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筝铺了一张宣纸,准备画画,上次在祠堂画的,走的时候忘了拿,想起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今天心情好,准备重新画一幅。
顾未渊则躺在软塌上,摆了个舒服的姿势,嘴角的笑意,如同刚刚绽放的雪莲花。
“禀王爷,马老太来了,说是带了神医来”屋外,传来通报声。
神医,李莫筝挑眉看了眼顾未渊。
“知道了。”顾未渊也坐了起来。
雪茹走到屋子外,看了看四周,才敲门说:“王爷,是我。”
“进来。”
雪茹进来,便将门关上,说:“马老太好大的阵仗,这会儿,整个都城都知道她来了临王府。”就是皇后出行,也未必惊动全城。
“你去告诉她,就说王爷伤心过度,不能前去迎接。”李莫筝故意说着,眼睛转来转去,就是不看他。
雪茹看了看顾未渊,没有吱声。
“去吧!”顾未渊倒是说了一句。
雪茹便出了屋子。
“我伤心过度?”顾未渊步步逼近,嘴角的笑容不怀好意。
“没错没错,快,扑点儿粉,脸色苍白才显出伤心之意。”说着,便拿了粉在他脸上扑,弄完,她自己忍不住笑了。
“倾国倾城。”李莫筝忍着笑意,不敢出声,实在忍得辛苦。
这时候,院子里传来了管家的声音:“您小心台阶。”
李莫筝收了笑意,脱了鞋,躺到了床上。
顾未渊放下了帘子,擦了擦脸上的粉,作出伤心的神色。
李莫筝撇撇嘴,不去演戏真可惜了,白白浪费她好些粉,顺便吃了一颗药丸,好让脉象虚浮。
“王爷,马老太到了。”雪茹在屋外说道。
“进来。”顾未渊的声音带着疲惫,伤心。
门被打开的一瞬,顾未渊用袖子遮着阳光,尽显疲惫之意,也没有起身迎接,只说道:“未能亲自迎接,马老夫人莫要见怪。”
马老太手中的拐杖重重的落在地上,声音洪亮的说:“老身听闻临王妃一直昏迷不醒,柔儿听说之后,便让老身来瞧瞧,所以,老身特意请了神医来看。”说完,身后出来个年过半百的老头,枯瘦如柴,走路都颤颤巍巍的。
马老太接着说:“去给临王妃瞧瞧。”
“慢着。”顾未渊走到神医的前面,挡住了去路,接着说:“就不麻烦马老夫人了,太医已经看过了。”
“不麻烦,老身既然来了,就没有回去的道理。”马老太语气强硬。
“雪茹”顾未渊便走到了一边。
雪茹点了点头,将李莫筝的胳膊放在了帘子外面,盖上了丝巾,方才说:“神医请。”
神医摇摇摆摆的走了过去,搭脉摇晃着脑袋,似乎在思考什么。
“神医,我家王妃她……”雪茹在一旁看的心急,搭个脉都要这么长时间。
“王妃失血过多,虚不受补,这才昏迷不醒,不过……”神医摇晃着脑袋,继续探脉,慢悠悠的说:“王妃是否中过毒?”
雪茹见他收了手,便将李莫筝的胳膊放回了被子里。
“中的什么毒?”马老太请的人,自然是信得过的。
“好像是弹指醉。”神医思索了片刻,才缓缓道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马老太的身上,这里所有人都知道,弹指醉,是他们马家的独门秘方,轻者,昏迷不醒,重者,当场死亡,症状就像是昏死一样。
马老太的脸色不太好,再次开口道:“你确定?”
神医点头:“老夫还没有错诊的时候。”
这无异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马老太的目光涣散,差点儿昏厥,片刻才道:“临王放心,老身定会给你一个交代,一定会查出下毒之人。”
“马老夫人了一诺千金,本王自然不敢怀疑,只是夫人如今依旧昏迷不醒,不知马老夫人了可有什么办法?”顾未渊的脸色铁青,很明显,他是故意让马老太看到的。
马老太从袖子里拿出来一个瓶子,倒了一颗药丸出来,说:“这是解药,给王妃服下,王妃很快就会醒了。”
如今,事实摆在眼前,她不得不信,无论是栽赃陷害,还是有人擅自动手,她都会查个水落石出。
“本王听说,那日是李夫人来过之后,本王的夫人才昏睡不醒,这让本王不得不怀疑。”顾未渊接过药丸,交给了雪茹。
雪茹便拿去喂给了李莫筝。
“柔儿是绝对不会加害临王妃的,这一点,老身敢以性命担保,至于是何人加害王妃,老身一定会查个清楚。”马老太的脸色很不好。
“本王就等着马老夫人了的交代。”顾未渊转过身,下了逐客令。
马老太完全没了来时的气势,由着丫鬟扶着,颤颤巍巍,看着随时都会倒下。
她们走后,雪茹也出去了,顺便把门带上了。
李莫筝从床上坐了起来,手上拿着那颗药丸,说:“这个根本就不是解药,而是真正的弹指醉。”
至于马老太是故意的,还是被人偷换了解药,这就不得而知了。
顾未渊从她手上拿起药丸,装到了一个瓶子里,说:“既然是弹指醉,夫人何不多躺几日?”
李莫筝下了床,瞪了他几眼,说:“有什么补偿吗?”
“夫人想要什么?”顾未渊全然没了疲惫之色。
李莫筝警惕的看着他,这眼神,分明就是不怀好意,喝了口水,继续去完成方才没有完成的画作,虽然,才铺了一张纸。
顾未渊笑了笑,没去打扰她,坐在一旁,静静的想着下一步计划。
李莫筝笔落,已是两个时辰后,天色都暗了下来,与上次画的不一样,这次画的,是顾未渊给她弄叫花鸡时的样子,挽着袖子,眉眼如画。
“夫人的画工,当真让为夫惊讶。”顾未渊放下了手中的书,原来,她的夫人深藏不露。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李莫筝拍了拍手,貌似用力太大,扯到了伤口,疼得龇牙。
“没事吧!”顾未渊紧张的想要查看伤势。
“没事,我饿了,吃饭。”只是轻微的扯到,只疼了一下,便没事了。
顾未渊将画卷了起来,想着让清哥拿去装裱一下,挂在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