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你还是别说了。你还不知道么，我们兄弟俩之所以闹成这样，不就是因为一个皇位？那个皇位我想都没想，我从来都没想自己坐上去，可他却以为我一直都有那种心思……我也很无奈。所以你这话可不能随便说，不然万一被他听到了，还以为我心里还惦记着皇位，那我岂不是更倒霉？虽然欧文手里有他亲手写的白纸黑字，但要是让他听到我们谈论这些，我觉得他宁可毁了这一张纸，他也不会再容我了。”
戚柒捂着自己的嘴巴，了解地点了点头。
“是啊是啊，我确实不该说这些，以后我要注意。”戚柒撇嘴，“唉，我明明知道祸从口出……怎么还说这么不靠谱的话呢？”
“你记着就好了。”萧洺笑道，“我觉得我们还是赶紧做饭吧，不然就算到明天，我们应该也吃不上这顿饭。”
“嗯，是这个道理没错。”
只不过……
戚柒看着眼前的食材，还是觉得无能为力。
虽然她想自己做，但最后还是只能给萧洺打打下手，她自己真是连一道菜都做不出来，也是尴尬。
皇帝和冯烨两个人坐在那，表情有些沉重。
冯烨一直在观察皇帝的脸色，看皇帝是不是要生气，是不是要发火……不过皇帝也只是在那坐着，手里拿着一个茶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什么话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冯烨有点看不懂。
冯烨想了想，觉得还是自己主动开口问问吧。
“陛下，您……您还好吗？”
“嗯？”皇帝一动没动，“你为何这么问？怎么，你觉得朕看上去并不好吗？”
“没有没有，臣……臣觉得陛下看上去很好……非常好。”
“嗯，是很好，朕觉得现在确实很好。”
冯烨不禁打了个寒颤……早知道他真不应该问这个问题，现在问了也是尴尬。
皇帝怎么可能好呢？虽然之前嘴上说着没事，但是刚才戚柒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其实对于皇帝来说也算是一种侮辱了。别说是皇帝……如果换做是他，他都无法忍受。
想想那皇帝是什么人啊，平时高高在上的，现在竟然沦落到这个地步……也真是可怜啊。
“陛下您……陛下您口渴吗？臣帮您倒茶？”
“不用了。”皇帝叹气，“冯烨啊，你是不是觉得朕现在很可怜？”
“臣，臣当然没有，臣怎么会这么想呢？”冯烨吓得直接跪在地上，“陛下，臣绝对没有这种想法。”
“冯烨啊，你这是在做什么？”皇帝皱眉，“你先起来。朕有说什么吗？你这就跪下了？就好像朕要将你怎么样似的。”
“陛下，您……”
“好了，朕真的没说什么，你起来吧。”
冯烨这才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
“都说伴君如伴虎，你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吧？你跟在朕身边许多年了，你这丞相做了那么多年，你觉得朕是个什么样的人？”
“陛下英明神武……”
皇帝伸手打断冯烨的话。
“算了吧，一听你这么说，朕就知道你要说的和那些人没什么两样。这种话朕早就听烦了，看来你也说不出其他的话了是吗？”
“不是，臣……臣的嘴巴比较笨，不知道该怎么说……”
“既然不知道该说什么，那就别说了。朕觉得还是应该换一个话题，就换一个你熟悉的话题，谈一谈戚柒吧。”
“陛下您要谈戚柒？”冯烨心里一抖……
其实刚才冯烨的心里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觉得皇帝八成看上戚柒了。但戚柒好歹也是个有夫之妇，而且戚柒的妻子就是皇帝的亲弟弟……这种关系，皇帝肯定不可能要去破坏，但皇帝现在对戚柒还是兴趣不减，这就让冯烨很纳闷了。
皇帝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是不是真的要和戚柒……
“是啊。戚柒之前毕竟也和你在一起过，你应该很了解她吧？”
“其实臣对齐齐的了解也很一般，臣认识戚柒的时间虽然比较长，但并非认识的时间长，了解就更多。您也知道，臣最后还是因为一些事情没能和戚柒在一起，所以臣对戚柒的了解也十分有限……”
“无妨，你就说说你知道的吧。戚柒是什么样的家境？她家里还有人吗？”
“臣不大清楚。”
“嗯？不清楚？”皇帝皱眉，“你这是怎么回事？好歹那戚柒也差点要嫁给你了，你竟然连戚柒的家庭状况都不了解？这成什么了？”
“臣当时和戚柒只是谈感情罢了，都没有提过双方的家庭。也许这确实比较特殊，但当时我们也真的没想那么多。您现在要是问臣当时为什么没想到那些，臣也无法回答啊。”
