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看到你爸爸了,你要不要……”
“呃,忽然有些头晕。”
多多伸手捂住额头:“我想去那边休息一下,你有什么事,就直接和我爸爸说吧,反正我们回家,也是常常见到的。”
因刚刚连盛搅合一下,苏越不疑有他,直接将多多搀扶到休息区。
她坐下时,他还小声嘱咐:“离刚刚那个人远点,他可是出了名的……”他似乎想说什么,但碍于教养礼节,最后只委婉道:“总之不要和他说话就是了。”
“好。”
“我刚过来匆忙,还没有和李总说完话,你先等下。”
多多点头如小鸡啄米,只要不让她和李呐她爸见面,让她干什么都行!
苏越为多多又端来点甜点,这才离去,剩下多多坐在休息区,揉着酸疼的脚腕,感叹高跟鞋真是受罪。
眼神漫无目的像人群扫去,不料刚一抬头,便见那个叫连盛的人,将一粉衣女孩搂在怀中。
两人背对着她,大概感受到多多的注视,连盛回头看来,勾唇妖艳一笑。
他似乎说了什么,多多已经错开了目光,等他再回身时,多多仔细一辨他身边姑娘,竟是刚在洗手间碰到的女孩。
不禁啧啧摇头叹息。
多好一孩子,竟然被他给糊弄到手了,果然女人天生都爱坏男人,好在自己心中只有学长。
随手叉一颗水晶果冻放到口中,多多错开视线,下意思寻找苏越身影.
他在人群中永远那么夺目,即使什么都不做,已经自成风景,他周围都是相仿年纪的有为青年,放在社会里也是一等一的出挑,但和他推杯助盏时却相形见绌。
周围靓丽的女孩显然与多多有同样的观点,纷纷上前主动敬酒,苏越含笑偶尔答应,他并不会像商场老油条一样左右逢源,只是几个单音而已,但给每个人的感觉都刚好,似乎正在和她们说话,和善可亲。
多多望着他的背影,正出神时,但觉肩膀被拍了一下。
回头看去,却是一身风尘仆仆的李呐。
多多惊愕,反应过来后眼睛一亮:“小呐?你总算来了!”忖了忖,心中隐有不详预感道:“电话没通,不过你怎么知道来这的?”
“别说了,快跟我来。”
李呐弯腰,带着多多躲避人群,蹑手蹑脚来到楼梯口。
所有人都聚集在宴会大厅,楼梯口隐蔽鲜有人来,李呐不顾自己小白裙,直接坐到了楼梯上,回头见多多没有跟来,便向她招了招手。
“过来吧,没事,地形我都勘察过了。”
多多小心上前一步,有些警惕看她:“你是不是有话和我说。”
两人生活在一起多年,对方一切反常举动她都了如指掌。
“多多,我说我愿意为朋友两肋插刀时,你会有什么反应?”
“我敢插朋友两刀。”多多伸手点了点李呐脑袋:“有什么事,实话实说,少恭维我。”
“果然是我最好的闺蜜。”李呐贱贱一笑:“多多啊,你帮我个忙吧。我来的时候已经见过我爸爸了,他和说……”
“说什么?”
“说……”
李呐别开视线,低头看向地面的眼神有些空,一向直言快语的她,今天忽然迟疑起来。
多多扶着裙子,矮身坐到她身边,小声安慰:“别磨蹭,我能帮的,一定尽力。”
正在李呐感激涕零时,她又补充一句:“不然欠我的牛肉火锅谁请。”
李呐:“……”
有时候她还真挺喜欢多多这没心没肺性格的。
李呐伸手搭在多多肩膀上,头颅挨着头颅:“不知道为什么,苏大神找我爸谈话了。”
多多身子微一僵,心中将这话过滤一遍,片刻才道:“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应该不是你的问题,我感觉是我爸操之过急,一直想把联姻当做利益交易,结果适得其反,学长说感觉不合适。”
“什么不合适。”是人,还是事。
“借着今天聚会的机会,我爸试探了学长有没有定下婚期的日子,结果他……”
李呐舔了舔唇角,多多抿唇,低头看向自己脚尖,在等李呐继续说的时候,她伸手揉了揉被磨红的脚掌边沿,忽然觉得有些不值得,干脆直接脱下来,扔到一边。
李呐缓缓道:“学长意思是,这段相逢到此为止。”
“……”
“多多?你没事吧?”
李呐知道许多多喜欢苏越,这些话原本不应该由她来说,但事已至此,当断则断,有些人注定不能够在一起,拖越久伤的越深。
李呐拍了拍多多肩膀,后者一直垂着视线,没有说话,也给任何反应。
她视线一直落在高跟鞋上,后来又慢吞吞看向自己被磨出血的脚趾,在李呐以为她受了什么刺激时,她忽然抬头灿烂一笑。
“那现在好了,我可以坐回自己。”
“学长今天应该处于礼貌会送你回家的,你有什么话,就和他说……”
“这不正好吗?”她故作欢喜:“当初我代你相亲就是想要这样的结果,虽然过程曲折了些,但好在不负所望。”
她故意说的大声,像是担心李呐听不到,后者却知道,多多自尊心被伤害不小。
“多多,这事都怪我。”
“李呐,我们现在就走吧。”
“嗯?”
“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我觉得没脸见他。”
关于分手的事,李呐说的很委婉,但多多知道,这其中必然有自己的原因,如果苏越真的喜欢自己,他又怎么会在意李父如何计划?
在没有替李呐相亲之前,她觉得自己没机会进入上层社会,没结识到学长的因为身份社会等级问题,现在看来,却是自己安慰自己。
她以上流社会女孩的身份站在他面前,同样不会吸引到对方。
从言行举止,到品位生活旁枝末节,都注定了不一样。
多多搓了搓脸颊,自己先站起身,跟着扶了李呐一把,两个女孩相视一笑,走侧门出了别墅,打车回学校。
苏越喝完手中的香槟才发现多多不见,下意识来到休息区寻找,跟着才想起他已经和李父阐述了自己的意思,李父是个老狐狸,为了维护自己女儿的脸面,应该已经将话转达。
难道是自己回去了?
对于这样的结果他并不感到意外,不过令他反感的是自己,为何将视线里有她当成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