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已经开始了吗,地点在哪。”
收到时越消息时流渊正一个人四处闲逛,他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但一时之间却死活想不起来,直到收到通知才把那不自然的感觉给压了下去。要说最近需要他的事件,其实也就东玄跟西幻之间的破事。
在流渊的眼里他们不会真的开战,不管是因为利益还是仇怨,都构不成战争的理由。简单来说这一切都只是无聊的游戏,闹剧不会持续太长的时间,在看似激烈的风波掩盖下的真正目的其实早已明了,特别是在知道他们选择的战场时。
“花街柳巷?我记得那个地方不是跟我们这边有协议的吗,这是怎么一回事。”那个地方之所以能一直相安无事地存在下去,很大原因是因为它跟管理者之间互不干涉的协约,而定下协约的主要原因就是这块土地的本身。
“我不去。”
在得知地点后流渊干脆利落地拒绝了,理由就是那个所谓的协约,内容只有一条——不管里面发生了什么,管理者都没有权利去干涉,即使里面的家伙已经将所有权放弃,任由它沦陷。毕竟那不是跟那群掌权者的约定,而是跟那片土地。
“不过说起来还真是一群狡猾的家伙,居然知道了这个无聊的约定。”不过最令人惊奇的还是里面的掌权者愿意放弃所有权,那个地方是曾经的轩辕国的皇城遗址,不过原因不是这个,而是这个地方是心脏的支点之一。
“你不用担心,能破坏支点的人还不存在,就算他们一起上也一样,你当森罗万象是玻璃做的吗,一碰就碎。”流渊不喜欢跟时越这个谨言慎行的家伙多说,他不想破坏约定去干扰所以才会想到自己,如意算盘打得挺响。
可流渊一个人过去又能做什么呢,那不是他感兴趣的争斗,不过是一场披着各种外衣的交易罢了,能不能造成伤亡都是未知数,亏他之前对此还有一些期待。
“对了,我忘记的是……”挂了时越电话之后流渊终于想起自己不记得的是什么了,他的白银还在茜洛身上没拿回来,他能感应到它的位置。只是上天好像在跟他开玩笑,偏偏就是那个他不想去的地方。
“算了,既然她在就去看看吧。”
有些事流渊猜得很对,可并不代表现实就如他所想的那样发展,就如同现在他所要去的地方,早已经变成了混乱的战场。东玄跟西幻的战场定在了这里,然而交出所有权的只有一人,除却已经被舍弃的东区,其它三区的掌权者可没有那么容易就放弃。
支点不会被破坏,因为只有完整的才能最大体现它的价值,这是作为捕捉空间法则碎片好地方,那是构筑世界最基本的材料,越是完整的法则与心脏的联系越紧密,也就不容易被破坏,所能得到的反馈也越多。
现今为止所有明确的支点都没有被谁独占,因为根本没有谁能做到,所以这一次也是一样的,差别只在于多与少。
现在的花街柳巷正战火纷飞,原住民与入侵者,入侵者与入侵者,还有就是打酱油的某些人,大概就是这三类人在这里。至于管理者,因为本身就是守护法则的存在,记录它的一切也是职责之一,不插手也是因为有着别的理由。
如今茜洛就属于打酱油的那部分,在充满杀机的人群中前进,追逐着某样事物。
“小心啊!”混乱之中花神的声音显得是那样的遥远,在茜洛止步回过头的时候,只看见一直追在自己身后的花神伸出手想要扑过来的模样,他好像还说了什么,虽然声音没有传来,可茜洛看懂了他的唇形——上面。
“轰!”
从天而降的光束将茜洛轰个正着,随即而来的冲击将周围的一切不分敌我地掀飞,土地被碾成粉末状,被清理出了一片真空地带。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给吓住了,一时间静默无语,直到那光束逐渐缩小,最后消失。
“欸?”
