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接到消息的时候,胡同海还在那哈哈大笑,说什么发现了几十米大的乌龟,其中一艘护卫舰就是被那只大乌龟直接扑上来,整个压进了海底,船上的海军当场就死伤了一半。
当时胡同海还说,美国人是不是失心疯了?编造谎言也不能这么来吧?
但是只有我们才清楚的知道,几十米大的乌龟还真的存在。如果有心算无心的话,灭掉两艘护卫舰还真不是问题。
只不过美国人也太差劲了点吧?
没错,姒中恒是绝世凶人,手下不但有无数乌龟,还有残存下来的几个大小尊者。可美国人也不差啊?这里又不是冤魂海,很多重型武器都受到了限制,以驱逐舰为旗舰的一支小型舰队,不可能被姒中恒砍瓜切菜一样的干掉吧?
两艘护卫舰沉没,一艘潜水艇直接报废,驱逐舰重创。可以说,太平洋舰队这几十年来,还真没吃过这么大亏!
胡同海是一个很有头脑的海军,他知道,如果没意外的话,我们很可能是冤魂海里的唯一生还者。那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有我们才知道的清清楚楚。
他本来接到了美国人的求援信息,但是发现我们后,就临时改变了主意。他让东莞号护卫舰留下来继续搜寻可能存在的生还者,而他自己,亲自带着江门号护卫舰,护送我们回国。
还在回程的路上,我们就将所有的事情全都述说了个清清楚楚。包括可能活了几千年的姒中恒,还有可能会吞灭一切的归墟。
胡同海虽然对我们所说的表示怀疑,但是他接到任务的时候也知道能让特案处倾巢而出的事情绝对不简单。他保持了中国军人的优良传统,不该问的绝不多问,不该说的绝不多说。
消息通过军方加密的频道直接发送给了帝都方面,那边会有人专门负责处理这类消息。
说真的,不管姒中恒逃出来后到底会给世界带来多么大的危害,也不管归墟会不会直接吞没冤魂海,再吞没整个地球的海水。
反正我只知道,这件事一旦上报给国家,我心里就真的轻松了下来。
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这个时候了,特案处的大佬再不出来就说不过去了吧?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睡了个昏天黑地,一个星期以后,江门号护卫舰才在湛江基地登陆。
因为我们的任务是绝密级别,帝都的人没有来之前,我和张无忍,还有四个老头子全都被暂时留在了湛江基地。
虽然不许外出,但是胡同海却好吃好喝的供着我们,还请来了军医给我们检查身体。
当然,除了铁三船的身体比较特殊之外,剩下的人其实都没什么大碍。
我们在湛江基地的第三天,北京来了一个姓刘的副处长。别看是副处长,可人家权利却很大,他过来的当天晚上,就详详细细的询问了我们关于冤魂海的一切始末。
我们说的也很详细,龙伯国巨人,巨大的乌龟,甚至深海尸王都告诉了刘副处长。这个处长听的也很仔细,一边听,还让人详细的记录了下来。
光是述说冤魂海里的事情,就用了足足一夜。快要天亮的时候,刘副处长才跟我们确认了信息的准确性,然后让我们挨个在文件上签字,然后又让我们签署了一份保密协议。
完事之后,刘副处长才告诉我们,对我们的审查报告暂时告一段落,但是蒋佑还没回来,所以这件事情还没有画上句号。等找到蒋主管之后,才能对你们的任务进行一个判断。
刘副处长说的话很客气,但是我们却听出来了他的言下之意,大概意思就是说,我们要去办事了,你们该干嘛就干嘛去吧!只要别把冤魂海里的事情说出去就行。
后来我才知道,要是换成别人,以刘副处长的一贯作风,都是要先扣下来再说。但是爷爷他们四个老头的身份很特殊,不比特案处处长的身份和地位差,给刘副处长十个胆子,也不敢扣下我们。
我想问一下关于姒中恒的事情,毕竟这么多天了,姒中恒骑着大乌龟应该抵达了澳大利亚。这家伙是个绝世凶人,如果不解决掉,实在是让人难以放心。
只不过刘副处长嘴巴很严,只是含糊不清的说美国人和南海舰队的一艘护卫舰已经追过去了,然后我再问什么,他都不肯说话了。
我又问他帝铭上校现在在哪里?结果刘副处长脸上微微变色,找了个借口,然后就匆匆走开了。
他反常的行为引起了我的注意,按理来说,我们去冤魂海起码也有一个月的时间了,帝铭上校那时候被困在哈萨克斯坦,但是一个月了,无论如何也应该带着人冲出来了吧?
