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雪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有朝一日会拜这个神棍为师。只不过对于这个薛长恭,澜雪发现自己根本就不了解他,他就像是一个神秘的行者。若说之前还以为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江湖术士,那么自从知道他竟然会这种鲜为人知的读心术,还百发百中,澜雪就彻底颠覆了这个观念。
薛长恭告诉自己,这段时间就暂时住在这钦安寺内了,帮着元空大师扫扫塔还能混口饭吃,也不至于带着灵儿到街头上去算命谋生。
澜雪笑着调侃道:“你自然是不能再去了,不然我可不承认你是我师父。”
薛长恭白了澜雪一眼说道:“我还怕说你是我徒弟,丢了我们……丢了为师的脸呢!”
薛长恭还告诉澜雪,要想让自己与这副皮囊真正的融合到一起,心有灵犀,有着夏澜雪所有的感受,就要按照他说的做坐,每日精心坐一个时辰。
澜雪知道,会读心秘术的人并不到,但不代表没有。万一哪天徐丽华发现了什么端倪,偏巧又找了一个道士来,又偏巧那道士也会这种异术,澜雪可不敢保证,每个人都能像长恭这样,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前世。
所以,回到尚书府之后,澜雪就真的按照薛长恭所说,每日抽出一个时辰来精心打坐。但一般都是在晚上,就是怕被下人看了去,当做澜雪再练什么邪术,或者又说成了鬼怪附身,澜雪自然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没有不透风的墙,澜雪终日会在半夜打坐的事,终究是传到了徐丽华的耳朵里此刻,抽空回娘家的夏澜若,听宁儿这么说,惊呼一声道:“你说什么?娘,你看吧,我就说那女人有问题!她肯定是在修炼什么邪术,不然怎么会人人喜欢她,她名声那么臭,怎么就招人喜欢了!”
徐丽华皱着眉,安抚着澜若说道:“你先别激动,这件事我得去告诉老爷,他怎么养了这么个东西!看看他怎么说!”
傍晚,徐丽华拉着澜若,夏尚书一回来,就被母女二人围住。“澜若回来了?”夏尚书好像心情不错的样子。
澜若连忙上去说道:“爹,你是不知道,我若再不回来,咱们尚书府,就被妖精翻天了!”
夏尚书一头雾水的看着澜若问道:“你……你在说什么啊!”
“爹,那夏澜雪偷偷修炼的邪术!”澜若夸张的说道。
“澜若,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夏尚书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许多,因为在他眼里,此时的澜若才更像是疯言疯语。
徐丽华见夏尚书的脸色变了,不得不拉扯了澜若一下,将澜若拉到自己身后,对着夏尚书说道:“老爷,澜若并没有说谎,这几****不知道,澜雪这孩子,像是中了邪一样,整日半夜起来打坐,一坐就是一个时辰,这……这多吓人!”
“我看她就是在修炼什么邪术,要害我们尚书府!爹,你就没发现最近澜雪有些不一样吗!”澜若在一边连忙附和着说道。
夏尚书听得糊涂,但听徐丽华说,澜雪半夜起来打坐,一坐就是半个时辰,听起来就觉得怪,无奈,夏尚书只好命人叫来澜雪,准备问个究竟。
澜雪一来,见夏尚书和澜若都在,倒是有些惊讶,说道:“澜若回来了?”
澜若厌恶的白了澜雪一眼,说道:“这是我家,我什么时候回来,几时轮到你这个下人来管了!”
澜雪也早就习惯了澜若言语之中的不友好,所以并不在意,只是回头问着夏尚书:“爹,你叫我来有事么?”
夏尚书一脸严肃的看着澜雪,开口问道:“澜雪,你最近都在干什么?”
澜雪嗤声笑道:“我每天做什么?爹,你的问题好奇怪。你觉得我在这个府上还能做什么?”澜雪的反问,让夏尚书有些尴尬,只好不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我听别人说,你整日半夜不睡觉起来打坐,而且每次打坐至少要一个时辰,可有这回事?”
澜雪虽然愣了一下,但并没有过于吃惊,而是一脸平静的看着夏尚书回答道:“是。爹口中的别人,就是二夫人吧。”
徐丽华白了澜雪一眼,转头对夏尚书说道:“老爷,我还听说,这丫头最近总是往钦安寺跑!”