第一时间想要冲上去前查看的花神愣住了,他并没有看到茜洛受伤的模样,而是看到了一个黑色的圆球,等人高的那种。在他理解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黑球也开始瓦解,变成一张张扑克牌回到了茜洛手上。
“是哪个混球一上来就给我放大招的!给我出来!”看样子茜洛的情况不错,身上看不见明显的伤,就是皮肤在微微冒烟,看样子也不是一点影响也没有。看见她那么精神花神也送了口气,走上前想说对方既然敢偷袭那肯定不会轻易出来,他们还是不要惹是生非,快点离开这个地方比较好……
“就是我怎么了!”还真的有人光明正大地回应了茜洛,而且对她来说还是个熟人——蕾克丝一身轻薄的铠甲,骑在一匹白马上居高临下地看向茜洛,像个真正的骑士那样,她眼里闪过一丝疑惑,问道:“你什么时候变成男人了。”
“因为一点意外,小事而已。”一眼就被认出来茜洛也没觉得有什么,只是照面都没打就让她抗个大招,想要把她打成残血,这点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说你,刚刚那下是冲着我来的吧。”
“没有啊,我刚刚不过是在热身而已,谁知道你也在这种地方。”蕾克丝皱起眉,想起了正事,“你也是来参战的?不过这里可是我家族划定的领域,你想要抢的话就放马过来吧,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等等,你什么意思……”在夜空崩坏,大量不属于这里的人出现的时候茜洛已经觉得不对了,看见蕾克丝的时候她还以为东玄和西幻将这里作为了战场,可现在听她的话语,好像又不是这么一回事。
“算了,现在没有空听你说话,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先走了。”脑子下意识地去思考,企图将所有的细枝末节串联起来,但很快茜洛就醒悟过来,现在可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她必须要追上去才行。
“茜洛你要去哪啊?!”花神在身后喊道。
“你先回去吧,我有急事!”
“……”听到茜洛这么说花神也没再追了,现在苍穹被打破他要回去也不是什么难事,可问题就是源源不断的人正赶来,他一个人乱跑真的不会被误伤吗,更何况刚刚就目睹茜洛被正中红心。他抬头与蕾克丝对视了一眼,后者抿了抿唇,放弃般说道:“跟我来吧,从我家族那边回去,就当是我刚刚误伤的赔礼。”
“谢谢。”
在战场上误伤是时有发生的事,可茜洛也没有时间一一去计较,她在找的人显然也没有要甩开她的意思,总是在身影快要消失的那一刻在眼前晃过,引导着她一步步走向安排好的地方。
“叮——!”
当用来防御的扑克牌再一次被打落的时候,茜洛终于看清了是什么在接连不断地骚扰她的东西,而对方也不打算躲躲藏藏,将那把黑色的木剑架在她的脖子上,低沉清冷的声音响起,“你是谁。”
“这个问题应该由我来问你才对,”视线下移,茜洛看见了十分熟悉的断罪,她骤然握紧了拳头,让自己冷静下来,“你是谁。”
“哼。”
一声冷哼过后对方立刻就动真格了,毫不犹豫地朝茜洛的脖子砍下,漆黑的剑刃被挡下,扑克牌已经没有用了,茜洛现在手里的是尚未交还给流渊的白银,一黑一白相互碰撞,继而又迅速分开,两人对视一眼后又如彗星相撞。
有些事情仅仅一个眼神的时间其实就能明了,根本不必多言,他们的心情,想要说的话统统都由这一招一式代为传达。
“……”
如果说之前还有疑惑,那么现在茜洛可以肯定一件事了,眼前这个眉眼凛然的青年,恐怕就是她所想的那个人,那么多年多去他的剑术早就形成了自己的风格,但或许是受年幼时的影响,还是能看出某些端倪。
那种一往无前,完全放弃放手的进攻方式,真的异常熟悉。越发确定茜洛的眉头也就皱得越深,因为除此之外,还能感觉到很深的狂气与仇怨,她被眼前的这个人怨恨着。
“为什么不进攻。”
“你是我的敌人吗。”战斗的间隙,茜洛凝视着对方的眼眸,问道:“我知道你怨恨着我,但是我并不想与你为敌。”
“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如此的天真愚蠢。”闻言,对方冷笑了一声。
“是啊,从以前到现在一点长进都没有。”茜洛并没有生气,她的眼里甚至感觉不到怒火,看着他的眼神只有无奈与复杂,“不过,你倒是变了很多啊,该说是长大了吗,无名。”
“!!!”
听到久违的字眼让对方愣了片刻,只是回过神后他的眼里的怨恨显然更加的重了,唇角却反常地扬起一个狞笑,“真让人感动,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啊,老师。”
“但是,无名可不是我的名字了,现在我已经不想把它告诉你,”无名笑了起来,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没有遵守约定的你,根本就没有那个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