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和,随我来书房。”
“是!”丰和随着刘锦晨进了王府,来到了书房。关好门后,刘锦晨小声吩咐道:“联系宫里的人,让他们密切关注碧萝,如果她遇到危险,随时配合她,帮她逃脱。”
“是!”丰和领命后,出了书房。
晚饭后,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刘锦晨来到了顾清婉的小院,虽然碧萝的事让他有些担心,可在顾清婉面前,他只字未提,他不想顾清婉和他一样,既愧疚又担心。
碧萝入宫后,直接被萧贵妃带到了永和宫。萧贵妃虽然心里不愿意,但却不敢违抗皇命,按照刘锦寒的吩咐,萧贵妃为碧萝挑选了四名大宫女、二十名小宫女、二十名太监,这待遇,堪比四妃,萧贵妃心里怎么可能舒坦。
挑好了宫女、太监,萧贵妃私下叫来了他们掌事的,吩咐道:“今晚,皇上会来这儿过夜,身为她的下人,你们应该知道要为主子准备些什么吧?”
“奴才明白。”
“奴婢明白。”
掌事宫女浮英、掌事太监辞印,一同应声道。
“准备归准备,但不能让她知道此事,出了差错,你们的脑袋都得搬家。”说完,萧贵妃拂袖而去。
永和宫,坐在正殿中的碧萝很是糊涂,不是说要她来做丫鬟么,这会儿怎么把她当主子供起来了。来的路上她就在想,皇上和萧贵妃把她带入宫中,十有八九是要把她送到慎刑司,逼她出卖信郡王的,她早已为此做好了准备,可是,如今的形势,和她预料的截然相反。
已是晚膳时分,宫人准备了丰盛的饭菜,起初她还在想,他们会不会给自己下毒,所以犹豫了很久没动筷子,不过又一想,他们带自己入宫,不会就这么简单的杀了自己,于是也就不再纠结,吃了东西。
晚膳后,宫人收拾了桌子,两个小太监又抬进殿中一个大浴桶,随后便是往里倒水。看着他们忙活着,坐在一边的碧萝更加紧张了,皇上和萧贵妃,到底要对她做什么。
水倒好了,太监都出了大殿,四个小宫女早就端着几盘花瓣,等在一边,水倒好后,她们开始慢慢将花瓣洒进浴桶。
浮英来到碧萝身边,轻声道:“姑娘,您可以沐浴了。”碧萝终于忍不住了,问:“你们这是做什么?”
“回姑娘的话,奴婢们在伺候姑娘沐浴啊。”
“我问的不是这个,贵妃娘娘要我入宫,不是做丫鬟么,怎么现在却被你们当主子一样的伺候着?”
“回姑娘的话,其中缘由奴婢也不知晓,奴婢们只知道奉命办事,好好伺候姑娘。”碧萝思索之际,浮英又说,“水温现在刚刚好,请姑娘快些宽衣沐浴吧。”
虽然心中有很多疑惑,可看如今的形势,问这些下人怕是也问不出个结果,既然为了王爷,入了宫,那她也就只有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碧萝起身后,被两个大宫女服侍着宽了衣。她还真不习惯被这么多人伺候,而且还是沐浴。
沐浴后,两个大宫女又为她换上了华贵的宫服,不仅如此,还为她精心的梳妆、打扮。碧萝怎么也想不通,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更猜不到,自己即将要面对什么。
几个小宫女,收拾好屋子里的一切,转身都退了出去,只留下了两个大宫女在房中。看着她们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碧萝的心更慌了。
“皇上驾到!”忽听外面有人通传,碧萝的心咯噔一下,他怎么来了?他来做什么?
看着愣在原地的碧萝,浮英小声提醒道:“姑娘,快出去迎驾啊!”闻言,碧萝朝着门口走去。
“奴婢碧萝,恭迎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碧萝双膝跪地,双手交叠,举过头顶,俯身扣在地上。其余宫女随着她跪在后面。
“起来吧,”说着,刘锦寒抬步进了屋子,刚坐下,便问道,“礼仪很周全,什么时候学的?”
