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这个世界很大关于长生的传说很多,即使这里的时间流逝跟现实不一样,她也不能无止境地消耗下去,有些事不能逃避,必须要回去找老爹问清楚。
“说是戒指,可根本就没有照片啊,真的要靠运气吗?”东见月的到来只是告诉了茜洛该找些什么,可那作为信物的戒指却是没有固定形状的,这可以说是很皮了,让人怎么找啊。
“有人来了。”东见月对茜洛的抱怨不发表任何评价,只是侧头轻声开口。
现在他们走的可不是什么寻常的道路,无论是悬崖峭壁还是深山老林都拦不住他们,只因为自身的能力在这里并没有失效,茜洛先不说,光是一个东见月就可以在这个世界横着走了。
“难道是猎人?”因为有妖魔的存在,所以专门狩猎它们换取金钱的猎人是这个世界的主流职业,但为什么茜洛不会认为是野兽之类的,是因为野兽很有灵性的,懂得趋吉避凶,怎么可能会轻易接近他们。
然而现实跟茜洛的猜测出现了些许落差,出现在他们面前的确实是一个人类,可并不是猎人,而是一个少女,一个看上去有些狼狈的,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女。虽说仅仅只是打了个照面,但能得出的信息很多。
“你在躲谁啊?”茜洛问道。
“什么!?”少女紧张戒备的眼神有一瞬间的错愕,似乎没有想到对方会那么一针见血。其实这些都很容易就能看出来,少女的衣着虽然很普通,但是第一眼给人的感觉就是养在深闺人的大小姐,无论是细腻的肌肤还是身上的气质。
不过最重要的,让茜洛可以断言的证据还是少女的脸,尽管茜洛见过不少各具特色的美女,但这个女孩还是给了她一种惊艳感,说不上是国色天香的脸,可是非常的有灵性,顿时让人心生好感——这种感觉真是新奇。
来不及回答 茜洛的问题,随之而来的喧闹人声已经证实了她的猜想。眼前的少女是逃出来的,现在来抓她的人已经到了,以她这副娇弱的模样,能不能逃掉还是一个问题。她看向茜洛他们的眼神有点哀求的意味,然后一转身跑进了密林。
“欸……?!”少女离开了,但下一秒茜洛也被东见月沉默地拉到了一边,虽然他没有开口说什么,但她也很识相地没有挣扎,也没有问问题。随后没过多久就有一群人跑过,分散开来在树林里找人。
“那个女孩这么快就被抓住了啊。”茜洛对这个结果是没有感到一点意外,只是感觉过于合理没有一点波折的结局感到有些遗憾,真是现实呢。
“刚刚听那群抓人的家伙说那个女孩好像过两天就要嫁人了,我们跟过去看看。”既然现在暂时没有方向,找点别的事放松注意力还是没有问题的,说不定换个角度会有新的进展。
“随你了。”
少女被抓回去之后再也没有逃出来,而茜洛也闲得无聊地在暗中窥视了三天,像这个小镇的居民一样看着他们镇子里最美的姑娘出嫁,花轿驶过十里长街,离开充满历史感的古城,一路敲锣打鼓,喜气洋洋地前进。
“你好像非常不想嫁人呢。”
茜洛当然不会就这样看着,在花轿离开镇子之后她就悄无声息地潜了进去,堂而皇之地盯着人家姑娘看,“不过你穿着嫁衣的模样可真漂亮,美艳如花啊。”
“求你帮帮我!我一点都不想嫁给那个人,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跟他约定过一定会等他回来!”茜洛突然出现没有让少女惊慌,反而让那双死寂的眼睛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光辉。可她这么一看茜洛就困扰了,她有不是来做慈善的,顶多只是凑热闹。
“约定?是什么样的约定?”只不过约定这个词真的有点触动到她,让她想起了一些事。
“他是这个小镇里最出色的猎人,他说了少则三年,多则五年,到时候他就会用至高无上的国家级猎人的勋章来向我求婚。今年就是第五年了,他一定会回来的,他从来都不会失约,我要等他!”哪怕是……
“就算你说要等他,可就算你现在离开了,也不能回去了。”你要等的那个人也不一定能回来。不是茜洛思想悲观,而是这种明显是立旗的约定她已经经历过很多次了,现在听到这个词都条件反射的有点害怕。
“带我走吧!只要能继续等他,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求你了!”
