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隆”大笑中揭掉人皮面具:“我乃大辽北院大王耶律敏,耶律隆若是知道他的女人落入我手,想必畅快的很……不过用不了多久,他也会落入我手,到时候你们就可以做一对亡命鸳鸯了!”
乌月澜来不及吃惊,一头栽倒在地。
耶律敏又是一阵大笑,却有一黑衣人疾步上前:“王爷,属下等办事不力,耶律隆率人杀出来了!”
耶律敏大惊失色,饿虎一般盯着那黑衣人,把那黑衣人吓的双腿直打哆嗦。
耶律敏虽然震怒于没能拦住耶律隆,但却深知此时与西夏王合作,意在捉住这个让西夏王头疼的女人,除去元烈心头大患,万万不能失手。
“先带这女人从密道离开此地!”耶律敏同元烈敢在此处布下陷阱,是因为他们发现了一条不经盐湖入口便能出去的捷径,连小公主也早已从那条捷径运了出去。
耶律敏亲自去抓乌月澜,不想乌月澜一跃而起,弯刀上雪光一闪,耶律敏头歪到一边,“砰”的一声重重砸在地上了。
那几名黑衣人定睛看时,耶律敏的血已经从砍开的一半脖颈中喷了出来。
乌月澜一刀结果了耶律敏,知道那药酒药效发挥在即,立即挥刀杀向剩余的五个黑衣人。这五个黑衣人还处在震惊中,有两人被乌月澜一刀割开胸膛,有一人因距离较远,被乌月澜割断一臂,连同剩下两人跃至远处,看乌月澜立在原地摇摇欲坠。
原来乌月澜虽喝下了那药酒,但因内力深厚,抵抗力也强,察觉到不对就装作药发的模样,其实却在暗中积蓄力量默默等待最佳时机。
不过她虽然杀了耶律敏连同他两名手下,却觉那药在渐渐起作用,假如不能快些杀死那些剩下的人,那她……
乌月澜身子轻轻一晃。
死里逃生的三人见乌月澜一刀割断了耶律敏的脖子,那股惊骇没法描述,本能就要逃生,却被乌月澜堵在这山石后头。
正心惊肉跳之时,忽然瞧见乌月澜晃了一下。
这些人都是极老练的杀手,方才乌月澜出其不意才令其失了方寸,仔细一想,乌月澜分明喝下了耶律敏准备的药效极强的迷药,时间又过去了那么久,那可是连熊都能放倒的猛药,乌月澜怎能抵抗那么久?
加上乌月澜在原地不动,剩下三人也慢慢瞧出她不太对劲。
这时乌月澜却大喝一声扑向其中一人。她知不能再拖下去,强行咬烂舌尖保持清醒,要赶在自己倒下之前杀掉这些人。
乌月澜一刀劈下,那被劈之人急忙向左掠去。乌月澜身形不稳,一刀劈在山石上,刀锋当即卷了起来。原来这柄吹毛断发的宝刀连杀三人又撞在山石上已经承受不住了。
那被劈之人听见声音大喜,不知是处于习惯还是觉得乌月澜药力已经发作了,回身一脚踢向乌月澜阳关穴。
逃至远处的两人来不及惊呼提醒,便见乌月澜抓住那人脚腕,只听咔嚓咔嚓之声不绝于耳,“砰”的一声,乌月澜将此人摔在岩石上,那人从岩石上滑落时在岩石上抹了一大片血迹,全身上下活活被乌月澜捏碎而亡。
“快逃——”那断了一臂的黑衣人道。
“等等!”另外一人却道,暴露在外的双目赤红,原因无他,方才被乌月澜活活捏死的人是他的亲生兄弟。且看看见乌月澜东倒西歪,明显是药力发作了。
那断臂黑衣人也有所犹豫,却生怕有诈。
“我们多等一会儿。”另外一人道。
虽然耶律隆杀了出来,但尚有许多人拦着,耶律隆没那么快杀到这里。且那条密道距离此处不远,杀了这贱人再走不迟!
