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难怪这个太子的存在感这么低了。”戚柒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这样的台子真有继续坐在太子位置上的必要吗？莫非皇帝很喜欢皇后，所以皇帝也喜欢皇后的日子？这就叫爱屋及乌。“
”皇帝和皇后两个人的感情早就名存实亡了，如果不是考虑到稳定，皇帝怕是早就将皇后打入冷宫了。皇帝很多疑，他的皇后也很多疑……这样的两个人一直都活在互相猜疑，相互怀疑的世界里……没有人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没有人知道他们说的哪一句话是真的，哪一句话又是假的。最可笑的是，他们自己其实是分辨不出来的，毕竟谎话说对了，假的也有可能说成真的。“
”不是吧？“戚柒觉得不可自信，”这皇室的婚事好像就和说着玩儿一样，觉得谁好就娶谁，觉得谁好就嫁给谁……这到底是什么传统？难道真的都不看感情的吗？“
”很少，也许有人在看，但这已经很少了。他们的情况不一样，他们是皇帝和皇后，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可以维持着整个国家的和平，所以就算他们真的谁看谁都不满意，那他们还是只能勉为其难地在一起，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如果他们分开了，那就会乱，这就是他们必须在一起的原因。”
“还这是可怜啊。不过这样的可怜其实也只是我们这些外人看来，谁知道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呢？如果就这么为他们打抱不平，他们心里却不这么想，那是不是很尴尬？或者只能说一句话，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你好像越来越能适应皇宫里的生存方式了？”沈涵说道，“其实本来我还以为你听到这次之后会很生气，应该会想着做点什么。但让我意外的是……你竟然什么都没说，好像也什么都不打算做？”
“做什么啊？皇帝和皇后和你们有关系，但是和我没关系。我那些话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毕竟说的比做的简单，风凉话谁又不会说呢？但如果将我放在那样的一个地方，那我就未必能说得这么洒脱了。其实我觉得他们这样的婚姻，在我们看来是名存实亡，但其实在他们看来……他们在成婚以前就知道不管怎么样都逃脱不了那些其他事情，毕竟他们的身份特殊。皇后应该只是想得到身份和地位，然后她有孩子，在皇后看来，或许只要能让她的孩子成为太子，她就已经很满意了。对于皇帝来说，只要有这么一个皇后，不要经常打扰他的生活，不要让他觉得麻烦，那他也觉得很满意。像是他们这样的关系，确实没什么意义，但也还是得维持，这就是他们的无奈。”
“你能理解他们的无奈？”
“能啊，但我不赞同。”戚柒摊手，“我想这也不是我说一句不赞同就真的不用赞同的事吧？”
“确实，这种事我们始终都是外人。”
沈涵感叹道：“幸亏我不是宫里的人，这样我才能快乐地成长……不然如果我真是在皇宫长大，我自己说不定就先崩溃了。”
“但是你没办法和你的亲人相认啊，你不觉得可惜吗？”
“我的亲人？和他们相认有什么用？不过我也和我的亲人相认了……虽然我也不大想人。”
戚柒挑眉，马上明白沈涵的意思。
“也对，虽然你没回去，但是你心里应该稍微幻想一下，就幻想我们经历了很多，总算是也找到了亲人，找到了你的叔叔和婶婶……”戚柒摇头，“不，你只找到了你的叔叔。”
萧洺挑眉：“但你也确实是他的婶婶。”
“我放弃继续参与这个话题。”
“你怎么就不喜欢我叫你婶婶呢？”沈涵笑着说道，“其实你是在占我的便宜。”
“可惜啊，这便宜也不是什么好占的。怎么说呢，我这个人其实本来就比较厚道，这种占便宜的事情我一向都不是很喜欢，现在更不提倡。你不要和我说占便宜，我会觉得没办法接受。唉，没办法，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毕竟占便宜也没什么好的，正所谓贪小便宜吃大亏。”
“我看前面说的都无所谓，重点就在于后面这一句贪小便宜吃大亏上了。”
冯烨终于还是去找秦央了，冯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敢去找秦央。
本来他以为他去找秦央，秦央看到他一定会将他赶出来……但好像并没有，秦央什么都没做，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丞相有什么事吗？”
“我确实有事要找你。”冯烨顿了顿问，“我可以去里面说吗？”