“那好吧,我们现在就走!”并非被少女给感动了,茜洛很清楚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逃婚牵涉的是两家人的事情,作为理亏的一方,少女的家人以后的日子想必不会有多好过。只是这些跟她无关,再说这种事情谁说谁有理。
“闹够了?”东见月扫了茜洛带回来的人一眼,转而用一种无奈的口吻说道:“玩够了就走吧。”
“嗯!”把人带走之后茜洛就真的不管了,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就跟着东见月离开。少女看着离开的两人,不由得露出了羡慕的眼神,大概在她等到自己想要等的人之后,也会像他们一样携手并肩吧?
“我们去哪?”茜洛问道。
“下一个有关长生传说的地方。”
“哦。”
这样一走又是毫无收获的三个月,以他们的速度走访了不少的地方,听到了更多的传说,可有用的非常之少,再加上东见月全程打酱油,压根就没有要帮忙的意思,效率也是大大地降低。
在茜洛快要把少女给忘记的时候,他们再一次遇见了她,他们回到了那个小镇,可当初繁华的小镇已经变成一片荒芜,只剩下残垣断壁,所见之处一片狼藉,不见活物。
“发生什么事了?”整个小镇只有少女一个人,比初见时更要衣衫褴褛,呆若木鸡地坐在一片废墟中,承受着风吹日晒,茜洛的问话让少女慢慢抬起头,空洞的眼眸突然流下眼泪。
“……我又被抓了回去,再一次被强迫披上嫁衣,直到新婚之夜也没能等到他回来。”在少女充满痛苦的声音中,茜洛也算是了解了在她离开后发生了什么事。
少女要等的人其实回来了,可惜的是来迟了一步,等到两人相见时早就已经物是人非。当初出色的猎人也没能获得国家级的荣誉勋章,他在很早之前就已经失败了,却又不想就这么回去,而现在他之所以回来,遵守约定是其次,最主要的还是得到了比成为猎人更加强大的力量。
“你说他变成了妖魔,不仅想把你带走,还想杀掉所有曾经伤害你的人?”连故乡的小镇都无一幸免,少女所嫁过去的那个地方会变成怎么样的人间地狱可想而知。
“我杀了他。”如果说上面那些还不算太意外的话,茜洛听到这里可真的要惊讶了,眼前瘦弱苍白的少女怎么看都不具备杀掉一个能屠城的妖魔的能力,只是,如果是恋人的话,好像也不是没有那个可能性。
“那个时候我根本就不想活了,但是他最后还是救了我。”面对已经陌生的恋人与满目疮痍的家乡,已经没有依靠的少女也失去了活着的信念。然而她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对方,在最终酿成了现在的结局。
【就这样一直憎恨我吧,那也比被你遗忘要好。】
【不管我变成何种模样,我也一直爱着你,希望你能活下去。】
“他诅咒你了?”听完少女的描述,茜洛脑海中极快地闪过些什么。对她这个旁观者来说,这个故事确实令人惋惜,可也调动不起更多的情绪,她只是冷静地继续发问,“能不能告诉我他当时说了什么?”
“……长生。”
“原来如此,你已经不是人类了啊。”人会生老病死,可当他们中间出现了一个不老不死的人,各种贪念就会滋生,如果少女依旧维持现状,她的未来不会好了。
“那么,我帮你解脱怎么样?”茜洛平静地开口。
美艳如花的新娘已经凋谢了,请回归土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