徐丽华本以为夏尚书会因此怀疑澜雪,没想到夏尚书却摆出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对站在一边的澜雪说道:“澜雪,你跟我进来一下。”
而另一边的夏澜若和徐丽华却在面面相觑,似乎夏尚书的表现和反应,根本不是两人所预期的那样。
澜雪被夏尚书叫回了房里,夏尚书的脸色没有那么难看了,反而是有些温和。“澜雪,你去过你大娘那里了?”一听说澜雪去了钦安寺,夏尚书就立刻想起上次澜雪来找自己要镯子的事了。
“是啊,我去过了,把镯子给了大娘。”澜雪点头说道。
“你大娘……怎么说?”夏尚书眼神中有着少许的期待。
澜雪则是毫不隐瞒的说道:“大娘一直介怀着当年之事,可我能感觉到,大娘对爹一直都有感情。而且……”
澜雪刻意顿了顿,夏尚书果然忍不住追问道:“而且什么?”
拦蓄摆出一副自作主张的样子说道:“而且……澜雪已经邀请大娘再回府上了。如果爹要骂,那就骂吧……”
夏尚书不但没有骂澜雪,反而是笑道:“走了这么多年,也该回来了。只不过爹一直碍于面子,这么多年也没去看过她,现在想想,一日夫妻百日恩,还有什么可计较的!可我始终张不开这个嘴,就怕她那个倔脾气不肯……现在你替爹说了,爹怎么会骂你?哦对了,澜雪啊,那你大娘是怎么说的?”
“大娘说……她已经和尚书府没有关系了。可是爹想想看,如果大娘真的心里一点都没有爹,没有我们尚书府,又怎么会让我经常去?怎么会在看到爹送去手镯的时候,激动的流眼泪?只不过是心里一直有道坎,如果爹同意的话,澜雪会帮爹把大娘劝回来,但也需要爹的努力才行。”澜雪此时倒是感谢夏澜若母女,给了夏尚书找自己谈话的机会。
“这……只怕你大娘一直不肯原谅我,如果我出面的话,只会适得其反。这样吧,既然有这个心思,爹准许你没事多去钦安寺走动,帮……帮爹劝劝静茹,能回来就回来了,有生之年,也要团聚一次才是,哪怕是吃个饭……”夏尚书其实一直惦念着孙静茹,不管分离多少年,毕竟他是夏尚书的结发妻子,且不说同床共枕多年,单说给夏尚书生了个争气的儿子,就足以让孙静茹在夏尚书心中的位置稳固了。
得到了夏尚书的许可,澜雪却忍不住说道:“以后我还是走后门吧,不然被二娘看见了,又要来找澜雪的麻烦了,爹也不好……”
不等澜雪说完,夏尚书就已经打断她的话说道:“不必,以后你就只管走正门。你二娘那里,我会去说的……对了,你二娘说你半夜不睡觉打坐,是怎么回事?”
澜雪笑了笑:“大娘告诉我要平心静气,就要多多打坐静心,本不想在白日里惹人说闲话,没想到这夜里来坐,反而更令人误会了。”
夏尚书释然的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二人从房间里出来,夏澜若意外的发现二人脸上居然带着笑意,她顿时诧异的问道:“夏澜雪!你说,是不是你对爹使用了什么妖术?”
夏尚书瞪着眼睛说:“澜若!我都问清楚了,钦安是我让澜雪去的,以后澜雪也可以随时过去。至于打坐的事……你们不要小题大做了。而且,澜若啊,你都是嫁出去的人了,怎么还没个稳重的样子!”
“娘!你看爹,就知道护着那个小狐狸精!”澜若急的快哭了。
徐丽华抱怨道:“你爹只有那么一个宝贝女儿,你也不看看你,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爹哪里还记得你是他的女儿!”
夏尚书听徐丽华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连忙说道:“哎……你……爹不是这个意思!”
“对,你就护着你的女儿吧,我走!”澜若一生气,甩着袖子转身就走了。
澜雪不想看着他们吵,准备回房,从徐丽华身边经过的时候,就可以明显的感受到徐丽华的恨意。
得到了夏尚书的准许,澜雪隔三差五的就会去钦安寺陪一陪大夫人,帮她种菜收菜,听她将经。大夫人似乎对澜雪的芥蒂也越来越少,甚至会偶尔开开玩笑。只不过每次澜雪提及回府一事,大夫人都是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
澜雪知道,这事急不来,只好不再提,而是慢慢的和大夫人搞好关系。
这天,澜雪到了钦安寺,大夫人意外的没有出来,而是躺在床榻上没起来,澜雪上前一摸,大夫人的额头烫的厉害,发烧了!
“大娘,大娘你怎么发烧了啊?”澜雪有些着急的说道。
孙静茹躺在床榻上,没有睁眼,而是说道:“昨晚下雨,从大殿赶回来的时候淋了雨,可能这样才发烧的……没事,待会儿吃些药就好了。”
澜雪连忙用毛巾给孙静茹降了降温,刚准备转身出去,却见一男子正好急匆匆的往里走,二人撞了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