“好。”
秦央让身边的丫鬟给冯烨倒茶，然后就静静等着冯烨说话。
“秦姑娘，你和陛下的事情，现在进行得怎么样了？你不要误会，我没有其他意思，我就是随便问问。”
“多谢你的关心，我和陛下的关系很好。陛下对我非常好，一直都很关心我，我有什么需要的，陛下也会尽可能地满足我。”
“是吗？听你这话说的，陛下好像对你真的很好啊？”
“是的，陛下很欣赏我，很喜欢我……陛下已经决定让我嫁给他，成为他的妃子，我答应了。”
“你觉得陛下对你好吗？”
“当然是好的了。”秦央笑着说，“其实我真的想象不到，像是陛下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对我那么好？在我和陛下单独相处的时候，陛下对我照顾有家，陛下真的很贴心。我觉得我这辈子能嫁给陛下，这真的是我永远的荣幸。”
“其实这样的荣幸你不需要这么早就有。”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陛下想娶你的这件事有多少人在说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今天有什么事……你能和我解释解释吗？”秦央一脸茫然地说，“我确实看到今天有很多人，不过我不大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你能和我解释一下吗？”
“你不是住进宫了？”
“是。所以今天刚巧了，刚巧我过来拿东西，不然如果我在宫外的话，我们就见不到面了。”
“你知道你自己的身份吗？皇帝是一国之君，按照规定，皇帝不可能娶一个百姓到后宫去的。”
“我是个百姓，但我爹会做生意，而且生意做起来也很乐观……至少我家在老家那边还是很有名的。关于这一点……我想不需要任何人来说了，你就能帮我证明，对不对？”
“是，我是能帮你证明，但是有什么用呢？你的家里除了这些之外，他们还能给你什么？你这些在宫里都不管用，你以为你自己在外面就什么都无所谓了？你以为你到这来，人家就会认同你？其实这是没干系的。皇室就是这么现实的地方，皇帝只能娶有权有势家的女儿，必定得是个小姐……是一个有身份的小姐。但是你呢？”
“我也是个小姐，只是我的身份和你方才说的什么不一样。我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那你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吗？”
戚柒没说话。
“你并不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啊。你不能给他们带来任何帮助，那你说你们在一起还有什么意思？”
“冯烨，我知道你说这些话就是为了刺激我，我知道你说这些就是为了打击我。你打击我的理由也很简单，你觉得我过的比你好，你觉得我什么都有，但是我实际上什么都有。这样吧，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听完了我说的这个故事，你应该就知道我的心思了。”
“什么故事？”
“我家本来有一个仆役，他在我家许多年了，从我小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了。他本来很勤快，是一个很优秀的仆役，他干活很麻利，什么事都能做，而且都能做的井井有条，都能做的很好，我爹很欣赏他，家里的人也都很器重他。但是很可惜，他有一次自己不知道怎么了，不小心将自己的腿砸断了，在那之后他意志消沉，他甚至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他最后还是选择活了下来。原本以为故事就这么结束了是吧？但是后有后续，后续就是虽然他没有了腿，但他也能做很多事，他在我家做的一切都很顺利，得到了大家的尊重，在我家里没有人看不起他。其实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他足够优秀，就是因为他做的好。我相信不管我是什么身份，只要陛下能信任我，只要我能做出那个样子，我一定可以好好地跟随陛下。我不管会有多少麻烦，那都是我不在乎我，我只在乎结果。我要知道的就是，皇帝很喜欢我，在这皇宫之中，他最欣赏的就是我。我是个平民不错，但我自认为自己的家境也还好，就算我爹不是当官的，更不是京城的那些商人，但我还是不觉得有什么丢脸的。我知道陛下喜欢的是我这个人，而不是我的身份。就好像我喜欢陛下，喜欢的也是这么人，不是他的身份。我相信不管他到底是什么人，就算他不是皇帝，我也会喜欢上他，这就是我要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