碧萝心里又是一慌,刚刚只想着别让刘锦寒挑出什么错,无意间行了个周全的大礼,没想到竟露了马脚,依刘锦晨之前交代的,她应该是个落魄世家的孤女,不该对宫廷礼仪如此熟悉才是,可自己竟……
“奴婢……奴婢只是现学现卖,哪里做的不周全,还请皇上不要怪罪。”惊慌之余,碧萝想了这么个借口。
若真是现学现卖,回答起来,也不至于这样支支吾吾,如此慌张,刘锦寒怎么会看不出她的心虚,只是他不打算现在拆穿而已。
“这里不需要你们伺候了,都出去吧。”刘锦寒一句话,殿中所有宫女、太监便都退了出去,留下紧张的碧萝,无助的站在刘锦寒面前。
“跟朕说说,锦晨是怎么救的你。”刘锦寒端起旁边的茶杯,轻轻品了一口。
平复了下心绪,碧萝开口道:“奴婢家里原是做小买卖的,后来因为生意失败,赔了一大笔钱,父亲投河自尽,母亲也随他而去,为了安葬父母,奴婢只好卖身,不料被歹人瞧上了,非要强拉奴婢去青楼,还好信郡王及时出现,救了奴婢。”
刘锦寒微微一笑,她的话,逻辑很通顺,情节很清楚,说的也很顺口,可就因为太顺口了,很明显缺乏了些情感,所以,他断定,她在撒谎。
他们提前编好了故事,来应付自己,看来,自己没猜错,他们确实再隐瞒着什么。看着碧萝,一抹阴暗扫过刘锦寒的嘴角。
虽然频频出错,可这确实也不能怪碧萝,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像顾清婉那样心思缜密,处变不惊。原以为,她只要在信郡王府里,装装样子就好,没想到会被刘锦寒带进了宫。
“知道萧贵妃为什么要了你,却没把你带到她宫里,而是安排在这儿么?”刘锦寒问。
“奴婢愚钝,还请皇上明示。”碧萝是真不知道,直至此刻,她还不清楚刘锦寒在打什么主意。
刘锦寒起身,慢慢走到碧萝面前,手指轻抬她的下颚,直视她的双眼,说道:“因为朕,要了你。”
碧萝疑惑之余,眼神中带着惊慌,什么叫他要了她,他要她做什么,这是他们早就计划好的么?
看到碧萝惊慌的眼神,刘锦寒心底更高兴了,手臂一勾,揽过碧萝的腰肢,让她整个人紧紧贴到了自己怀里,另一只手直接捏住她的下颚,又道:“朕今晚宠幸了你,以后你就是这永和宫的主人,如何?”
闻言,碧萝猛地推开刘锦寒,连连后退。虽然选择了入宫,可她只做了受刑、赴死的准备,而失身,她没想过,也不敢想。
被碧萝推开的刘锦寒,此时不但不气,反倒很高兴,碧萝刚刚推他的那一下,再一次的出卖了她……她会武功。
“用不着躲,”刘锦寒转身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端起茶杯轻轻摇了摇,继续说,“朕现在给你选择的机会,要么,留下来服侍朕,或者,朕叫人,送你回信郡王府。”
碧萝多想现在就出宫,回到信郡王府,可她知道,刘锦寒不可能轻易给她这么好的选择,背后的代价,很可能就是刘锦晨。
思虑片刻,他最后咬着牙,慢步到刘锦寒面前,轻轻跪地,“奴婢知错了,奴婢愿意留在宫中,服侍皇上。”
刘锦寒微微挑眉,他倒是很意外,看来这碧萝,对刘锦晨的感情,还真是不一般,居然可以为了他,出卖自己。只是可怜了碧萝,以为这样就可以为刘锦晨解决问题。
当天夜里,刘锦寒要了碧萝很多次,碧萝从最开始的恶心、排斥,慢慢变成绝望、顺从、无所谓。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次日,刘锦寒竟下旨,封碧萝为淑妃,四妃之一,位置居然越过了最早入宫的德妃,虽然碧萝不在乎这些,可心里却也对此产生了很大的疑惑。
那一晚,他对她很温柔,现在又封了自己一个淑妃,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碧萝被封淑妃的消息传到了信郡王府,刘锦晨坐在书房里,心里开始犯了嘀咕,刘锦寒到底要做什么?想了很久也没有思路,干脆起身,打算去找顾清婉。
“你说碧萝入了宫,还被封了淑妃?”一时间,顾清婉也很是不解。
“恩,”刘锦寒微微点头,思量片刻后,又说,“我以为皇上会拿她开刀,就算不严刑拷问,也会百般刁难,没想到……”
“皇上会不会是想收买她?”虽然顾清婉心里也很担心碧萝,甚至还很愧疚,可如今的形势,让她能想到的,也就只有这个。
“皇上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但我敢肯定,碧萝不会被他收买。”刘锦晨的态度很坚定。
“你这么肯定?”这让顾清婉不由得想到上次的事,她无意中提到了赵德妃,猜想那件事的幕后会不会是她,刘锦晨当时的态度也是这样坚定。
“是。”
她不知道刘锦晨为什么会那么相信赵德妃和碧萝,或许他真的很了解她们,而自己,也许真的是太多疑了。
“对不起,我不该误会碧萝,说起来,她还是因为我才入的宫,我会想办法把她救出来的。”这是顾清婉的真心话,碧萝是因为她才被皇上带进宫的,所以不管如何,她都定会想办法为她做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