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司徒淸颜百分之一百二十分地确定,北唐信鸿一定是有什么疑虑的。司徒淸颜明白,北唐信鸿的信任和深爱,是她在这座北唐皇宫之中生存下去的一个重要的筹码,并且也是她将自己的复仇大计进行下去的最大的“护身符”……“不行,我一定不能让北唐信鸿他来怀疑我,他是我最大的筹码我绝对不能够失去这个筹码。像是北唐信鸿这般的心思纯良、重情重义之人,尤其还对我用情如此之深,如若让他知道我很多事情都在瞒着他,那么,当他知道了真相,不单单是我的这个十分有利的筹码消失了,同时他也会恨死我的,到那时候,恐怕一切都将很难收场……”
司徒淸颜顿时就在自己的脑海当中找寻一个合适的理由来应付一下北唐信鸿,想要让北唐信鸿彻底打消他对自己的疑虑,只要有这一次让他知道是他冤枉了自己,那从此以后,即便是再有什么其他的端倪会让他对自己产生怀疑,那么,他也多半会认为是他自己多想了,误会了……“用什么办法呢?唉,先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再说,总之,无论是怎么一回事,只要他怀疑自己,那便装委屈可怜,用苦肉计便是一定好用的了……这北唐信鸿心肠极软,定然是会心疼于我的,哪里还会再 继续追究下去呢?嗯,就这么办吧……”
想好了“对策”,司徒淸颜便假装无辜,佯装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来,对北唐信鸿说道:“瞒着你?!信鸿,你怎么了啊?我会有什么事情瞒着你呢?”
“清颜,九哥他素日里穿衣并非由其喜好那鲜亮之色的人,可今日怎么会穿得如此之鲜亮呢?这不是很奇怪吗?”
司徒淸颜当然知道北唐信鸿这话是什么意思,也自然是知道北唐信鸿在怀疑是她故意设计陷害那九王爷北唐鹤历的,为了摆脱嫌疑,司徒淸颜故意装作毫不知情的无辜模样儿:“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北唐信鸿的面色凝重:“清颜,你还记得吗?前几****告知与你,说皇兄让你帮忙筹备太皇太后的八十寿诞的时候,我告诉过你,让你在皇祖母太皇太后的寿诞之上,最好不要用那些翠绿或者明黄的鲜亮颜色的东西,哪怕是一双竹木筷子上面的雕花花纹,都不要用那鲜亮的黄绿之色,你可还记得?”
“这我当然是记得啊,我确确实实也照着你的叮嘱和提醒去做了啊……”
司徒淸颜依旧佯装成一副无辜的样子:“有什么问题吗?信鸿?”
“清颜,既然你还记得清楚,那么,九哥他又为什么这般地身着那样一身儿的衣饰出现在皇祖母太皇太后的寿诞之上呢?这不就是明摆着冲着皇祖母太皇太后的大忌去了吗?!”
“哦,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情啊……”
司徒淸颜继续伪装成恍然大悟的神情:“那是九王爷他不了解皇祖母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的忌讳呗!信鸿,我进宫时日不长,但是,我也看得出来,那九王爷跟皇祖母太皇太后都不太亲啊,虽然是亲皇孙,可是这感情却真的不太亲密,那九王爷的性子极冷,倒是你啊,信鸿,你经常去看皇祖母太皇太后她老人家,性子又是火一般的热情,常常绕膝,因此才对皇祖母太皇太后了解更多了呗,她老人家喜好什么,又禁忌什么,自然是你最清楚不过了呗……那九王爷能够犯了皇祖母太皇太后的大忌,也是情有可原啊……”
“真的是意外吗?清颜,今日我听内务府的小太监说,这些事情可都是你一手操办的,包括按照规矩各宫主子们都要穿内务府新做的一身儿衣饰来为皇祖母太皇太后她老人家贺寿,这些衣饰也都是你筹办准备的啊,既然你知道皇祖母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的禁忌,又为何偏偏让内务府为九哥他做了那么一身儿的颜色鲜亮的衣饰呢?九哥他不知道,可你不是知道皇祖母太皇太后的禁忌吗?”
“信鸿,你是说……我在故意设计陷害九王爷,故意设计让他被皇祖母太皇太后她老人家训斥吗?!”
司徒淸颜早就做好了辩驳的准备,一点都没有犯慌,从容应道:“我当日确确实实是交代了底下的下人,告诉给他们去知晓那内务府,为宫中各位主子们都新缝制一身儿衣裳,但是绝对不要颜色太过鲜亮,尤其是那翠绿和明黄颜色,更是不能要……”
“清颜,真的是这样吗?清颜,你知道的,我本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九哥他自小酒于我跟皇兄不太和睦,他性子冷得很,从来不跟我们交好,当年他母妃也害过我与皇兄的母妃,可是,他母妃最终也没有得逞,反而还赔了夫人又折兵,自己的阴谋暴露,最终的下场也是不好,而我与皇兄的母妃,也是险中求生,安然无恙,现如今他老人家亦然仙逝,上一辈的恩恩怨怨,到了我们这一辈,绝对不能够再重演了,九哥他尽管嫉恨我与皇兄,可是他毕竟也小小年纪就失去了母亲,他自己亦然没有那一母同胞之兄弟姐妹,这么多年来孑然一身,孤苦伶仃亦然是够凄苦的了,加上他母妃的缘故,他自己的性子又冷,这么多年来也从来未曾受到皇祖母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的疼爱与呵护,他这么多年来过得也不大好,我们又何必欺侮再陷他于不义呢?他毕竟是我的手足兄弟啊……”
“信鸿,原来你这么地不信我,咱们两个同床共枕如此之久,你却竟然还对我心有顾虑,果真是同床亦然有异梦,当是我司徒淸颜错认了你,还以为你我心无桎梏,两厢坦胸交好,结为连理,一辈子相扶相持……”
司徒淸颜佯装十分伤心地哭诉着:“如今看来,是我看错了,是我错信了,是我自作多情了,是我太傻!”
