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传说是除了地狱外最黑暗的地方,那里布满层层沼泽,阴气滋生,终日笼罩着灰暗死亡的气息,据悉,那里还有一个大泥潭,置于众多沼泽之中,如果不慎跌入泥潭,将尸骨无存。年轻的男鬼一路上遇到了重重困难,走在西域内沼泽地时,曾多次遇到了严重的袭击。沼泽地里隐藏着众多怨灵,只要听到外界有一点动静,怨灵就呼之欲出。
当时,年轻男鬼招惹了一大批怨灵,好在有五兽的保护,才免了死难。但年轻男鬼活劫难逃,终究还是跌进了那个无尽的,黑暗的,粘稠的黑色烂泥填成的潭,烂泥里恶虫滋生,将年轻男鬼的躯体咬的遍体鳞伤。最后,年轻男鬼掉到了一块大石壁上,奄奄一息。
就算如此,他寻找鬼公主的希望仍没有破灭,在昏迷不醒的当会,口里始终喊着‘鬼公主!’。所幸的是,年轻的男鬼后来碰到了一个石妖,当时年轻的鬼已经不行了,身体内的脏腑完全碎裂,而且元神已经呈破碎状态……是石妖救了他。”
我听得入神,连药也忘记擦了。
“作为报答,年轻男鬼赠予石妖一样宝物,让石妖脱离了鬼公主的折磨,为表示感激,石妖最后将鬼公主的行踪告诉了那个年轻的男鬼,于是,男鬼重新打起精神,循着石妖的指示来到了慢慢走出了那个无底深渊,来到了一袭大瀑布面前。据石妖的信息称,鬼公主就住在大瀑布里面……”尸兄突然停了下来,稍稍侧过身来,面无表情地望着我。
“后来呢?”我问他。
“结局非常富有戏剧性,鬼公主喜欢上了年轻的男鬼,并且愿意跟他回鬼族。”他一字一句道。
卧槽,王子和公主最后都走到了一起,这个故事,我三岁就懂了。
……“你,你跟我说这些干嘛?”我还是挺莫名其妙。
尸兄瞟了我一眼,继续道:“一段时间以后,鬼公主生了一个鬼婴,鬼婴出生那天,鬼界各族纷纷前来祝贺,鬼公主当天抱着鬼婴,无意中想起要给鬼婴织一件羽衣,所以便吩咐身边的丫鬟去把材料拿来……
何其碰巧,鬼公主的丫鬟没有找到羽衣的材料,所以跑到别个族借了两匹,宴会上,鬼公主直接将亲自织好的羽衣给鬼婴穿上,原本和气欢悦的气氛,却被一个举报的消息给搅乱了。有人在宴会当场爆了举报信息。
而被举报的对象,就是鬼公主。举报者称鬼婴的母亲偷了他们族里的布匹,眼下,鬼婴身上穿的衣服就是最好的证据。
当初年轻的男鬼此时已经成为一个鬼族的统领,按照正常的程序理当先调查情况,最多也要先从家法处置算起,但是鬼界有个不成文规定,凡是属于族中等级高者,一律交由阴司处处置。既然事情已经摆到了明面上来,男鬼也无计可施,所以,只得把鬼公主交给了阴司处,最后,鬼公主被处死了!”
我很震惊,“可是那个鬼公主是冤枉的啊,而且她的修行不是很高吗……怎么可能。”我不相信。
“你可知,鬼公主嫁与那年轻男鬼后,一直隐瞒身份么?所以至死那一天,也没有任何鬼知道那便是鬼公主本尊,而鬼公主,是带着遗憾被处死的……因为她最爱的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死去,没有做出任何反击……所以,你现在明白我的意思了么?一旦把你交给阴司处,自此我无能为力,而你,也必死无疑。”他冷冷说道。
……“你能不能讲点道理?”不知道为什么我此刻有点心痛,就像故事里的男主人公,亲手将女主人公送上了断头台,难道,无耻尸兄也要效仿么?
“道理?那个老头没有教会你这个世界没道理可言,他在哪……”尸兄很生气道。
“那你要把我交给阴司处么?”我想了想,还是问出了这句。
“这完全取决于你,我可以置之不顾,但一旦鬼界有人向阴司处举报,到时连神仙都救不了你,那时,就算我不把你交给阴司处,阴司处自会派人来抓你。而……根据我的经验,进入阴司处的鬼……就没有出来的。”他一字一句道。
……
“你混蛋!”我朝他大喊了一句。
“女人啊,这个世界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所以唯一的办法是……”他戛然而止。
“是什么?”
“你得把凶手找出来!”末了他又补充道:“越快越好!”
……
“我又不知道是谁,我怎么去找!”我彻底火了!
而可恶的尸兄却崭然不动,等我发飙过后悠悠道:“来,本尊来帮你上药。”
“滚!”