乌月澜很想再往前走一步,但视野一片模糊,她心有不甘地趴在了地上。
断臂黑衣人立即拔刀,却被那欲报仇的黑衣人拦住,就在方才他忽然想到,耶律敏已死,耶律隆必不会放过他们这些人,他们没法再回大辽,只能投靠元烈,杀了这贱人太便宜她了,不如把她走送给元烈,一来报仇,二来耶律敏本来也是要抓了这女人送给元烈,有了这个女人,元烈一定会收留他们。
两人很快绑了乌月澜拖着她向前跑去,只见他们沿着山壁左拐右拐,似乎在寻找什么。没过多长时间,两人终于到了一处被树枝覆盖的山壁前。两人将乌月澜扔在地上,挪开树枝,里头像是两面山壁交界处,竟有蜿蜿蜒蜒一条路通向里面。
这条路就是耶律敏事先发现,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这里,过了这条路就安全了。
两人恶狠狠地盯着地上的乌月澜,开头这段山路狭窄,乌月澜处于昏迷中,想带她过去还得先背着她。
两人互递了一个眼神,那断臂之人便弯下腰来,他心里是有些不情愿的,本来就受了伤,可他现在绝对不是同伴的对手。
断臂之人感觉同伴没有把乌月澜放好,他想扶好背上的乌月澜,动手时才感觉自己右臂没了,恨骂了一句,刚抬起左手,便听见自己脖子咔嚓一响,剧痛之下一声未出便断气了。
乌月澜向地上滑去,却被一双莹白修长有力的手接住抱了起来。
在乌月澜后面的地方,躺着另外一个黑衣人,已经被一剑穿心刺死了。
“主人,有人来了,是耶律隆的人在追杀许多黑衣人!”王乙从上方岩壁上跃下。
接住乌月澜的人正是褚直。乌月澜同耶律隆离开后,王甲王乙便先设法解开了绳索,褚直所带侍卫都是精心挑选的高手,乌月深一行哪是他们的对手?褚直当即逃了出来,追到此地。
看着怀里的乌月澜,褚直一阵后怕,差一点就来晚了。他将怀中人抱紧道:“先将这两人尸体抛出去,我不想被那耶律隆发现……”他不能把乌月澜交给耶律狗贼,耶律狗贼的账还需另算。
“是。”王甲王乙立即将这两人尸体抛到显眼处,回来一看褚直已经抱着乌月澜进了山壁中,他想的是先藏在此处,等耶律隆走了之后再出来。
王甲王乙跟着入内,其余人等仍用树枝将这道岩缝给掩盖起来,外面些许血迹也用土掩了,然后在四周隐蔽潜伏起来。
不想耶律隆追着那批黑衣人绕到另外一面,并未靠近此处。
且说褚直抱着乌月澜进了岩缝中的那条路,王甲王乙跟着进入,里面并不是一片黑,头顶两侧山壁靠在一起,中央却露着一线天。
“主人,元烈与耶律敏勾结在一起,必是对大月族图谋不轨,可能还会威胁我大熙!”王甲道。若是元烈和耶律敏得手瓜分大月族,辽太后即使对耶律敏不满,也不会舍弃到嘴的肥肉。到时候元烈若得辽国相助,必然会调转矛头对准大熙。
“耶律敏虽然被夫人杀了,但他还有一个弟弟耶律善,他们兄弟二人都十分嫉恨耶律隆,这次耶律善也来了。”王甲又补充道。这三年来,褚直虽然躺在病床上,该做的事却也没少做,只是不为人知罢了。这是从乌月深处逃脱后,王甲收到的最新密报。
这中间还掺合着辽国内部的权力斗争,若不是因为他是大熙人,他还真想助耶律敏一臂之力干翻那耶律隆。不过一转念想到耶律敏对乌月澜的所作所为,褚直立即否定了这个想法,天冷了,辽国就应该灭亡。
“这有一只小鞋……”王乙发现了一只小女孩的鞋子。
“看来那些人是从这儿把小公主带走的。”王乙沉思。
“主人,要不要追上去?”王甲问道。
褚直沉默了,看向怀里抱着的依旧昏迷不醒的乌月澜。
王甲王乙一直担心他抱不动,褚直却一直稳稳地抱着,一步也没落后。
褚直很想摇醒乌月澜再问问她小公主是不是自己的女儿?但这会儿他清醒了,觉得种种迹象来看——都不太像。
王甲王乙不问还好,一问他盯着她沉睡的脸蹿上了一股火,问道:“你们觉得像我的吗?”
像我的啥?
王甲王乙两人同时转开眼睛,老实说,觉得不像,又怕说了,褚直发怒。
“说实话。”褚直道,大有他俩不说实话就拉出去砍了的意思。
王乙咳了咳:“像不像我也看不出来,就是那小女娃的头发好像是卷的,您跟夫人可都是直的啊!”
