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不敢欺瞒父皇,这确实是制冰的方子。请容儿臣给父皇展示。”
“也好,你做来我看。”
大皇子起身,叫宫女准备了一盆水,把苑苑交给她的药粉倒进了水里。如平时一般,很快一盆水就变成了一盆冰。“嘶嘶”的冒着寒气。
皇帝大为惊讶:“这世上居然有如此神奇的方子,果然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见皇帝被制冰的过程惊住,大皇子微微松了一口气。只要皇帝的注意力能稍微被转移,他就没那么危险。
没曾想,皇帝看过方子又丢进了他怀里。大皇子一头雾水:“父皇这是何意?”
“你若是不卖这冰,我还不知道原来京城的权贵都这么有钱。北方旱灾,让他们出钱一个个的给朕叫穷。卖起冰块来倒是不手软。
既然如此,那你就都挣一点,为北方的旱灾做点事也算是功德一件。”
此言一出,大皇子就知道,他赚回来的钱,是一分都留不住了。不过,比起被皇帝猜忌,这点银子实在算不上什么。
“是,儿臣定不辱使命,为北方旱灾尽点绵薄之力。”
李晟熠走后,皇帝坐在龙椅上发呆。大儿子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接班人,他必须能完全掌控。
他当年无心皇位之争,但是既然被捧上这个位置就要大周的江山负责。
但是唐家汲汲营营几十年,他处处受制。甚至为了让流着唐家血脉的孩子登上皇位,不惜迫害皇子。要不是他留心,现在他早就被吃得死死的了。
皇帝正心烦,太监进来通禀:“皇上,贵妃娘娘来了,皇上要见吗?”
“请进来吧!”
唐贵妃突然到访,皇帝心生疑惑,他们现在都已到中年,已经很少有鱼水之欢。
而且自从唐贵妃生下二皇子,就把重心转移到二皇子身上,很少会在他跟前争宠。
唐贵妃一身湘妃色的宫装,挽了一个坠马髻,略施粉黛,看起来妩媚动人又不失灵气。饶是皇帝也不得不承认,唐贵妃是他见过最美的女子。
“臣妾参见皇上。”
美人盈盈下拜,皇帝心神荡漾:“平身吧,爱妃。”
唐贵妃顺势靠在了皇帝怀里:“皇上近日为政事操劳,臣妾特意熬了些绿豆汤,给皇上消消暑。”
皇帝搂住唐贵妃,手就不老实起来:“爱妃何必操劳,这种事交给下面的人做就是了。”
“下面的人粗心,不知道皇上不爱甜。”
“还是爱妃深得朕心。”
皇帝喝着绿豆汤,唐贵妃在他怀里胡闹:“近日,天气越来越热了呢,还是皇上宫里凉快。”
“哦,最近宫里也短冰块了吗?”
“可不是么,内务府的冰块已经快断了。如今又正处于京城冰荒时节。臣妾作为后宫之首不得不一身作则。
无奈,宫中太热,臣妾只能跑来皇上这里纳凉。”
皇帝伸手拨开了她的衣服:“既然爱妃热,那就少穿些。”
“皇上~”唐贵妃娇哼了一声,由他为所欲为。
“昨日嫂嫂进宫来看臣妾,说外面不知从何处来了一批冰块。公府趁机买了许多,希望能熬过这个夏天。”
皇帝已经挑了她的肚兜,手不停,嘴上答着她的话:“个人如此大胆,这时候连皇宫都缺冰块,他竟敢用冰大肆敛财。”
话语间,她已经不着寸缕。皇帝俯身下来,唐贵妃俯身嘤咛一声。
半个时辰之后,议政殿的大门打开,唐贵妃提着食盒出来,脸上的潮红还未褪去。
出了议政殿,她的脸色从挑眉转为苦涩。皇帝那样的男子,谁会不动心,可惜她是唐家的女儿。生来就注定了是敌对的。
两人明明是同床共枕的夫妻,却各有心思,勾心斗角。
第二日早朝,唐国公第一个站出来,指责大皇子不知从何出弄来大量冰块,在京城里大肆敛财。
底下符合声一片:“大皇子才进京,就做出这等事,实在有辱皇家威严。”
皇帝面色严峻:“端王,此事当真?”
端王上前一步:“回父皇,这算是无稽之谈,儿臣回京之后,一直规规矩矩,从来不曾做过敛财之事。”
“端王说话可得负责,无风不起浪啊。”
“唐国公说话才要负责。你说我利用冰块在京城敛财可有证据。”
“是啊,唐国公可有证据!”皇帝适时接话。
“证据自然有,臣恳请现在宣证人上殿!”唐国公像是有备而来很是自信。
“好,那就宣证人。”
“宣证人~”
口谕一层一层的传下去,很快带上来一个中年商人。那人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吓得腿软,顺势就跪了下去:“草民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起来回话。”
那商人战战兢兢。
“请问,你认识你面前的这些人吗?”