现在刘副处长神色这么古怪,莫不是真的出现了什么意外?
我跟张无忍说,老张,帝铭上校到现在都没过来,反而是来了一个什么刘副处长。这事怕是透着古怪。
张无忍说:“帝铭上校怕是遇到麻烦了。”
老张说的麻烦可不是遇到凶人榜上的厉害家伙,也不是遇到邪尸之类难缠的玩意儿,而是特案处内部可能出了问题。
但是帝铭上校身为特案处第一高手,就算是特案处换了处长,也要依仗帝铭上校来办事吧?
我和张无忍想了很久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就不去想了。跟胡同海借了点钱,就订了两张回石家庄的机票。
本来是想带着四个老头一起回去的,可是四个老头在签署完保密协议之后就一起玩起了失踪。我们找了半天,只找到了一张皱巴巴的纸条。
大概意思就是,四个老头难得出来一趟,决定趁着这个时候去南方拜访几个老朋友去。要我们两个小家伙先回石家庄等着。
反正大概意思就是这样。
老爷子们本领通天,我们自然不用担心,只好赶上飞机回到了石家庄。
从正定机场下了飞机之后,我看到川流不息的马路和车辆,听着熟悉的河北方言,心里竟然有了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虽然去冤魂海里玩命儿,只用了短短一个月。但是这一个月之内,我们遭遇的事情之奇特,是普通人一辈子都无法了解的。
走的时候还在寒冬腊月,回来的时候已经春寒料峭了。不知不觉中,我发现连春节都是在船上度过的。只不过那时候铁木船在南半球,正好是夏天,大家早就忘了国内的春节。
没能在家过年就没过年吧,只当自己今年没长岁数。我和张无忍感叹了一番,下了飞机后就准备去旁边的商场买两件新衣服,就当是给自己压压惊了。
谁知道刚出机场,就看到了两个举着牌子接机的人。
牌子很大,上面的两个名字也很显眼,赫然就是张无忍,何中华两个名字。
接机的人穿着西装革履,面容有点焦急,还在不时的看手表。他身边还有两个看起来像是打手或者手下一类的人,在那东张西望。
这几个人我一个都不认识,所以我和张无忍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要不要过去问问。结果那个西装男子却机灵的很,看见我俩盯着牌子不说话,当场就露出了喜色,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他张口就说,是不是张先生和何先生?
一边说,还一边从兜里掏出一样东西,我一看,是一张转账支票,上面的数字还挺诱人,五十万。
我没有急着去接他手里的转账支票,张口就说,哥们儿,别介,有什么事先说个明白,您哪位啊?
那个西装男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说:“你看我这记性,我叫杨国忠,龙爷的法律顾问。龙爷您应该没忘吧?石家庄的龙爷!”
我当然认识,石家庄道上混的大佬,据说整个城市那些灰色生意,都有龙爷的股份。
而且他还有一个女儿叫思思,身上还长了一个人脸一样的胎记,就为这,龙爷还差点把我们给绑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后来帝铭上校插手了这件事,好像请了特案处里的高手,才解决了思思身上的人脸诅咒。我们跟龙爷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吧?
但是我有点纳闷了,龙爷跟特案处可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去,更不要说湛江的海军基地了。我们从湛江来石家庄,除了胡同海和那四个不告而别的老头,没几个人知道吧?
这个叫杨国忠的律师,怎么知道我们会出现在机场?
我问了一下,杨国忠才说最近几天,他们其实并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会抵达石家庄。唯一知道的就是我们肯定会在近期回来。所以他们从几天前就开始,日夜不休三板轮换的在这等人。
直到今天才总算是等来了我们俩。
我当时就好奇了,说:“你怎么会知道我们近期回石家庄?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结果杨国忠一句话就让我惊呆了,他说:“一个傻子给我们算了一卦……”
我一听这话,就立刻想起了陕西袁家的傻子,或者天才,袁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