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的,这天底下是没有一个男子愿意看到这一幕的,只要他还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只要他还是一个真的男人。
看到司徒淸颜这样地伤心哭泣着,北唐信鸿已经顾不上,她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子,也完全不去管其中的原因和缘由,此时此刻,北唐信鸿的心里面,就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他绝对不可以再让自己最最心爱的女子再这样哭下去了,他不能够就这样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再这样继续伤心下去,这样只会让北唐信鸿自己的心里面更加地自责、惭愧,和痛苦。
北唐信鸿紧紧地将司徒淸颜拥进自己的怀里面,他轻轻地将司徒淸颜的头按着依偎在自己的宽厚的肩膀之上,在司徒淸颜的耳边轻轻地小声儿说道:
“清颜,颜颜,你听话,咱们把连姑姑留下,好不好?咱们不要再哭了,好不好?乖……不要再哭了,哭成花脸就不好看了,哭得眼睛肿成两只红红的大桃子可怎么办?那咱们颜颜可就从一个娇俏可人的小姑娘,一下子变成了一个老姑婆啦,那不是太丑了嘛?
嗯?颜颜?听话,不要哭了……乖,听话。”
北唐信鸿那宽阔的怀抱,还有他那宽厚的肩膀,果然是很能给人以安全踏实之感的,司徒清颜不再情绪那么激动了,尽管她还是依偎在北唐信鸿的肩膀上面嘤嘤地低声哭泣着,可是,明显已经不是之前的那样情绪很是激动了。
见司徒淸颜哭闹得轻一些了,北唐信鸿并没有马上就放开司徒淸颜,而是依旧紧紧地拥抱司徒淸颜,让她尽情地在自己的肩膀上面哭泣,而北唐信鸿的手,也一直在轻轻地拍着司徒淸颜的后背,就像是那种老人家拍着自己的小孙子睡觉的那种感觉一样,满是宠溺和疼爱,眼睛里面全部都是深情款款,浓情蜜意。
就这样哄了好一会儿,安慰了好一会儿,司徒淸颜才终于哭泣的声音渐渐地小了下来,瑟瑟发抖的身体也渐渐地平静安息了下来,北唐信鸿一直保持着拥抱着司徒清颜的姿势,很久很久不怎么动弹,肩膀啊,腿啊,手臂啊……统统都很有一些麻了,可是,北唐信鸿却一丝一毫都不敢动弹,他害怕一动弹,司徒淸颜就会被惊扰,情绪又波动了起来。
好不容易将司徒淸颜安抚得这样平静下来,北唐信鸿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一个轻举妄动,就将司徒淸颜刚刚平静下来的心绪又给打乱了,这样,对司徒淸颜和太皇太后都不是什么好事。
而且,北唐信鸿也真的再也看不得自己心爱的女子再这样伤心痛哭了,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
就这样,北唐信鸿保持着一个姿势,一直没有变过,一直抱着司徒淸颜,安抚着她的情绪,给她以宽慰……直到司徒淸颜依偎着北唐信鸿肩膀,渐渐地没有了声响。
良久的工夫儿,司徒淸颜都在沉默着,北唐信鸿不解司徒淸颜怎么就没有了声音,却又不敢轻易动弹,只待到司徒淸颜沉默了许久许久,北唐信鸿这才终于稍微动了一动自己的脑袋跟脖子,偏着自己的脑袋,稍稍地望了一望依偎在自己肩上的司徒淸颜,然后终于放下心来……司徒淸颜竟然依偎着北唐信鸿的肩膀,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弯弯长长的眼睫毛,随着司徒淸颜的一呼一吸而微微地翩然翕动着,上面还挂着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儿。
也许是哭得累了,整个人疲了乏了,所以当她的情绪稳定下来之后,就渐渐地感觉到疲惫之感。
而北唐信鸿的怀抱,是那么地温暖,他的肩膀,又是那么宽厚值得依靠,让人就像是找到了一块可以踏实安心地停留下来的地方的感觉一样,司徒淸颜依偎着北唐信鸿的肩膀,便哭着哭着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是香甜,很是踏实。
司徒清颜睡得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细微的呼吸,让人见了很有一种想要保护她的感觉。
而这个时候,那边的太皇太后也渐渐地缓过一些劲儿来了,喘气儿也顺畅多了,“鸿儿,鸿儿……你……”
“嘘……”
北唐信鸿将自己的右手手指竖起来,放在自己的嘴唇边儿上,伸手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意思让太皇太后先不要说话。
其实北唐信鸿的心思,不过是害怕司徒淸颜睡着了之后,被其他的一些什么声响给惊扰到了,避免司徒淸颜被惊醒了。
太皇太后眼看着自己的皇孙北唐信鸿这样地疼惜自己的王妃,倒是也你没有说什么,心想一切都只等日后再说,暂且就不说什么了。
而且,太皇太后来这辰双宫之中折腾了这么长的时间,加之又生了很多的气,也是早已经都累了,哪里还有心力去怪罪和责罚司徒淸颜,便也就暂且作罢。
更况且,太皇太后在旁边眼瞅着北唐信鸿对司徒淸颜照顾得无微不至,亲眼看着北唐信鸿是怎么样地心疼和怜惜司徒清颜,所以,太皇太后的心里面自然是非常明白北唐信鸿对于司徒清颜的心意的。
太皇太后心疼自己的皇孙,便也就没有紧紧地追责司徒淸颜顶撞自己的这件事情,但是,暂且的不加追究,并不代表着司徒淸颜就可以这样为所欲为,太皇太后毕竟是后宫至尊,连皇帝北唐良骏都要毕恭毕敬地喊太皇太后一声“皇祖母太皇太后”,更何况是司徒淸颜这样一个外姓的小丫头呢?
