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生大部分时间都住在艾犁湖畔。
我和我的丈夫多年来一直志愿为反对污染和向大湖倾倒毒素而努力。全日制工作,加上还要抚养3个孩子,我们有时真是感到失望和丧气。
在20世纪70年代末,我们发现医疗废弃物沿着仓库集中地一带在日益增加,特别是注射器和腹部透析袋。当地权威部门告诉我,注射器大多是来自糖尿病患者,透析袋很可能来自家庭透析使用者。
问题在于,好像没有人想提供帮助解决这个问题。我在一家医院的泌尿科工作,很清楚家庭透析患者对此负有更大责任。我十分清楚,透析袋里的污染性液体的危害有多大。1978年春,我的家人就在岸边拣到19只被水冲上来的透析袋。
那天是复活节,我和13岁的儿子丹尼沿着仓库集中地一带走着。这时,我们碰到了第二十只透析袋。我感到一阵沮丧和愤怒。我自言自语:“好,你们都不管……”
我越想越气,冲到透析袋前,一脚把袋子踢进艾犁湖,就像一些失去理智的足球运动员乱踢泄了气的猪皮囊一样。
丹尼呆住了,疑惑地说:“妈,你在干什么?”
我激动万分地数落着、斥责着人们的粗鲁举止,完了对丹尼说:“丹尼,为什么要为此烦恼?这里根本没有人关心这件事。”
他呆呆地一直看着我,那双大大的褐色的眼睛慢慢地充盈了泪水,然后说:“但是我们在关心。”
顿时,我头脑清醒了。
在我的脑海里,这世界、自然界、孩子们,联系起来了。的确,不是人们不关心,只是我们宣传不够。
这个少年,不是正在向所有16岁以上的人们(我想,他们不会和我一起散步,也不会注意到我的环境保护工作)宣告:他实际上知道水的重要性。我做的已引起了人们的关心!
我激动地拼命紧紧地拥抱着他,然后,一起趟进湖,取回了袋子。
第二天,我把这袋子放进复印机,复印了25份还多。我的同事大为惊奇。我把它们从地方保健部门到中央情报调查局都送到。
我从来不是个极端主义者,但此时我有一种使命感。我把袋上的批号和截止期记录在案后,随复印件一起寄去。我知道,政府既然能够从阿司匹林瓶子窜改过的日期上顺藤摸瓜找到店主,我也能这样去做。
在一个月里,我收到了来自华盛顿海洋保护中心的一个电话。他们正在开始一项国际海岸清除工程,要求艾犁湖设代表处。他们问我是否愿意招募志愿者来清除沿纽约州的海岸的垃圾并记录那里的垃圾丢弃情况。
这是否就是我的使命?
这个工程规模越来越大,现在已经成为世界上最大的环境保护组织。我发起的“扫清大湖滩”组织从95个志愿者壮大到2000多人。他们忠实地做记录,每年9月把成吨的垃圾碎片从我们美丽的湖区运走。丹尼是那些志愿者中最忠诚的人员之一。
当有人问我,为什么会花那么无计其数的时间,来演讲宣传海洋污染的危险以及我们怎样帮助地球,我会坦率地真实地告诉他们说:
“因为有一个孩子很关心。”
是的,是丹尼使我从单纯的愤懑中寻找到了解决问题的那份理性。
教子点滴
面对这个错综复杂的社会,我们有时会在愤懑、懊恼、冲动中迷失自己。相比之下,纯真善良的孩子却比我们更加接近上帝。在这个俗世中,我们有时需要借助孩子的启发,尤其是为一些崇高的目标而努力时。孩子的心灵更加无私,更加接近天国的声音。靠着他们的指引,我们往往能更好地找到解决问题的理性。
每一个孩子都带给我们这样一个信息:上帝并未抛弃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