听王乙这么一说,王甲也想起来了:“对,还有她一哭就叽哩哇啦的全是大月话,夫人是大熙人,怎么会不教她说大熙话?”
对,王甲的话比王乙的还有道理!
“你俩去前面看看,有发现不要打草惊蛇,立即回来。”既然不是自己的孩子,那就没必要太过费心,不过考虑到乌月澜,总要有所表示。
王甲王乙回头看了一眼,想到有许多侍卫守在那入口之处,他们往前探查,也无大碍,便离开褚直向前走去。
等两人走了,褚直也抱着乌月澜往前走了一段,这一线天太过狭窄,看着前头似乎有个稍微宽敞的地方,也好将乌月澜放下……胳膊都酸了。
褚直向前走了一段,视野陡然开阔,原来那一线天到这儿就完了,前头却是一条黑乎乎的山洞,并无岔路,想来王甲王乙是进这山洞里去了。
此处地形倒是复杂,褚直心想,抱着乌月澜小心坐下,先取出一条帕子将她脸上血迹擦净了,然后四处检查她身上有无伤处。其实方才已经检查了一遍,褚直却还不放心。
这一遍检查完毕,见确实没有伤口,只是手腕处有些淤青,才放下心来。
一旦没了紧张,褚直见怎么晃她碰她都没有动静,先抿了抿嘴,然后慢慢凑到她嘴边。开始还小心着,后来就是恣意索取了。
这些日子,他离她那么近,却总是觉得离她又远了。尤其是那可恶的耶律狗贼!
想到那一晚他看见的,褚直重重在她下唇上咬了一口。松开她一看,都有些破皮的嫣红了,又心疼不已,复又温柔含住。
王甲王乙没想那山洞极深,顺路走出两里余地,终见亮光,但外面是茫茫草原,空无一人。于是顺原路返回,回来时正看见褚直紧抱着乌月澜亲吻不停,一只手还伸进了乌月澜的衣襟里。
两人等了一刻钟,王甲实在忍不住了,轻轻咳了一声。
褚直这才停下,狠狠瞪了两人一眼。
王甲是有话要说:“主人,夫人是中了迷药。虽然没有解药,但所有迷药都能用水解。您喂夫人喝些水试试。”
褚直没有吭声,眼珠动了动,乌月澜醒了可就不会这么听话了,可她不醒……
“把水囊拿来,你们出去站远点!”褚直道。
两人依言留下水囊,去一线天下头等着了。
褚直拿了水囊,却并未立即喂乌月澜喝水,手指灵活地解开乌月澜前襟,埋首许久才噙了一口水渡给乌月澜。
喂了乌月澜这口水后,他又突然记起一事,先将乌月澜扶起坐好,一面用身子撑着她,一面从腰上解下汗巾子,把乌月澜的两只手给绑起来了。这样,不至于他还没解释,她就打上来了。
褚直这才放心喂她水。
乌月澜昏昏沉沉中觉得一股凉意顺胸而下,本能张开嘴,每当这个时候,那凉意却又停了。好在如此几次之后,凉意总算未断,但这时肚脐下三寸丹田却升起一团烈火似的,除了那点凉意,别处碰一碰,都觉得难受的很。
碰一碰……乌月澜忽然反应过来,有人,有人在摸她。
她没有死,她还活着。
乌月澜勉强睁开眼睛。褚直早看到她睫毛在动,立即又噙了一口水渡给她。
这口水乌月澜呛了起来,呛的极为难受,却也呛的能看清面前的人了。
她本能就要挥拳,却立即察觉双臂重若千金,压根抬不起来。
褚直见她眼往下瞄就知其意,忙按在她手上:“你中了迷药,手脚无力是自然的。我怕你强行发力,伤了自己,所以才将你缚住,等你好些了,我再解开。来,你再喝些水……”
说着就大大喝了一口噙着喂她。
乌月澜急忙转头,可那仅是她的想法,实际上她脖子跟生锈的门轴子一样,转的比蜗牛都慢。
没能避过去,被强迫咽了一口水。
他的唇贴着她的唇,舌头压着她的舌根时,她还诡异地觉得十分舒适。待离开时,怅然若失。
“头怎么这么烫?还有,脸……”褚直发现了乌月澜的异常,就这一会儿,她脸红的跟喝醉了一样。
乌月澜也察觉到了,她竟不自觉地动了动腿,似乎这样可以减轻那种感觉,结果反倒更难受了。她喝的那一口酒里,不但有强效迷药,还有强效催情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