司徒淸颜她就算是一个“嘉和郡主”,就算还是北唐后宫之十三王妃,那也都是拜太皇太后所赐,没有太皇太后的赐封,没有太皇太后的赐婚,司徒淸颜也不会有今天所拥有的一切。
所以说,太皇太后不单单是非常地生气,更加是非常之失望,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司徒淸颜会这么地无礼顶撞自己,而且完全是为了一些不相干的人,一个是之前待罪而死的歹毒皇妃柳诗问,一个是名不见经传的一个宫中老奴,这两个人都跟司徒淸颜毫无关系,可是司徒淸颜却为了这两个罪人奴才,对自己这个堂堂太皇太后出言不逊,这简直就是太叫人匪夷所思,太叫人难以置信了。
这件事情,太皇太后不会就这样罢休,不仅仅是生气,更加是对这件事的不理解和疑惑之意。太皇太后心中笃定自己一定要将这件事情给彻查清楚。
此时此刻司徒淸颜已经睡得有一些沉了,北唐信鸿决定将司徒淸颜抱回宫里房中去睡。
为了司徒淸颜能够睡得安稳踏实一些,北唐良骏没有叫醒司徒淸颜,而只是轻轻地将司徒淸颜拦腰抱起来,脚下步子也放得很慢很慢,很轻很轻,将司徒淸颜给抱进辰双宫的屋子里面去,轻轻地放在幔帐之后的柔软干净的床榻之上,让司徒淸颜躺在辰双宫的寝榻之上舒舒服服地好好儿地休息一下。
北唐信鸿动作极其轻微,将司徒淸颜脚上的精致的金莲小鞋给轻轻地脱掉,然后将鞋子轻轻地放在榻下的地方,自己转身悄悄地出去了。
刚刚踏出辰双宫宫里的屋门,还未来得及下了台阶处,北唐信鸿便被太皇太后叫去了。
“鸿儿!”
北唐信鸿方才所有的心思全部都放在了司徒淸颜的身上,等到司徒淸颜终于睡下了,平静了下来,北唐信鸿这才又猛然想起来,太皇太后还在外面呆着呢。
见太皇太后正在喊着自己的名字,北唐信鸿赶忙快步上前去,奔至太皇太后的跟前,对太皇太后回应道:
“皇祖母,我在在这儿呢!”
北唐信鸿恍然醒悟,太皇太后此时此刻还生着气呢,刚才那么好长一段时间,又被单独地“晾”在了那里,岂不是更加生气?
所以,当北唐信鸿一来到太皇太后面前,便马上伸出双手来,搀扶起太皇太后,特别温和特别孝顺地关切询问道:
“皇祖母,您身子好些了吗?”
北唐信鸿一边儿特别关切地询问着太皇太后的身子怎么样了,一边轻轻地用手在太皇太后的身后为太皇太后轻轻地按摩捋着,希望自己能够捋顺了太皇太后的心气儿,也好叫她老人家身子舒坦些,对司徒淸颜,也不会再心有怒气,如此一来,既不伤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的身体,也不会让司徒淸颜陷入尴尬危险之境,可谓是一举两得。
“鸿儿,清颜这是怎么回事?!这个司徒淸颜以前也不是这个样子啊,无论是她小的时候,随她父亲和亲王司徒翰林进宫来面圣述职,还是现在出落得落落大方的一个嘉和郡主嫁到这皇宫之中来,这司徒淸颜都是一个性情极其温和、心地极为善良之人啊,怎么可能突然之间变成这个样子呢?!”
太皇太后的气还是没有消尽,言语之中满是对司徒淸颜之“罪状”的强力谴责,一腔气愤之情。北唐信鸿见状,赶忙跟太皇太后半求情半解释地说道:
“哎呀,皇祖母,您就不要再生气了啊,您看看您,这年纪大了,身子骨儿也越来越弱了,皇祖母,您的身子要紧啊,您可不要为了这一点点的小事情给气坏了身子,如若真的这样的话,皇祖母您叫孙儿如何是好?孙儿这心里面该有多不能够安心啊,孙儿这心里头该有多自责啊……”
太皇太后可是正在气头儿上,她哪里能够因为听了司徒淸颜这三言两语的就能够轻而易举地原谅司徒淸颜方才所做的一切一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