“唉，你啊你……朕算是看出来了，你虽然聪明，但是你对女人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本来朕以为你只是在和你的那个小妾还有你后来喜欢的那个姑娘之间纠缠不清，没想到你对你之前喜欢过的姑娘也是迷迷糊糊，什么都不清不楚的，真是荒唐。”
“让陛下见笑了。”
“你觉得那个戚柒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呢？她喜欢闷骚一些的？”
“她应该喜欢的是能和她谈的来的男人吧。”
“哦？你这么说倒是也有道理。确实，她是应该喜欢能和她谈得过来的……”皇帝顿了顿问冯烨，“你觉得以你对戚柒的了解，还有对朕的了解……你觉得戚柒能和朕谈的过来吗？”
冯烨在心里呐喊了起来……没想到啊没想到，果然最后还是问到了这个问题……
“这个……”
“你不需要回答的这么快，朕希望你能仔细想想，想好了再回答朕。朕并不着急要这么答案，朕希望能得到一个让朕满意的答案。”
“陛下，莫非您看上戚柒了？”
“你也不能这么说，朕只是对戚柒很感兴趣，算不上看上不看上……怎么，你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你觉得朕后宫佳丽三千，怎么可能看上一个已经嫁了人的女人呢？是不是？你是不是这么想的？”
“咳，臣……臣不敢。”
“不敢？有什么不敢的？再不敢你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既然你这么想了，那朕和你说说也无妨。”皇帝笑道，“虽然朕的后宫里有那么多女人，但是朕觉得朕身边的女人没有一个和戚柒一样的。朕仔细想了想……别说是朕的后宫了，朕在戚柒之前从来都没见过她这样性子的姑娘。你也知道真是个皇帝，真是一国之君，那些女人们大多都因为在意朕的身份，她们都不敢和朕说重话，吵架斗嘴更是想都不要想……所以偶尔见到了戚柒这样泼辣的姑娘，朕觉得异常兴奋。只是没想到啊，朕和那萧洺还真是亲兄弟，竟然连喜好都是差不多的。哼，不过朕也不觉得这是好事，他现在能和朕喜欢上同一个女人，朕相信他也一定和朕一样，喜欢朕的皇位，可见这萧洺还是不能留着，留着他就是个祸害，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
“陛下，您还是要杀了萧洺？”冯烨小声说，“可是您不是已经白纸黑字……”
“是，但那上面写的是萧洺不能再踏进都城半步，倘若萧洺去了都城，那么朕写的也就不算数了，明白吗？”
冯烨想了一会儿，颔首道：“是，陛下说的有道理。”
“办法总归是有的，只要想达到目的，就不可能没有办法。重要的是，那个戚柒……朕是真的很感兴趣。朕也不明白，明明有那么多顺从自己的女人，为何却要偏偏对这样一个泼辣的姑娘有兴趣。但感情这种东西，原本也不是想控制就能控制的。不过朕也不是一个着急的人，朕愿意慢慢等，朕等朕想清楚的那一天，等戚柒也愿意和朕在一起的时候再说。”
“可是陛下，您有没有想过，您是一国之君啊，如果您真的执意要和戚柒在一起，那对您的影响也很大。您必须要在意其他人的看法，在意百姓们的看法。若是您真的和戚柒在一起了，到时候您该怎么和百姓们交代啊？”
皇帝没说话。
“所以陛下，这件事您一定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能轻举妄动。其实这世上也并非只有戚柒一个这样，您可以再去找其他和戚柒相似的女人，这样您既可以拥有一个和戚柒性格相似的女子，又不会惹来很多麻烦，您觉得臣说的有道理吗？”
“你这是在劝朕，不想朕和戚柒在一起是吗？因为戚柒曾经是你的女人？”
“这和戚柒曾经是不是臣的女人无关……臣知道自己的身份，臣既然是丞相，那就应该做好一个丞相该做的事。臣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陛下会做影响您名声的事，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唉，你这个人啊……朕本来想说你的脑筋转不过来，但好像也是这么回事。好吧，朕听你的话，这件事先放一放，若是能找到和戚柒相似的姑娘是最好，若是真能找到这样的姑娘，朕倒是要看看和戚柒有几分相似……”
冯烨的嘴角抽了抽，他觉得这个皇帝快疯了……就算这个皇帝没疯，他也要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