男人最害怕什么?尤其是像北唐信鸿这样的一个高大威猛、骁勇善战的护国大将军,他驰骋战场,身经百战,他有什么可害怕可畏惧的?没有。
可是,怎么威猛英勇的男人都害怕看到女人的眼泪,尤其是自己深爱的女子的眼泪。
对于男人来说,看到平常女子在自己的面前流眼泪,那便是会心慌,生怕是自己的言语行为让对方受了害;而看到自己想要保护好的心爱的女子在自己的面前潸然落泪的时候,男人便会觉得心慌再加上心痛。
男人总觉得自己是便保护自己心爱女子的那个人,将自己的女人揽在怀中,那便是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别想要再欺负她。
可是,自己的女人,是因为自己的话语伤害了她,让她难过落泪了,这便是男人心中最大的耻辱,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两记响亮亮的巴掌狠狠地甩在自己的脸上一样地讽刺!
看到司徒淸颜这般伤心的样子,北唐信鸿十分地心痛,十分心疼司徒淸颜,立刻就很有一些后悔自己刚才说那些话了。
北唐信鸿想要往前一点去,靠近了司徒淸颜,想要伸出手来抱一抱司徒淸颜,可是,司徒淸颜却一直在一步一步地不断地往后退,用一种不可思议的难过痛心的神情望着北唐信鸿,这种眼神让北唐信鸿看了极度地心痛!
“清颜,对不起,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好,是我不该说那些话,是我不该怀疑你,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清颜?我向你认错,好不好,清颜?”
“不要说了,你不要说了,我不想听你说这些……”
司徒淸颜的情绪还是十分地激动,根本就听不进去北唐信鸿的解释的话,还没等大北唐信鸿再解释下去,司徒淸颜便一转身就要奔出门去,可是,司徒淸颜刚刚一转身,便由于太过着急而一头撞到了门框上面去了……司徒淸颜的额头上被撞出了一个不小的伤口来,殷红的鲜血不断地从司徒淸颜的额头上面的伤口当中,冒出来…………“清颜,清颜!”
北唐信鸿疯了也似的奔向司徒淸颜,司徒淸颜就如同一片柔软而纤弱的羽毛一样,轻飘飘的没有一丝丝的力气,软软地 沿着门框的线条也滑落跌倒下来,倒在了地上…………北唐信鸿奔过去,慌忙抱起已经都倒在了地上的司徒淸颜,心疼地察看着司徒淸颜的额头上面的伤口处,慌忙从自己的身上找出司徒淸颜昨日才刚刚送给自己的一方上面绣着“信鸿”二字的白底儿的帕子来,为司徒淸颜的伤口止血。
“清颜,你怎么这么傻啊?!”
北唐信鸿心疼得眼泪都在眼眶当中直打转儿,殷红的鲜血氤氲在白色的帕子上面,殷红的鲜艳颜色映得帕子一角上面的“信鸿”连个字更加地棱角鲜明,直冲进北唐信鸿的眼中,重重地砸在北唐信鸿的心上……那帕子上面的字,那帕子上面针脚细密绣着的磐石坚定和蒲苇摇曳的精巧别致的图样儿,都是出自司徒淸颜的心灵手巧,昨日司徒淸颜才终于完成这方白底儿帕子,将它赠予北唐信鸿,今日北唐信鸿句因为一件小事这样地怀疑司徒淸颜,用话语来伤害她,现如今,司徒淸颜受伤,再见这透着司徒淸颜殷切心意的帕子上面,还绣着自己的名字,旁边却不断地氤氲着司徒淸颜的殷红的血……这样的场景让北唐信鸿顿时间悲从中来,自责不已,惭愧不已,后悔不已,一心只想要让司徒清颜赶快好起来,什么这个是非,什么那个事端的,什么怀疑不怀疑的,什么疑窦不疑窦的……总之,此时此刻,北唐信鸿什么都不想管了,他全都不去管了,他只想要让司徒清颜安然无恙,只想要让司徒淸颜原谅自己的错误…………“清颜,清颜……你怎么样?你别睡啊,清颜,你别睡啊……”
司徒清颜这个时候已经完全地昏迷过去了,由于刚才的撞击力道很有一些大了,司徒淸颜早已经不省人事,沉沉地昏睡过去了。
“清颜!”
北唐信鸿见自己无论怎么召唤司徒淸颜,她都一丁点儿的回音都没有,北唐信鸿便稍稍地用力摇了几下司徒淸颜的身子,可是,司徒淸颜那身着素色衣衫的纤弱的身子,却像是一张纤薄的纸片儿一样,柔若无骨,没有一丝力气,软软地倒在北唐信鸿的怀抱之中,不为所动,没有丝毫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