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老头说,你们车上运的东西是冰川雪尸,虽然你用镇尸符和四盏佛灯镇压在车厢里,很少人能知道你里面运的是什么,这种手段防备一些小喽啰还行,遇到真正厉害的角色了还是不够。
无脸人就是阴魂中的佼佼者,这东西一身阴气就算是跟至阴至煞相比也毫不逊色,所以别指望它会放过你们,今晚不成,就会明晚,明晚不成,会在第三晚。反正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而你们想要干掉无脸人,难度又太高。不过在格尔木还有一个老家伙年轻的时候曾经是一个专门扒人脸皮的行刑手,也就是说,他是制作出无脸人的元凶。
现在天快亮了,你们辛苦一下,开车直接去格尔木,如果天黑之前能找到他,并说服他帮忙,无脸人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如果天黑前找不到,最好不要进格尔木,免得无脸人跟随你们去了人口密集的地方,多有杀伤,徒增因果。
我说,那您呢?
乞丐老头呵呵一笑,说,现在天还没亮,我自然是要在这替你们争取一点时间了。不然你们前脚走,后脚无脸人就会跟过去,在半路上被孤魂野鬼们纠缠住,你们这条小命就算是交代在这了。
等天亮后,无脸人自然会蛰伏,所以你们有一个白天的时间来办事。不过你们千万不要以为距离远了,无脸人就找不到你们。冰川雪尸出世,不知道要吸引多少妖魔鬼怪。
我说,这下亏大发了,早知道这么凶险,起码也得要彭家少爷五十万!
张无忍却说,你一个人留在这,行不行?
乞丐老头从张无忍手中接过手电,朝四周一照,我这才发现四周的墙壁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都画满了道门符箓。
从之前学到过的符箓上来看,这些东西全都是茅山流传下来的符箓。我这才知道原来我们之前在外面打生打死的时候,乞丐老头也没闲着,已经在这里做好了安排。
也难怪之前那张人脸想要钻进屋子,没想到却在半路上就转弯了。
乞丐老头说,那个人叫格尔巴,是藏族的牧羊人,很好找的!
我们见他早就做好了准备,也不矫情,告别一声后,就带着昏迷不醒的排骨男和肥胖女人上车,发动车子立刻离开。
出乎预料的是,钟家兄弟也开着那辆越野车紧随其后。我们用车上的无线电连接上之后就问他,你们不会还打冰川雪尸的主意吧?
钟家老大在无线电里说,冰川雪尸虽然重要,可我们御尸钟家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这次是你们救了我兄弟俩的命,自然要知恩图报。还有,我们钟家兄弟从出道以来还没吃过这么大亏,这口气不出,这辈子都会引为奇耻大辱。
我关掉无线电,跟张无忍说,他们的话就算是真的,也不能全信。凡事多留个心眼儿准没错。
不管钟家兄弟到底是不是准备帮我们,我们都要防备一些。要知道这俩家伙手里可有枪。手枪这东西就算对付不了无脸人,可对付我俩还是可以的。
大雨在两个小时后就停了,不过天还没亮,四周仍然黑漆漆的。我回头看了看车厢里的棺材,确定没什么古怪之后就跟老张说,我先睡会,等天亮后再换你。
张无忍点了点头,就要我先睡会,毕竟这里距离格尔木还有好几百公里,就算是路况顺利,也得有七八个小时。
我们俩轮流开车,天亮后才总算是觉得轻松了下来。无脸人就算是再厉害也是阴魂,哪里有阴魂能在白天出现?
我和张无忍换了班开车,换班的时候我还看了看后面的钟家兄弟。然后我噗嗤一声就笑了。没别的,因为钟家兄弟的左右手连在一起,所以他们只能永远的一个坐在正驾驶一个坐在副驾驶。
看样子根本就没办法换班了。
只不过我刚笑出声,就看到了钟家兄弟杀人一样的目光。为了避免激怒这两个家伙,我赶紧撒了泡尿,上车继续赶路。
一路上紧赶慢赶,终于在下午的时候到了格尔木。我们牢记着乞丐老头说的话,要找格尔木的牧羊人,还没进城的时候就跟人打听了一下,结果问的第一个人,就直接给我们指明了方向。
他说,你们是来找格尔巴讨债的吧?我跟你们说,赶紧去,不然去晚了连汤都喝不到了!
