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嬷嬷也是见过世面的,她面上挂着礼仪的笑容,神色不改:“死到临头,竟然还敢嘴硬,来人,给我拿下,等过了公主殿下的吉日,就给我乱棍打死。”
谢衡之只是在笑,孙嬷嬷的狠话似乎对他一点作用都没有。
孙嬷嬷被他的这种笑骇住,不知不觉就有些害怕,声音微微发飘,但总体上还算是镇定:“再笑,来人给我掌嘴!”
她的话音刚落,旁侧角落里确实出现了几个人,都是小厮的模样,看起来很普通。
孙嬷嬷的眉头却皱了皱,因为这几个人都是陌生人,不是平日里跟在她身后的那几个,她神情很是不悦,心里道:这才刚到了公主府,那几个小喽喽就偷懒,看到时候她怎么收拾他们。她不悦的指挥着那几个人:“你们几个过来,先给我把他绑了,然后给我掌嘴,今天是康景长公主殿下的大婚,不宜见血,明日在收拾他!”
她吩咐完了,却不见有人动一下,她一下子急了,产生一种莫名的不安,语气极其不悦:“都愣着干什么,不想活了吗?”
她说完,那几个人依旧没有动。夜很黑,康景长公主府里因着是新休憩的,移栽过来的大树都带着点泥土的味道,树影摇曳,在喜庆的红灯笼的光亮之下,显得更加的阴森。
孙嬷嬷有些急了:“你们几个都没吃饭吗?还想不想混下去了,明日就叫你们都挨板子!”
而此时此刻,谢衡之却依旧是那副事不关己云淡风轻的样子。
孙嬷嬷喊完这些话,那几个人依旧没有动,也没有表现出紧迫或害怕的样子,如自己根本就不存在似的。孙嬷嬷大叫:“你们都是死人吗?”
“这位嬷嬷,您还没有看清形势吗?”谢衡之终于说话了,他声音淡淡的,漫不经心的,但却带着一种无法忽视的气势。
孙嬷嬷也是吓大的,就算意识到事情的不对,自然不可能立即就乱了阵脚,依旧板着脸,吼道:“少在那里跟我装腔作势!”
谢衡之只是笑,笑的轻飘飘的,竟让孙嬷嬷毛骨悚然。只是片刻之后,她不仅仅是毛骨悚然那么简单了,因为她看到了更加令她惊恐的事情。
就在谢衡之身后,不知不觉中出现个中年妇人,姿势规矩的站着,无论是从容貌、装扮还是神态上,竟然都是和孙嬷嬷长得一模一样,竟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孙嬷嬷骇的说不出话来,不由的倒退了一步,用手指着那人,浑身气的颤抖。
谢衡之却缓缓道:“怎么样?孙嬷嬷喜欢这个大礼吗?”他慢慢的踱步到她面前,笑的和煦春风:“其实,你的替身,我本来没准备好,想着让你再张扬几天,没想到你竟然这么不知趣,不了解我的苦心,直接撞到我面前来了。”
他顿了顿,对着惊骇不已,已经说不出话来的孙嬷嬷道:“您老人家不用担心,我训练出来的人才,想要装装你骗过所有人,或者说直接代替你生活下去都不成问题,连细节都不会出错,您只要安心的去便是了。”
“去,去……去哪?”孙嬷嬷已经被吓得结结巴巴了,她从面前这个看似无害的男人身上感觉到了杀气,浓烈的杀气,把四周都比下去的杀气,是肯定会要她命的杀气。
孙嬷嬷是个识时务的,不然也不能在宫里混了这么多年混到现在这个地位,立即就给谢衡之跪下了:“大人饶命,大人饶命,老奴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大人,以后老奴什么都听大人的,做牛做马都可以,求大人饶命!”
“做牛做马都可以?”
“对,做牛做马都可以。”
“可是,我不需要牛马呀!”谢衡之故意装出疑问的声调,把孙嬷嬷的心吊起来后,接下来又说:“我呢,现在只需要人肉涮火锅,这个想法怎么样?!”
他的话音一落,孙嬷嬷的脸色顿时惨白,急忙叩头求饶:“大人饶命,大人饶命,老奴皮厚,骨头硬……”慌乱之间,她语无伦次,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求饶了。
谢衡之依旧在笑:“没关系,本公子不嫌弃的你的皮厚,来人,给我扶好了!”
“你……你……”孙嬷嬷见真的有人过来按住她,整个人已经吓得说不清楚话了:“这些人……都是你的?!你把康景长公主府里的人都掉包了?”
“话说的不要这么难听,怎么能说掉包了呢,他们可每一个都是宫里名册上的人啊!”谢衡之伸手从旁侧人手里接过一把精致的匕首,一步步向跪着的孙嬷嬷走了过去。
“你……你……你早就安排好了?”她又看见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镇定自若的“孙嬷嬷”大叫着:“不,不,你不是早就安排好了!你是你是……你是用了替身,替身!”
“哦?这下不好了,被发现了,可肿么办呢?我是不是该立即杀了你灭口呢!”
“不……大人……不……”孙嬷嬷已经被吓的痛哭流涕,身下还传来一股奇怪的味道。
谢衡之丝毫没受影响,脸上的笑得更开:“没关系,我不会立即杀了你呢,我还没有玩够呢,片人肉我是很拿手的,真的,你要试试哦,我保证手艺不错的!”
“姓白的,我是宫里的嬷嬷,你怎么敢!”
“宫里的嬷嬷?哦?是吗,孙嬷嬷,这位是宫里的嬷嬷?!”
那位与孙嬷嬷长得一模一样人,恭恭敬敬的回答:“老奴没见过这人。”
她不仅模样与孙嬷嬷一样,竟然连声音都十分接近,语气和神态更是惟妙惟肖。孙嬷嬷大骇,急忙的叫着:“不……不是这样的,啊!”
话还没说完,随着一声惨叫,孙嬷嬷只觉得自己的肩头一凉,随后一疼,再然后扭头看向自己肩头,衣服的布片已经没有了,裸开的衣服之下,肩头已经湿漉漉一片,红红的,满满的都是血!
她的肩头,被硬生生的削掉了一片薄薄的皮,皮掉之处,嫩肉尽现,血淋淋一片!
“啊!”后知后觉巨大的疼痛,让孙嬷嬷惨叫不止。
“来人,把她的嘴给本公子堵上,这么好玩的游戏,怎么可以这么煞风景的乱叫呢!”
周围几个人立即上前将孙嬷嬷绑了,谢衡之握着手里的刀,笑的很是轻巧,只是片刻之间,他的手又下了几刀,巧妙的将孙嬷嬷两个肩头、脚踝的肉全都片了下来,那手法技艺跟庖丁解牛似的,一片片的,不一会儿,竟然就可以盛了一小碟子。
自然,碟子是有眼色的小厮递过来的。
不得不说,谢衡之这凌迟的手法,可以说已经达到出深入化的准备,而孙嬷嬷早就昏了过去。
他正一刀一刀切的愉快,忽然听见旁侧草丛里冒出一些声响,立即停了刀大喝一声:“谁?”
他一扭头,正巧看见提着大红嫁衣的裙摆的赵长依站在旁侧一处草丛里,一脸的惊恐,满眼的不可置信,她身后跟着贴身丫鬟青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