商人抬头看了一眼,触及到李晟熠似笑非笑的眼神:“回皇上,草民认识。”
殿上一片哗然:“原来他真的认识端王殿下,难道端王真是利用冰块大肆敛财。”
“你是什么身份?”皇帝再问。
“回皇上,草民是北方来的商人,专门芸冰块来京城。”
“那你知道他是什么身份吗?”皇帝又问。
“知道,这位是刚回京的端王殿下。”
这下,殿上的喧哗更甚。
“皇上,如今应该可以证明,大皇子敛财了吧。”
“是啊,皇上,端王才封了王,就做出这等事,实在有辱大周国风,还请皇上重罚端王,以儆效尤。”
“老臣无事。”
皇帝的手再紧了紧:“老匹夫,总有一天,朕要收拾你。”
经历了一点摩擦,朝臣变得小心翼翼,生怕皇帝和唐国公一个不小心拿他们出气。
皇帝换了个笑容,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接着问那商人:“朕再问你,你背后的主子是端王吗?”
“哈?皇上这是什么意思?草民认识端王殿下,是因为草民在进城那是恰巧遇到端王回京。远远的在街上看了一眼。”
唐国公脸色一凝:“你说什么,难道不是端王殿下指使你出面售卖冰块,然后把盈利给他吗?”
“唐国公在说什么,小人怎么可能会和端王殿下有关系。小人卖的冰块,都是花大成本从西北运过来的。
大皇子进京的时,小人等也刚进京。”
“你说什么?”唐国公脸色阴沉。
那商人一个哆嗦:“回唐国公,小人说,小人和端王没有任何关系,那些冰块是小人等从西北运过来的。”
“你……”
唐国公愤怒异常,抬脚就踹过去。李晟熠一把拉开那商人:“唐国公请自重,这是金銮殿,不是唐家后园。”
“哼!”唐国公甩袖,恼羞成怒:“老臣身体不适,这就告辞。”
说完不等皇帝同意,转身就出了金銮殿。
皇帝脸色又阴沉下来,唐国公是走了,但是那些没有唐国公权势的朝臣就惨了。没能离开,就做了唐国公的替罪羊,不仅领了几十板子的罚,还罚了一人一万两白银,用以赈灾。
对于皇帝这次的怒火,朝廷震动。皇帝这些年韬光养晦,从来没有对唐家一党动过怒火。
但是这次不仅动怒了,而且还动了大怒。而且朝堂之上,皇帝明显是偏向大皇子的,这让人不得不猜测,是不是因为大皇子的回京,皇上要对唐家动手了。
朝堂上闹了一场,骆家这边也热闹非凡。
如意坊做了几天的活动,收益超过万两。这样的收入也受到骆家几个妯娌的嫉妒。
苑苑累了一天回来,又被几人联合起来酸了一番。恰好她们嘲讽苑苑的时候,正巧碰上下朝回来的骆启霖。
骆启霖板着脸:“是不是你们太闲了,是不是应该让夫人给你安排点事做,省得你们一天闲得没事,天天来挑事。”
几人被骆启霖数落一通,脸上有些挂不住:“大哥,我们只是来陪大嫂说说话。”
“往后,她不需要你们来陪。你们有时间不妨花点心思在孝敬公婆和笼络男人上。”
骆启霖的话太直接,几人的脸更加上更加挂不住,“大哥……”
“还有,四弟妹,以后你能不能好好顾顾四弟,不要往这边跑,更不要撺掇着她们两个来挑事。再让我看到一次,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
四弟妹突然被点到,面皮一僵。另外两人也反应过来。
她们都是家中嫡女,嫁的也是嫡子,有丰厚的嫁妆傍身,自然不缺钱花,也不会嫉妒苑苑挣那点钱。
之所以会过来挑事,都是因为这个弟妹在她们面前说的添油加醋,挑起她们的好胜欲,才会不带脑子的来惹大房。
原来,她们一直都在被人当枪使,想通之后,两人相携而去,把四少夫人独自留在原地。
骆启霖三言两语就瓦解了几人的联盟。不禁有些自得。
第二日,一个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消息,打了骆家女眷一个措手不及。
那就是,苑苑封命妇了。
这个消息太震撼,震得骆家女眷久久回不过神来。
看苑苑捧着圣旨谢恩,送走宣旨的太监。
骆夫人的脸当即就冷了下来。现在骆家有诰命的女眷,只有她和二夫人。但是她二人都是嫁进骆家多年才得请封了命妇。
可是苑苑才嫁进来半年,就封了诰命。特别是大夫人还不喜欢这个人,所以她越好,她就越看不惯。
心里不开心,面上她也没给苑苑多少面子,冷哼一身,扭着腰扬长而去。
其他人的表现,要正常得多,二夫人带领二房的几个姑娘和媳妇,恭贺了苑苑一番。
对于骆家这种态度,苑苑有些无所谓。不过骆启霖的行事作风,实在深得她心。
晚上骆启霖回来,苑苑特地在院子里摆了一桌小宴。
骆启霖骄傲一脸骄傲:“夫人,对为夫的安排还满意吗?”
苑苑随手摘了一颗葡萄塞进他嘴里:“满意满意,非常满意。”
骆启霖得寸进尺,顺势抱住苑苑:“你对我那些方面满意,嗯~”
苑苑横了他一眼:“没个正经,先吃饭。”
骆启霖闻言,乖乖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