我当时就纳闷了,说,我们的确是来找格尔巴的,可是却没说讨债啊。这啥情况?
张无忍却不动声色的说,是啊,他住的离这远不远?
那个当地人说,不算很远!你顺着盐桥南路一直往前,然后走到格茫公路上一直往西,路上看到一个很大的广告牌,牌子上画着喜羊羊的图画,就是格尔巴的牧场了。大概二十多公里吧?
我给当地人扔了一包烟,说,谢谢啦。然后就上车跟张无忍说,找到了,不过听起来格尔巴好像有点麻烦了,不知道能不能帮咱们。
张无忍说,有麻烦正好,咱们帮他解决了麻烦,才好提要求。不过也得看什么事,如果是钱的事最好了。
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事,这句话我深以为然。所以在打听清楚之后,我们俩就按照当地人的指点,直奔格尔巴的牧场。
格尔木和内地的城市有很大区别,公路修的很平整,但是车辆却很少,所以这也就由得我们一路撒欢。这一路疾驰,二十公里的路只用了十几分钟,就看到了一个巨大的,破破烂烂的喜羊羊广告牌。
广告牌上还有一连串的藏文,还有汉语,写的是格尔巴牧场。
公路一侧是一片用荷兰网围起来的牧场,只不过入口的地方还停着很多辆车。
这些车大部分是青海牌照,也有一些是藏地的牌照。从二手面包车到汉兰达之类的越野都有。除此之外,还有十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守在门口,他们有的敞着怀,有的是光头,看到我们过来的时候,全都站了起来。
我和张无忍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自然不会被这群和混混一样的人吓到。不过看他们没有让开的意思,我也就踩下了刹车,然后打开车门就下来了。
我说,哥儿几个,怎么的?
其中一个彪形大汉点燃了一颗烟,说,也是来要债的?兄弟哪里人?
我正要说话,张无忍却抢先说,拉萨来的。
那人狐疑的看了我俩身后的依维柯一眼,估计是看到藏地的牌照后也没怀疑。倒是我们身后的那辆粗犷的越野车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因为这辆车是钟家兄弟的,湖南牌照,而且车上两个人根本就没下车。
估摸着钟家兄弟心高气傲,懒得跟这群小混混们打交道。
那个彪形大汉说,格尔巴就在里面,不过这王八蛋欠的钱太多了,大家都想要钱,牧场里的羊也不够大家分的。那什么,你们既然来晚了,就靠后站站吧。
我一听他说这话,就知道他们估摸着已经分配好了格尔巴的财产,不想再让我们横插一杠。毕竟谁也不知道格尔巴在外面到底还欠了多少钱。
我也没搭理他们,把车停在路边的砂石地上,跟车后面的钟家兄弟说了一声,要他们帮忙看着车点,毕竟车上的冰川雪尸干系重大,要是被人偷走了可就哭都没地方哭去。
在无脸人没有解决之前,我们也不怕钟家兄弟带着冰川雪尸逃跑。要知道他们昨晚上可被无脸人打的大败亏输,要是敢跑路,无脸人找上门去,倒霉的还是他们。
所以我和张无忍带好家伙,分开十几个汉子,直接就朝牧场里的那栋小屋里走去。
那十几个汉子用一种挑衅的目光看着我们,其中还有人露出了粗壮的胳膊对我们示威,估计是欺负我们外地人。
要是在平时,我或许还有心情跟他们闹腾一下,可现在无脸人就在背后,到了晚上肯定还会出来。现在找格尔巴才是正经事,哪里有闲心情跟他们瞎闹?
只是不知道格尔巴到底欠了多少钱,才被这么多人上门逼债,看来这种有本事的人都喜欢瞎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