“哎呀,不喜欢呀!”我第一次听到他这么怪声怪气道。
“你出去!”我又朝他吼了句。
“这可是我的房间,女人!按你说的,应该是你出去!”他看着我,邪邪笑道。
“那我走!”我就不信了,爱谁谁,我自己睡沙发去。
谁知我刚下了床,便被他抓住手腕。
“这点小事就生气,以后,还不给气成老妖婆了!”
“你说谁呢!”我抬着头,冷冷看着他。
他却没有再答话,而是一把抓过我的双肩,使我面对着他,“别动!”他认真的声音。
我愤愤地看着他,当真没有动。
然后,意外地,他拿起床上放着的棉签,轻轻沾了药水,一点一点地给我涂了上去……
我依然很生气,板着个脸没有看他。慢慢又觉得很心塞,其实现在我已经是个无家可归的人,如果我这算人在屋檐下,那确实该适时地低下头,毕竟不能如此理所当然,假如尸兄当真烦了,把我从这里赶了出来,我还真不知道上哪去好。
这个月,就这段时间,我已经连续旷工几天已经数不清了,全勤薪水扣多少不说,单是饭碗本身,就很难保住了,接下来,又得重新考虑求职的事情,而且,我的鬼玉……
麻蛋,没事的时候啥都没有,有事的时候屁事一大堆,越想越烦躁,鼻子不自觉地嘤嘤哼了起来。
“好了!”他适时的声音刚好打断了我的轻哼。
我立刻收拾好情绪,看向自己的双手,黄黄的。然后看到他大手掌一张,将床上的药水棉签啥的胡乱一抓,就搁到了旁边的桌子上,噼里啪啦的声音,卧槽,我的药水瓶都快要被他打烂了。
“你就不能轻点!”我实在很生气。
他回过头,装着一副茫然的样子望向我,仿佛不解我的意思。
我白了他一眼,然后冷冷道:“你可以出去了,我要睡觉了。”
他不答话,却径直地走向了我,修长手指已经慢慢解开他的藏蓝色长衫的扣子,然后淡定地……扯开长衫,头也不回地往后扔,刚好扔在了那个红木椅上。
卧槽,再次露出了他的壮硕腹肌。
我心头一颤,觉得全身触电了一样。连忙脱掉鞋子,打算先下手为强,先占住那张大床。
谁知,当我刚好脱完鞋,要把双腿放到上面时,一阵风拂到我的脸庞,腰部被他的手臂一扣,我整个人迅速倒了下去,却又不至于完全跌倒,反而是半悬着腰,摇摇欲坠。
他深情望了我一眼,蓝光蹿过星眸,扑了下来。
我以为他又要单刀直入,但这次我又想错了,他只是狠狠抱着我,整个人先倒了下来,才把我也放倒,就再也不动了。
我有点发愣,这也太不像他的风格了!
我屏着气息,在偷偷猜测他的想法,身子很别扭的扭动着,毕竟他的手臂,硌的我的腰,有点酸疼。
“别动!”他懒洋洋的声音,然后抽出了底下的手臂,从上面揽住了我,“睡觉。”他有些许疲态。
我也不敢再动,就按着这个姿势,慢慢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醒来时,听到了一阵熟悉的铃声。
卧槽,那不是我的手机铃声么?话说我的手机什么时候回来了?我明明已经带回了老家,甚至已经判定是在老家给弄丢了的,怎么又回来了。
“电话?”耳边响起了一个冷淡的声音。一看,卧槽,尸兄那秒杀的眉目已经凑了过来,带着深深的邪恶!我吓的连忙爬了起来,找我的手机,一看,拿手机居然在尸兄的手上。
卧槽,他在做什么?他已经拿起了我的手机,直接放到了耳边,“喂,我是卓墨墨的老公,请问有什么事吗?”
这句话完全把我给气炸了,来不及多想,我就要去抢我的手机,谁知他反应非常迅速,一个翻身,让我扑了个空。
“噢!”他跟电话里的人似乎谈的头头是道。之后,我听到了他悠悠的声音,“你说上班啊?我的女人还用上班?”
卧槽,他在说什么?电话那头,该该不会是我公司的主管吧!我说啥也不淡定了,重新扑了过去,他看到我的行为,把头往后仰,让我又扑了空。
“嗯,对,我老婆卓墨墨辞职了,麻烦你们把之前的薪水支付给她。先这样,我跟我我老婆还没有起床,还在做双人运动呢!再见!”他说的有模有样的,要是我是我们公司主管,绝壁炒了卓墨墨这号人呀!
我尼玛,无耻尸兄到底安的啥居心。
我一边在不停地解释“主管,不是的,我没有辞职!”但是没等我说完,尸兄已经把我的电话给挂了。然后旁若无人地将我的手机扔到了桌上,懒懒地伸了个懒腰。
“你什么意思?”我恨恨道。
“没什么意思,只是我觉得,你要是去寻找偷盗珠宝真凶的证据,自然没有时间工作了,我顺水推舟,给你做个人情,帮你给辞掉了!”他说的云淡风轻,那张俊脸写满了得意。